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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垂下眼,眸光剛好落在徐影春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上,無名指上的字母紋身鮮明清晰,林白若有所思。
所以……她當時只是想送她麼?
越野車停在小區樓下,這小區是新建的,綠化和基礎設施都做得不錯,還有配套的健身中心。
徐影春將車停好,把自己和林白的行李從後備箱拎出來,帶著林白從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樓,一路沉默。
「不情願嗎?」林白看著電梯門映出的徐影春模糊的臉,突然開口說,「你不願意的話,我去住酒店也行的。」
叮——
電梯門打開,徐影春的房子所在的樓層到了,兩人走出電梯。
「……沒有。」徐影春抿了抿唇,鑰匙在插孔里轉動一圈,她推開門,說,「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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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同居倒計時——
第40章 同居
林白就這樣住進了徐影春的房子裡,只拎了一隻並不算大的行李箱,行李箱裡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衣物,就只有從藏地買回來的特產。
就像巴麗說的一樣,徐影春的房子的確很大,大到一個人住有點空了。除了徐影春住的主臥,給巴麗住的側臥,還有兩個房間,一個只放了一張空空蕩蕩的床,沒有床單被子枕頭,乾乾淨淨的,一絲人氣也沒有,另一個臥室被改成了儲物間,裡面堆了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幾個大箱子被隨意壘在一起。
不過林白更關注的,是這房子的客廳。
客廳里沒有電視機,只有一張布藝沙發和木質的低矮茶几,占據更多的位置的是一個巨大的水缸,方方正正的形狀,大得猶如一面牆。
陌生人的到來也並沒有影響水缸里的游魚,金紅色的金魚成群結夥地翩躚游過,安然自若。
徐影春從儲物間找出備用的床單被套,抱著它們準備去客臥的時候,看見那人站在客廳的魚缸前,正安靜地注視著金魚遊動,水波擺動。
「巴爺爺去世之後,金魚店也不開了,店面被盤給了別人,開了個花店。」徐影春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白回過頭,「這些金魚沒地方擺,就暫時放在我這了。」
林白「哦」了一聲,心裡想的卻是:什麼暫時,明明這麼多年都一直留著它們。
睹物思人,她每天回家的時候看到這些金魚,會思念去世不在的老人嗎?
徐影春給側臥鋪好了床,又推開窗通風,吹去了室內久無人住的灰塵氣。
林白看她做事。當年都是自己照顧這小孩,這麼多年,現在也能調了個個兒,享受一回她的服務了。
「給,鑰匙。」把房間簡單收拾出了個模樣,徐影春伸手從口袋裡取出一串鑰匙,從那一串上卸下了一個,遞給林白。
林白伸出手,鑰匙落在掌心,她彎了彎唇角:「謝謝。」又故意問,「要給你交房租嗎?」
徐影春一頓,說:「不用。」
林白當然知道不用,就是隨口逗她,逗她可太有意思了。
去了西藏一趟,雖然時間也不算很久,但徐影春欠了好幾個圖,顧客又趕著要,林白住進來之後,她也每天待在店裡扎圖,幾乎摸不著人影。
林白暫時還是沒有工作的想法,趁這個機會,倒是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反正她銀行卡里的餘額還夠用很久,而且住在徐影春這裡又不用她付房租。
「我真的要死了,那老太太不知道怎麼想的,這回找的人更奇葩了。」林白按了免提,聽著邵知寒在電話那頭抱怨連連,漫不經心地將一把魚食撒進魚缸里,看金魚們爭食。
邵知寒:「……約在餐廳見面,我一進去就被那人的腦門閃瞎了,您猜怎麼著?這是從哪兒找來的光頭?」
林白止不住笑,差點把魚食全撒進魚缸里。
金魚不能餵太飽,飢餓不會讓它們死掉,吃太飽反而會撐死。
「您這京腔跟誰學的?最近看相聲了?」林白收起魚食,又翻開料理台上的菜譜。
「我女神啊。」邵知寒得意洋洋地說,她回來之後又把方筱嵐很早以前剛出道的時候的物料採訪全都翻出來看,徹徹底底地考古了一遍,她問,「像嗎?」
「像。」林白無奈地說。方筱嵐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活潑熱情,邵知寒確實「近朱者赤」了。
邵知寒聽見對面的翻書聲,說:「不說我了,你最近幹什麼呢?看書?」
「菜譜。」
邵知寒問:「你要學做菜啊?」
「我本來就會。」林白翻了一頁,看見這一頁上寫著糖醋裡脊的做法,手指一頓,「只是很多年沒做過了,怕手生了,做出黑暗料理來。」
邵知寒「噢」了一聲,剛又要說些什麼,卻突然驚慌道:「我領導過來了,不聊了,我回頭再聯繫你!」
嘟——邵知寒身手敏捷,林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迅速掐斷了電話。
結果過了兩秒,又發來信息。
【明天又有相親,你陪我一起去吧?】邵知寒發了一排求求的表情。
林白回了她六個點。她相親,她去幹什麼?
邵知寒:【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盡了相親的苦】
林白:【那就要讓我跟你一起受?】
邵知寒:【話不是這麼說】
邵知寒:【明天這場不一樣,不是我媽那邊的親戚介紹的,是我小姨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