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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斯抬頭看了西里斯一眼,她對他今天的冒險行動不太感興趣。某種程度上她覺得自和納西莎並不是兩清的,當年西西和盧修斯的確對她釋放過某種程度上有限度的善意,她甚至在德拉科誕生不過十天的時候就見過他。馬爾福家也的確有急功近利的一面,但是他們本可以把這種善意給別人,多卡斯覺得自己還是繞不過去這種奇妙的隨手人情——他們終究還是一類人,斯萊特林能體會到斯萊特林的情緒。
算了,她想,哈利是一個比德拉科好得多的小巫師。
多卡斯看著那張越來越像詹姆·波特的臉和溫和的碧綠眼睛,她和莉莉·伊萬斯其實沒什麼交集,但是直覺覺得這個麻種巫師和她不是一路人,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她施展的強大血緣法術實在是令她也自愧不如,她承認那才是能殺死伏地魔的力量。
愛是最偉大的魔法,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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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以為你快只會狗吠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格里莫廣場12號的會議上了,他一直忙得腳不點地,像一隻蝙蝠一樣飛來飛去,但是多卡斯還是找到了機會在暑假的結束的最後一個星期攔下了他——金黃色的細線在她的魔杖尖盤旋,「西弗勒斯,我們需要談談」。
「那麼,我們需要談什麼呢」,油膩的黑髮仍舊貼在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臉上,他漆黑的眼睛裡反射著金線的光澤,「梅多斯,還是布萊克?」
「多卡斯」,她推開了身邊的房間門,「一直是多卡斯。」
「一直躲在陰暗的房間裡,像蛇一樣用那雙眼睛看著所有發生的事情」,他看起來忍下了更多和蛇相關的污言穢語。
「看起來你忘了我還會說話了」,她笑起來,茶室里沒有人,西里斯有自己的任務要忙,這也是她能找到機會攔下斯內普的原因。多卡斯真得太久沒有和斯內普講過話了,即使是以前他們也很少交流,但是他們對彼此的幽默和諷刺都很熟悉——容忍度也很高。
「我以為你快只會狗吠了」,斯內普翻了翻自己的嘴唇。
「那總比聽到一個預言後就急吼吼得跑去向伏地魔提條件好」,多卡斯給他倒了杯紅茶,「我就問你一件事——你這次告訴了他什麼?」
斯內普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鄧布利多已經發過誓了,我一直是這邊的人」,他們當然都記得那次鳳凰社會議,在其他人提出強烈的異議後,鄧布利多當著所有人的面立誓,表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斯內普,並且確信他不會傷害哈利。
「我和亞瑟·韋斯萊聊過了」,多卡斯喝了口自己的紅茶,「市面上的毒藥種類猛增,不是托法納仙液、坎特雷拉這種常見品種,還有你的獨家配方,砷、斑蟊、石蓮花和金魚草,斑蟊的劑量最大,替換掉了傳統的汞,最適合和上等蜂蜜酒混合——我們十五年前的得意之作」。當年盧修斯拿了一些走,亞瑟·韋斯萊跟多卡斯提到了馬爾福莊園搜查中放在酒窖里的上等蜂蜜酒,她馬上意識到那準備拿來做什麼。
最近的確有新的毒殺事件出現,和馬爾福毫無關係,但是都是魔法部的強硬派。
「你以前話沒這麼多」,斯內普重新坐下了,「也比現在觀察能力強」。
「鄧布利多說哈利會從你這裡學到大腦封閉術,你是唯一有辦法幫他控制得住那個腦子裡的魂片,然後清除掉它的人」,鳳凰社所有成員在那次神秘事務司之戰後就都知道了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的聯繫和相關的原因——但是他們都瞞著他,並不希望他在成年以前被卷進戰爭中。雖然鄧布利多已經在私下裡跟西里斯反覆保證,因為復活用了哈利的血,莉莉的保護讓伏地魔無法殺死哈利,但是鄧布利多拒絕西里斯參與這個過程——『西弗勒斯才是最合適的人選』。西里斯私下裡跟多卡斯抱怨,『他好像覺得我們都是可以被拋棄的』。『至少鄧布利多不會隨便放棄一個人的生命和靈魂』,多卡斯只好這樣回復。
「差不多」,斯內普戳了一口杯子裡的茶,但是他的狀態讓多卡斯感到非常不適。
「所以,你是怎麼獲得伏地魔信任的——你給了他什麼信息,或者,鄧布利多到底是怎麼想的」,多卡斯想到了愛米琳·萬斯、鄧布利多那隻焦黑的右手……
「跟格蘭芬多在一起看起來讓你也變得頭腦簡單」,斯內普抓著杯子笑一下,露出歪斜的牙齒,「你不會把大腦封閉術怎麼用忘光了吧,一部分真相比全部的謊言更有用」。他看起來不想再呆下去了,「梅多斯,動腦子比蠻幹要有效的多,想想看前幾個魂器是怎麼被毀掉的,說不定鄧布利多準備用格蘭芬多的寶劍劈那個傷疤呢。」
多卡斯端著杯子,看面前這個蝙蝠一樣的身影飄出房間,西弗勒斯·斯內普永遠是最難猜測態度的那一個,他和她都是很好的融入斯萊特林小團體的例證——這裡永遠給有能力能帶來好處的人留著位置,只要你願意呆在那裡不動,照著上位者定下的規則規規矩矩得配合。這一套其實在鳳凰社也有效,當然還要有足夠可信的人的擔保。
西弗勒斯和詹姆·波特這樣的人不對付,一下子就吸引了斯萊特林里的純血主義者的目光。他們饒有興味得觀察著這個天賦驚人的混血種(他在剛入學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一半七年級不知道的咒語),並最終把他吸納進自己的小團體裡,向他傳授黑魔王的光榮與理想,這給了他出人頭地的希望——顯然,最初的食死徒大部分都是希望改變舊秩序的野心家,他們崇拜而畏懼著黑魔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