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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和莉莉完全不同,一個上面有六個哥哥的女孩子」,多卡斯的想法跳得很快,「說不定你會喜歡——熱熱鬧鬧溫暖的家庭氣息。她應該挺會對付男孩子的吧。」
「為什麼這醋會吃到我頭上來。」西里斯把她翻過來,看她碧綠的眼睛,她是真得在意這件事,「我對青春期少女毫無興趣。熱熱鬧鬧的家庭,你不覺得我在裡面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嗎?我連一個兄弟都對付不了。」
「你不喜歡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嗎」,她在他懷裡眨眼睛。
「他們可不太喜歡我」,他啞然失笑,「韋斯萊家的孩子們總是和母親站在一起——一個搞砸了一切的格蘭芬多,可不是什麼吸引人的對象」。
「可是你長得」,她想了想,「好看」,她很少這麼直白得誇他,「唐克斯都跟我提過」。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好看」,他真誠得看她眼睛,「我只是長得像我家裡人,他們都說我好看,那麼我知道了自己好看——可是我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一個在意自己好看與否的人會游過冰冷的北海?整整一年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她在他懷裡蜷了蜷,看起來是得到了自己滿意得答案,準備睡覺了,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脊背,「多卡斯,你也好看的」,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多謝」,她在他懷裡悶聲回答,她今天情緒不太對,他安撫得摸了摸她脊背,「我真得這麼想的」——和他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獨一無二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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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刻意留下的餘地
他們在同一張床上的聊天總是不太正經,在經歷了一次大汗淋漓後,多卡斯玩手指玩著玩著就會有奇怪的問題,「監獄會對,功能,造成障礙嗎?比如時間變短。」事實上她對時間沒有什麼要求,他們在黑魔王捲土重來之後也不是那麼頻繁的發生關係——即使巫師老得慢,身體可能也吃不消,他們也有比發生關係更有效的交流方式。
西里斯則完全,被這個問題嚇到了,「我之前沒有和人發生過,所以,你不滿意嗎?」
「挺好的」,多卡斯的思維很發散,「很解壓」,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下,做其它娛樂活動好像都有罪惡感了,但是發生關係就不會,自然法則,人倫天理。
「這好像不是描述一場滿意□□的恰當詞彙」,西里斯把頭埋在她的鬈髮里——十五年前的西里斯·布萊克從來沒想過會被問這種問題,還是由她問。
「那麼,很快樂」,他可以看見她發紅的耳根。
「我可以去面對攝魂怪」,他低低得笑起來,「我也很快樂」,像是一個少年時代的夢境成真,和征服和占有沒什麼關係,只是喜歡看她為他沉迷的樣子——讓他感到他的感情得到了回應——她的快樂也是他的快樂。他大概真得很愛她,很難想像三十七歲的他會發這麼大的瘋,但是事實如此。
某種程度上他的生活找到了和過往無關的一個支點
「鬍子太扎了,要刮」,大概是之前發生的事讓她現在有這種建議,其實他在試著留鬍子,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把他當成一個威嚴而不可靠的長輩,連哈利對他也是依賴大過信任,他也試圖在做一個合格的長輩和做自己之間獲得平衡。但,既然她說了,那麼就颳了吧。
「明天早上你來」,他攥著她手,放在她胸口,一個環抱的姿勢。
第二天早上他們真得就擠在五樓的盥洗室里這麼做了。
多卡斯被他叫進來,推門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裝飾著蛇的水龍頭和貝殼形的洗手池,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到他這間盥洗室里來過。這件盥洗室里大部分東西都處在一種過時而乾淨的狀態,鏡子過度裝飾的鎏金邊緣有一點開裂,但是鏡身還是被擦得雪白,浴缸的大小也不是很誇張,邊上搭著銀色的毛巾和浴巾,大概現在是克利切在打理這些。
西里斯把刮鬍刀塞到她手裡,鼓勵性的眼神。
她看著他臉上雲石一樣的雪白泡沫,有點想笑,「像看到你老掉的樣子」。
「我老了你不見老,不是很好」,他帶點孩子氣笑起來,「不算在阿茲卡班裡的那些時間,其實現在我才二十四歲」。
多卡斯微笑著從顴骨往下刮,「你自己知道你多少歲」,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委屈了,他真得很少有這樣示弱的眼神,更何況現在刀片在她手裡,一路往下,貼著他脖頸上淡青色的靜脈,更深的地方就是動脈。她捧著他下巴,可以感覺到溫暖的血液在手指下汩汩流動,現在她的手只要偏離一寸,就可以輕鬆割開他的喉嚨。
她在雪白泡沫中把他的臉重新發現出來了,溫暖的須後水香氣里潛藏著他燃燒雪松木的嗆人氣息。即使經歷了阿茲卡班的摧殘,他深邃的五官和灰眼睛的確看起來還是很英俊,甚至和以前的輕佻浮誇比多了更深沉的東西——他可能真得不知道自己多少歲,少年的英氣和中年的沉鬱混亂得並存在他身上。
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他堅毅的表情有多迷人,他這樣把自己的頸動脈交給拿著刀片的她是多麼輕信。
她把刀片在龍頭下沖洗乾淨,安靜得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攬住了她。
他們發生關係後總是這樣抱來抱去,好像要把過去一年欠的都補上。
今天格里莫廣場12號的值夜輪到多卡斯和西里斯,他們坐在屋頂上,看倫敦的夜色,多卡斯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一條巨大的如尼文蛇,還好麻瓜看不見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