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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斯·梅多斯站在塔下,轉頭問小天狼星·布萊克。「所以,想進去看看嗎?」
「為什麼不?」巫師的衰老總是非常緩慢,十二年的牢獄毀滅了他的青春,但風霜之下這個人卻像葡萄被釀成了猩紅的醇酒,面前這個人四十二歲了還幾乎是三十歲初的相貌,依舊挺拔如橡木,散發著蓬勃的生機與活力。
多卡斯微笑起來,「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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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散落在地上的塔羅牌
滿是灰塵的地上布滿了腳印——但腳印上其實也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大概是緣於引發主人死亡的那一場闖入,到處都是撕毀的信件和散落的羊皮紙,闖入者大概搜查了整座城堡,但是還是沒有從衰弱的主人那裡得到想要知道的東西。
多卡斯看著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和雜亂的腳印,顯然當年那一場闖入持續了很長時間,伏地魔應該帶來了自己那條大蛇,才會有這樣蜿蜒得痕跡,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小天狼星,你當年束手就擒進阿茲卡班後,有後悔過嗎?」
小天狼星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怎麼可能沒有,畢竟攝魂怪,那麼噁心。」他的神色突然轉為嚴肅,「但是那是我應得的。」
她做了一個瞭然的手勢,「所以如果沒有我,沒有哈利,伏地魔死了,你就會繼續回阿茲卡班坐牢?」心裡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真得有點莫名其妙的蠢,反正她回十六歲了肯定不會選這種把同學往狼人嘴裡送的人,不過當年十六歲的她在伏地魔那裡當臥底也不是什么正常的行為,啊,那可真是巫師發瘋的青春期。
「說不定。」小天狼星的表情也有點古怪,他看起來認真考慮了這個可能性。
多卡斯聳聳肩,反正那個時候也沒她,他愛怎麼作踐自己也不關她事。
不過她還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一副散落在地上的塔羅牌。
沒想到主人還有拿這個作為娛樂的習慣,不過看起來倒還是很有趣,因為這副塔羅牌看起來是在場唯一沒有沾上血的東西。她對著那張最上面的牌施了個漂浮咒,把牌翻了過來:
寶座上端坐著至高無上的皇帝,他頭戴鑲嵌著寶石的皇冠,手中掌握著象徵權力和地位的權杖。閱歷豐富的他面色凝重,即使已經是一國之君,但仍然身著鎧甲,時刻準備為國家去迎接挑戰。
多卡斯微笑起來,序列4,正位皇帝,兆頭不錯。
那張卡牌靜靜懸浮在空中,不依賴他們的咒語散發著淺淡的銀光。
她聽見小天狼星·布萊克輕輕嘶了一聲,「二十二個變形咒,真捨得下血本。」她疑惑的轉頭看他,小天狼星開始以某種奇怪的韻律揮自己的魔杖,「有人,大概是卡牌的製作者,在上面加了二十二個變形咒,種類挺多,讓我來試一試。」
多卡斯繼續保持著那張卡牌在半空中的懸浮狀態,「我一直以為你只會使用暴力。」
小天狼星開始喃喃,但在解開咒語的間隙還有空回一句多卡斯「你對我的刻板印象可真重。」
多卡斯從毛衣口袋裡掏出一隻金殼懷表看時間,高塔里非常昏暗,只有高而狹長的窗子在灰塵里往下投射出長長的光柱,「傲羅訓練的成果?」
「戰爭時期的傲羅只有三個月的封閉式訓練時間。親愛的,我還是會看一點書的。」在五年級以後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就已經把《今日變形術》當成課外讀物來看了,圖書館有從第一期開始的全套,多卡斯沒有必要絕不去那裡。
「啊,我以為你們的課外讀物是《花花公子》。」多卡斯把懷表蓋合上,對呲牙咧嘴的小天狼星笑一笑,「我在你房間的書架上看到的。」她把懷表塞回毛衣口袋裡,現在是正午1點,應該是黑魔法被削弱的最厲害的時間。
「那並不是一本糟糕的雜誌」她抿一下嘴唇,「薩特給他們寫過稿」,她看著小天狼星目瞪口呆的表情,「你不會以為我對一個成年男巫的私人生活會有什麼奇怪的誤解吧?」
小天狼星已經快完成他的解咒了,多卡斯覺得有他在還挺省事的,否則她一般會帶一個麻瓜蓋革計數器。對黑魔法環境很靈敏,聊勝於無,沒有她的懷表好用,但是懷表還需要輔助布置儀式,蓋革計數器方便快捷。
小天狼星已經完成了那張卡牌的解咒,很奇怪,經歷過二十二次反變形後,卡牌居然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只是圖案開始逐漸發生變化。像麻瓜的電影那樣,那個小小的卡牌開始快速播放畫面:
蓋勒特·格林德沃在1882年的夏天出生在因斯布魯克,他的母親有匈牙利馬扎爾人血統,而他父親隸屬的巫師家族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安一世時期就為哈布斯堡家族服務,1814年《巴黎條約》簽訂以後擁有蒂里爾地區的實際統治權,同時和巴伐利亞的維特爾斯巴赫家族有密切的關係,祖上的家宅正是奧地利皇后和匈牙利王后-伊莉莎白·亞美莉·歐根妮,在阿爾卑斯山區最喜歡的度假暫居地之一。
在他十一歲去德姆斯特朗上學之前,他有一半的童年時光花費在維也納的宮廷里。
中東歐的巫師家族相比自己的英國夥伴們對麻瓜有著更悠久的交往歷史,他們本身就是作為統治階級的貴族一份子。
他們在鄉間有巨大的農莊,成千上萬的麻瓜農奴為他們工作,他們在羅馬人留下的城市裡過著奢靡的生活,和教廷派來的紅衣主教虛以委蛇,影響城市的決策,或者壟斷某個行會的利益。中東歐的巫師家族,從來都意味著掌握著麻瓜界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