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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卡斯笑起來,「我還留著她對斯萊特林們的採訪——《食死叛逆:多卡斯·梅多斯與布萊克兄弟的愛恨》,對事實非常精妙的裁剪——每一句話都是部分的真話,非常厲害的作品。」
她舀了一勺豆子,「沒想到巫師里也有這麼厲害的宣傳家,她的文風讓我想到拉文克勞的那些小冊子,說不定她就是作者。」
西里斯看著她,「你知道這些都是胡說八道?」
多卡斯咽下豆子,「當然,我還可以馬上編出更離譜的——」
她指著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上黑髮灰眼,容貌英俊,身材修長的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六年級勇士,「她的母親可能當年在學校里暗戀你,給你下了迷情劑,才有了這個才華過人的孩子。阿莫斯·迪戈里當年在學校里並不出眾,但是人不錯。」
「多卡斯——」西里斯威脅性的呲牙,「我聞得出來迷情劑的味道,要是在這孩子出生的那年我還能被人下迷情劑,我大概已經和五六個人睡過覺了。」
盧平微笑得看他們你來我往。
「那我真得很遺憾——萊姆斯,有人給你下過迷情劑嗎。」多卡斯聳聳肩。
萊姆斯·盧平微笑起來,「有過一次,不過那次那塊巧克力被詹姆吃了。」
多卡斯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怪不得西弗勒斯那天那麼高興」。
哈利·波特在三強爭霸賽的第二場裡贏得非常漂亮,這次他們甚至沒有一起讀信,多卡斯看完以後就出門了,鄧布利多最近的任務是讓她去檢查伍氏院的檔案,反正所有他老人家的決策都草灰蛇線伏筆千里,她忙得腳不點地。
4月中旬,春日降臨,難得有這樣坐在壁爐前讀書的時間。
多卡斯想吃蛋糕——她一直喜歡吃蛋糕——西里斯去還錄像帶的時候買了一塊回來,放在桌子上。大概是樹莓慕斯,兩層酸溜溜的、粉紫色的奶油,夾著淺黃的蛋糕胚,底應該是硬餅乾,點綴著一個淺綠的馬卡龍,被纖細的白巧克力環繞著,她印象里附近沒有蛋糕店,現在也是晚上了,想買也買不到。
她抓著自己的書上樓了,告別誘惑,早點洗漱,明天早上自己出門買。
西里斯裹著巧克力色睡袍進來的時候,多卡斯還坐在自己床上讀書,帷幔掛在帳鉤上,好像是她新買的,鑄鐵件上纏著漂亮的金色葡萄藤蔓,特別符合她的品味,她不在房子裡的時候就去逛麻瓜古董店之類的地方——也不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他看到她栗子色鬈髮下側臉流麗的線條,暖黃色的檯燈下她的眼睛也不綠得那麼刺眼。
她聞到他身上須後水的氣息,大概是古龍水類的,但是很快就會被他自己的氣息所覆蓋,他大概站在她側後,「你不喜歡樹莓慕斯嗎?」他問她。
「啊?」那塊蛋糕是給她的?那他為什麼不說。
「那塊蛋糕是給你的」,他轉身去自己床上了,雪白帷幕阻隔視線,她現在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我用了保鮮咒」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估計是在霍格莫德幫哈利準備最後一場比賽。
「哦好」,她點點頭,「等明天早上」,那塊蛋糕的確看起來很誘人。
「生日快樂」,他的聲音從簾幕後面傳過來,「我也不知道你過不過生日,就買了塊蛋糕」。
「不過」,她嘆了口氣,「但是我喜歡蛋糕」,她二十歲生日那天她祖母去世,西里斯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抵達了阿茲卡班——他去年生日的時候還在床上起不來,他們重新聊到了十四年前的萬聖節到十一月三號他生日之間發生了什麼:彼得炸了一條街,打擊手的鑽心咒,法律執行司的臨時監牢,北海上狹小的船隻,攝魂怪。
「和我想得差不多」,他頓一頓,「那就當一塊普通的蛋糕」。
她早上吃掉了那塊蛋糕——搭配紅茶,然後他們都要出門奔波了,火焰杯上發射的那個黑魔標記讓她和西里斯都心神不寧,現在他們兩個都差不多好全了,要著手開始解決彼得的問題——西里斯兩次都差點抓住彼得,但是在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老巴蒂·克勞奇的家附近止步。鄧布利多稱那個黃金掛墜盒為魂器,千頭萬緒聚集在一起,都需要不斷的收集信息。
西里斯和她擠在門廳小小的走廊上,她已經穿上了自己的靴子,他等會要變成狗,所以只是隨便穿了普通的褐色巫師袍,那塊蛋糕頂上的馬卡龍是薄荷味的,清涼的口感還停留在唇齒間。他們對視了一會兒,他開始笑,笑到她握住他的手,吻他——在外人看來他們很親密,但是其實他們真得什麼都沒有做,所有的關係都停留在最初的那個吻的位置,在往下發展的道路上他們都很謹慎。
他們都是三十五歲,不是十五歲。
他們自己知道如果和對方開始一段關係會陷得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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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譫妄又發作了一次
西里斯的譫妄又發作了一次,他大聲說夢話——顯然,關乎萬聖節的雪夜——多卡斯被他吵醒了,匆匆忙忙掀了帘子來看他,她拍他的臉,晃他的肩……梅林,他甚至開始角弓反張,像中了鑽心咒,她開始試圖掰開他嘴把枕頭或者被子塞進去,防止他咬到自己舌頭。
好在他終於醒了,虛弱得躺在床上,現在他們在沉默中安靜得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