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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這些年經濟條件越來越好,治安也越來越好,小偷基本上已經是絕跡了。因此家裡的雞舍也沒上鎖,誰都能開門進去逛一圈。

    農村人互相討要點吃的、用的那都是常事,只需打聲招呼,藤上的豆角自己去摘,地里的綠葉菜自己去拔,犯不著昧著良心去偷。可是架不住有人做慣了小偷小摸的事,也不一定就愛吃雞蛋,只是想占那麼點便宜。

    那天肖新華在樓上咳嗽了一聲,將高祥給嚇跑了,但沒有直接露面挑破這事。原以為高祥理該收斂,哪知幾天後他又捲土重來,不知是不是出於報復的心理。

    肖新華抽空在家蹲了幾次,但都再也沒抓到高祥,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鑽進雞舍,把蛋給撿走了。

    夫妻兩又不可能天天在家裡蹲守著,為了幾顆蛋也不值當去報警,只能任由高祥這樣時不時來偷幾顆雞蛋。錢是不多,但讓人瞧著心裡煩。

    肖燃恍然大悟,上午高祥同自己打招呼時,他就感覺不對勁,現在想想,高祥應該就是趁著他在村里晃悠的時,跑來把雞舍里的蛋給撿走了。

    「哎,要不直接挑破了吧。」李春蓮不忿,跟肖新華道。

    肖新華欲言又止,肖家和高家是有親戚關係,他還得管高祥的母親叫一句表嬸。雖然老人家已經去世了,但為了幾個蛋傷了和氣,他又覺得對不起表嬸。  

    肖燃若有所思,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說:「爸媽,這事你們別管了,我會解決的。」

    肖新華和李春蓮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沒有追問怎麼解決,只是點了點頭。

    地里的草已經都鋤完了,下午李春蓮和肖新華難得在家休息。肖燃要去鎮上,他拖出家裡的電瓶車,看到他媽在清洗採茶簍,便問了一句:「媽,茶葉已經抽芽了嗎?」

    他們這地處A省山區,不種糧食,農民的收入大部分來源於茶葉、桑蠶,玉米、小麥等糧食作物種植量很少,種出來也是為了飼養家禽。

    李春蓮回答:「有些已經抽芽了,明天我跟你爸去東坪山那塊茶園看一眼。」往年三月上旬茶樹就開始抽出嫩芽,今年比往年冷一些,都快下旬了才剛抽青。

    肖燃跨上電瓶車:「那我明天跟你們一起去吧?」

    「不用了,」李春蓮心疼兒子,「剛抽芽,有也沒多少,我跟你爸可能去晃一圈就回來。」

    「行,那我先走了。」

    肖燃騎著小電驢去了鎮上,他沒別的事,就是去當地移動營業廳問下能不能安裝監控。

    公共視頻監控聯網應用早已從城市延伸至農村,和當年的家電下鄉一樣,監控攝像頭「下鄉」已算不得新鮮事,營業廳的工作人員聽肖燃說想安裝監控,立刻說下午就能上門。  

    肖燃付了錢簽了安裝合同,然後順道去街上買了點菜才回家,他到家還不到二十分鐘,安裝師傅就帶著工具上了門。

    李春蓮不明所以,問肖燃:「燃燃,這是要幹嘛?」

    肖燃解釋:「媽,我找人在雞舍上邊按裝一個監控,只要聯網,不管你在哪裡都能用手機實時監控雞舍,而且到了晚上,要是有人接近雞舍,它就會自動感應亮起燈來。」

    李春蓮茅塞頓開,要是高祥再來偷雞蛋,就能從監控上看到了。她欣喜不已,拉著肖燃道:「這些高科技的東西還是得你們來弄,我們年紀大了很多東西都不會弄。」

    「媽,很簡單的,」肖燃攬著他媽的肩,「等會我教教你,你就會了。」

    安裝監控很快,安裝師傅利落地鑽孔、布線,不到半個小時就弄好了,肖燃在他們的指導下,在手機上安裝好軟體,調試一番便能正常使用。

    送走安裝師傅,肖燃拿來爸媽的手機,幫他們裝了軟體,教他們怎麼查看實時監控畫面以及監控記錄。

    李春蓮盯著手機,對肖新華說:「你看,翅膀有花毛的那隻雞跑豆萁堆上去了,估計是去生蛋了。」

    肖新華難得露出一點滿意的笑容,說:「花了多少錢,等下讓你媽給你。」  

    「對對,」李春蓮說,「應該不便宜吧,我等下拿現金給你。」

    「不用啦,沒多少錢。」肖燃無奈,這就是他在外邊總是報喜不報憂的原因之一——不管工資多少,爸媽總是下意識地認為他窮得叮噹響,連飯都吃不上了。其實他工資不算低,花銷上也算節省,這一年來存了一點錢,而且被變相勸退後拿到了公司的一筆賠償金,哪怕他在家平躺一年,也能吃的上飯。

    見老媽還欲再說,他立刻轉移話題:「媽,你看,如果有人接近攝像頭的位置,你的手機就會收到提醒。」

    李春蓮被轉移了注意力,稀罕地拿著手機擺弄。

    把監控的事搞定,肖燃心情輕鬆地準備上樓,剛起身,便看到有人走進了院子——是多多的奶奶菊仙大娘。

    李春蓮打招呼:「菊仙嫂子,下午在家呢?」

    菊仙大娘笑眯眯地走進來,把手裡提著的一個紅色塑膠袋塞到李春蓮手裡:「多多跟我說今天你們家肖燃輔導她把作業都寫完了,我年紀大了,又不識幾個字,多多天天跟我鬧,多虧了肖燃。這是我自己烙的糖餡酥餅,酥脆得很,讓肖燃拿著吃吧。」

    李春蓮看了肖燃一眼,把東西給推了回去:「不用了,我們自己家有。這就是舉手之勞的事,肖燃最近都在家,多多以後要是有不會的題目,拿過來問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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