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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主經常在青樓一住半月,可近半年他有點反常,不怎麼去青樓而是在醫館中老實呆著。
時又至仲夏,館裡師兄弟要麼回家避暑,要麼回鄉探親。天氣太熱還習武簡直是要人命。武館又不是太出名的名家,所以來拜師的人也寥寥無幾。
第5章 看那樣子這是要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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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夏季,武館都挺空蕩,隔壁醫館卻因為山下疫病發生而人滿為患。因為人手不足她被館主調去醫館幫忙,其實也就是幫忙抬人,取藥拿藥。
她對醫理不是很懂,而且長時間不說話,因為身材抽高整個人已經不似小時候模樣,館主大概是貴人多忘事,早就忘記她是誰,還以為她是個啞巴,又挺能幹。就在她在醫館呆習慣之後,交給她一個特別任務。
原來館主私下有個煉丹房,裡面藏滿各種各樣藥物。雖然有多人知道這個煉丹房,但是不對外開放,弟子們能進入的很少。但是偶有幾次,館主卻讓她去取藥,每次取的都不多只是一小瓶。
她也不疑有他,直到有一次她守夜看到有個姑娘衣衫不整握著藥瓶從館主屋裡出來,滿臉淚痕把藥瓶摔碎,捂著臉跑了。
她這才有些驚訝,她不是第一次看有姑娘進館主房間,但館主一直說是治病需要避人,她也不曾疑惑男女相對會發生什麼事。直到師姐弟們開始議論紛紛,她才知道原來館主心腸早就黑爛了。
疫病的蔓延,導致多數人沒有錢去治病,館主在山下民眾眼中就是大善人,因為他贈衣施藥。但他一直治不好疫病,說是需要時間再研習良方。即便如此他還是大部分人的期待,所以有許多人求他,中不乏有美貌女子。
就是那時起,以肉償換藥的事讓館主嘗了甜頭,他不再出入青樓反而在醫館設下淫窩,等著不同的姑娘上門。那些姑娘也傻,館主口頭承諾去救她們的親人,她們便不疑有他放下身段,成為館主的囊中之物。
疫病逐漸退去,館主嘗到甜頭怎麼可能會放手,所以他開始用不同手段,騙各種重病病人的女兒或者近親,只要陪他一晚就可以免費醫治病人,但能否活命那是天意。
也許,這些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她想管別人也會說她是多管閒事吧?於是她沒有多問,世間痛苦的人還少麼?多幾個不都是一樣麼?與她何干。她依舊整日吊兒郎當,學武搬藥,過自己的平淡日子。
那天,她又湊到銀子,下山買了幾斤燒酒藏在山腰小屋,有空便來小酌兩杯。藏好後便去瀑布下的河裡洗澡。因山中人跡罕至,她總是會跑來這裡泡澡,火災之後她畏火,而水卻成了她的慰寄。
脫光衣服在波光粼粼中遊了一圈,那種暢快的感覺,使她覺得無比的快樂。躺在水面看著瀑布由上至下,這瀑布並不算大,勝在還算優美,所以她把這裡當成她最喜歡的地方。
仰躺著隨著水流波動,就好像化成了水不停的隨風而動。山頂上的草開的真艷,只是幾天沒看好像又長高不少,很是突出的戳在那裡。
她想了想,急忙揉揉眼睛再看,這才看清有個人站在山頂。這大概是哪個登徒浪子在偷看她洗澡?不過眼是真的瞎了,連她都看還真是飢不擇食。
她倒是不介意被人看,反正沒什麼好看,趴在水邊想要休息一會,偶爾側目也感覺不到那個人有動作,再看時那人似乎離瀑布又近了點,看那樣子這是要跳下來?
她突如其來嗓子眼裡竄出一聲爆吼,蓋過了瀑布聲。她也被自己聲音嚇了一跳。趕緊看看那人,那人似乎被她給嚇癱了,坐在地上。
她急忙從水裡起來,一邊跑一邊套好長袍,急急忙忙向山頂爬,爬了好大一陣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第6章 你幹嘛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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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人還坐在原地,頭埋在膝中似乎在哭。不是自己嚇哭人家吧?看背影還是個女兒家。
她見那人還有一步便到崖邊,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在哭,雙手拽住人家雙臂就往後拖。那姑娘被她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舉止嚇得更是大哭不止,雙腳亂蹬。
不過拖了幾步,她便停了,這哭聲哭的她心煩意亂。她很少有心煩時候,因為這些年她心如止水,不願不去想任何事情才不會有感覺。可這女子哭的也太狠了,她有這麼恐怖?
「你哭什麼?」她出口,聲音很冷。她向來說話都是這樣。
女子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啜泣「你幹嘛要救我..」
救她?有麼?怎麼不記得?
「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只能和他一起死了...我不能...我不能...」女子說著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襟,好像有誰要扯她衣服一般。
「誒...你想死從這跳下去也死不了.」她說,好心提醒,想死還是找個名山大川比較好吧?那樣跳下去一勞永逸。這地方不高跳下去摔殘了不是更痛苦?
女子頓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她這才發現這還是個美人。
柳眉纖腰,長髮及腰,一雙相當罕見美麗的丹鳳眼,齒若編貝,下巴形態相當優美,整體十分清秀美麗,膚色冷白到肌膚有些透明。氣質上乘有些冰冷,渾身充斥大家閨秀的書香氣,容顏憂傷之中隱隱含著幾分孤傲,讓人只敢遠觀。楚楚可憐欲語還休的嬌弱,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