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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書亞·基里連科眼前一黑，但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個形容是用來反映現狀還是用來體現心情——反正兩個都可以，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長年累月只能依靠白塔定時精神疏導的哨兵可不是已經和使者結合可以隨便浪的哨兵，精神干預場對有西茜婭·李庇護的林娜·阿德爾不算大麻煩，對約書亞·基里連科就是另一個等級的問題了。

　　  問題的等級高到約書亞開始懷疑林娜是不是壓根兒不想讓他完成計劃，而是想要直接把他也塞進監獄，大家一起蹲到一切終結也說不定。

　　  然後一個精神信號接入了約書亞的精神場。

　　  是通過植入在後頸的晶片接入的信號，完全陌生——不，說是完全陌生也不算，約書亞·基里連科認識過類似的信號。這是一個人工智慧的傳遞，雖然他這個等階的哨兵沒有能和自己綁定的定製人工智慧，戰鬥時也是用過制式的。

　　  只是這個人工智慧接駁精神場的方式過於柔和順暢，不太像是約書亞習慣的那種。

　　  它或者也確實不是約書亞習慣配合的那種。

　　  畢竟帝國不會有哪個負責配合哨兵的人工智慧會唱歌。

　　  儘管約書亞聽不懂它唱的什麼，但是從精神場的波動來看，它確確實實是在唱歌。  

　　  還是大概目前只有那些閒著無聊的貴族才會去欣賞的詠嘆調。

　　  緩慢冗長。

　　  卻是一種瞬間平復了約書亞被干涉出的精神場亂波的緩慢冗長。

　　  視力幾乎是轉瞬就恢復了，聽力也是。約書亞·基里連科轉頭對上了柳德米拉擔憂的眼睛，不過下一刻女駕駛員就把擔憂收了回去，順帶著將被放平在自己膝上的丈夫拎著甩開。

　　  「沒問題了就進去！琳娜都幫你到這兒了再不去你是讓琳娜一個人解決全部問題嗎？！」

　　  「當然不是啦——」

　　  約書亞順著太太的力道在空中輕巧翻身，重新站定之後就大步走向衛星已經和星艦連結生成的通道。

　　  「做哥哥姐姐的當然不能讓妹妹一個人解決全部問題，尤其是這事兒本來是我想做的，不是林娜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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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的突破和對戰鬥艦船的入侵比較類似，都是一個運作的整體，都是為了保障安全於是機械不能進入關鍵區域，都是得一個一個小格子輕過去不然你不知道哪裡出現什麼能讓你翻車……不過還是有些區別的，主要在於監獄衛星不能像是對星艦那樣直接切能源，還得保證在把人員轉移之前他們都活著才行。  

　　  所以精神干預場的打開是必要的。

　　  正在瑪爾達的指引下從刑罰區一路往控制區前進的哨兵發自內心地為自己帶了個Virtue進監獄的事感到慶幸。

　　  畢竟要是沒有人工智慧，那麼就算能掌握精神干預場，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是和監獄的自動防禦系統聯手一個個幹掉那些帶著防護儀器或者乾脆就是被白塔插|進來的人手，而是現在還在和被啟動的監獄防護系統苦戰也說不定。

　　  而儘管瑪爾達不算擅長碳基生物們的數字攻防戰，她在這兒就已經是個巨大的幫助。

　　  例如已經掌握的精神干預場發生儀；或者已經被VIrture徹底關閉破壞，儲存的毒氣早就在幾天前排到了外太空的毒氣系統之類的……

　　  『應該……能保護下更多的人吧。』

　　  在胡安娜·阿麗西耶夫娜「按道理」應該派來的人出現在這顆衛星上之前。

　　  ——引導數量過於龐大的人員有序進入星艦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而現在真的是在搶時間……

　　  紫眼睛的哨兵不怎麼熟練地用科拉刀「拉」斷了監獄方面當前「倖存者」的關節，一時間發自內心地懷念自己的爪刃和外骨骼——雖然掌握了電子系統和精神干預場，但都快要走出刑訊區了她都沒找到一架能夠使用的外骨骼，現在唯一能使用的金屬武器還是從不知道哪位刑訊人員收藏室中拆出來的一把還算能用但重心讓人格外不適應的古董刀……  

　　  雖然知道不會有人傻到在刑訊區放外骨骼或者傻到在監獄衛星放外骨骼，但這件事情還是讓人的心情格外不快。

　　  ——連走個直線都因為客觀條件不足而做不到……

　　  在精神領域中，星星們相撞的聲音微妙地變了個調，從原本只是單純的清亮悅耳變成了更近似於某個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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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項是嗅覺。

　　  在失去了視覺和聽覺之後，出現騷動是正常的。

　　  畢竟喪失了安全感。

　　  但是西茜婭·李一點兒也不想多花費力氣。

　　  自稱現在是節能主義者的嚮導只用了最簡單的方法——通過林娜的精神嚮導轉接擴散大範圍精神干涉，在精神干預場的感官斷裂之外加上了強制鎮定。剩下的力氣仍然被西茜婭放在自己的哨兵身上，說不定用來掩藏她在林娜身上做的防護結構如何精密複雜的力氣都比她放在那些囚徒身上的多。

　　  而人類的精神場互相影響，只要做出合適的帶動讓這個強制鎮定的過程開始，那接下來西茜婭·李還能省下更多精力。

　　  ——反正他們不一定能活到上船……

　　  大半夜的，正在被42操縱的機器人懷裡打哈欠的嚮導漫不經心地想著監獄衛星上兩個哨兵都故意避開不想的事情，不太滿意地捏了捏握在手中的手指。

　　  感覺還是不太對，就算利馬斯特的技術已經能用包裹材料把皮膚的粗糙感和繭子都模擬出來，對於進化者來說仍舊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