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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船上的幾個人已經明確了沃羅涅日基地的防護等級，最後選擇了大概是最冒險也最可能成功的方案。

　　  在加布里埃爾的憂慮注視和卡達爾的大說大笑中，重新穿戴上半人馬之鑰的小瑪麗再一次把自己裝進彈射通道，準備開始第一次寫入嘗試，試試自己能不能在這個距離就通過太空中無處不在的背景輻射連上這顆衛星，將瑪爾達和利亞末準備好的程序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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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Page136·Fou ki ra hyear pres

　　  「穿上了鑰系列外骨骼裝甲，從某個方面來說——非常方便入侵各種通信系統。」

　　  銀髮的哨兵很輕地笑了一下，對著終於想到了什麼的嚮導眨了眨眼睛。

　　  「只要哨兵自己的腦部開發足夠，或者思維足夠清晰，就可以直接這樣連線，然後將存在腦子裡的程序寫入系統。」  

　　  「當然，這也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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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上沃羅涅日基地第一通信主基站衛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軍用衛星不是誰都能上誰都能連的民用型，在沒有辦法獲得一開始的使用權限時想要繞開就需要偽裝和精妙的技術，這就不是人類一開始能在電子世界獲得的能力。而考慮到沃羅涅日針對矽基生物剩餘物的升級，也不能讓瑪爾達或者利亞末來處理注入病毒，改寫底層程序這件事。

　　  兩個Virture撐死用來阻攔一下可能發現這些事情的人工智慧，而實際操作還是要可以隨時斷開精神連線的小瑪麗上場。

　　  這真的很危險。

　　  而且又冷又累。

　　  安裝在外骨骼內部的生命維持系統保證了小瑪麗不會飢餓或者感受到別的痛苦，但那種長時間處於寒冷環境的體感是不會因為生命維持系統就騙過哨兵的感官——何況為了防止低溫燒傷，溫度也不可能讓人在太空環境中還能感受到真正的溫暖。

　　  但這是能連接上第一通信主基站衛星的同時不被衛星自動防禦系統先發現的唯一辦法。

　　  要是這艘船上帶上了一個利馬斯特出身的嚮導倒還可能讓小瑪麗安安穩穩地待在飛船里就能直接連上衛星，可惜加布里埃爾專修不對口，沒辦法將黑暗哨兵的精神連線延伸到能和西茜婭·李相比的超遠距離。  

　　  於是小小的黑暗哨兵只能在這種環境下，連接第一通信主基站衛星。

　　  「繞過第二道防火牆。」

　　  小瑪麗很輕聲地念叨，因為已經沒有多餘精力在腦中分出一道專用的傳信通道，所以只能將每一步完成後的總結念出來，好與兩個目前只能和她在精神上相互隔離的Virture互通信息。

　　  而黑暗哨兵此刻的眼中，能看見的只有普通碳基生物無法察覺感知的電子世界。

　　  無數波峰波谷重疊起伏，疊出了一直被教導，但始終無法被碳基生物的本能理解的危險浪潮——小小的黑暗哨兵就把自己最脆弱最需要保護的自我意識送了進去，在無數編織好的浪潮中拼命向它們所保護的最內層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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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因為，就算有了沃羅涅日完全沒有防禦過的逃離手段，突破沃羅涅日的衛星自身防禦網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小瑪麗和拿單？」

　　  「就算是小瑪麗和拿單。」

　　  林娜點點頭，拉著西茜婭走到了名為貝洛伯格的外骨骼前面，遮掩了兩個人的口型。

　　  「雖然對Virture來說，想要繞過這些防火牆只是轉頭多走幾步的時間；但在Virture不能出手的時候，對於人類，這還是挺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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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瑪麗漂浮在太空中，在半人馬之鑰和十幾公里連接線的控制線，幾乎是個隨時可能斷線的風箏。

　　  但也是絕對不會斷開的風箏。

　　  「到達了。」

　　  在這句話通過線纜傳回飛船的時候，鬆了口氣的人絕對不止加布里埃爾一個。

　　  拿單微微放鬆了緊握的拳頭，卡達爾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兩個VIrture在電子世界中也做出了它們曾經的放鬆姿態。

　　  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任務結束，或者說，現在小瑪麗才開始執行最重要那一部分。

　　  ——寫入程序，改編衛星底層邏輯，讓Viathan紛紛被引誘而來，

　　  小瑪麗的精神在衛星最核心的數據層站定，精神連線的感知化為能被人腦理解的影響傳回哨兵大腦，然後在無數泉眼河道之間，黑暗哨兵給自己的精神換了個位置，深吸一口氣，仰頭。

　　  開始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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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們會失敗嗎？」

　　  西茜婭抬手碰了碰貝洛伯格，在純白色的外骨骼裝甲上落下了一個指印。接著嚮導才借著這個動作掩飾一般偏過頭，對著林娜狡黠地笑了一下。  

　　  哨兵咳嗽了一聲，抬起沒有和西茜婭相牽的那隻手按住了鼻尖。

　　  「當然不會。」

　　  「而且我想，大概他們現在已經在寫入程序了。」

　　  「沒有Virture也沒有人工智慧輔助的寫入？」嚮導忍不住皺起了眉毛，接著又被林娜抬頭揉開了眉心。最後西茜婭只是嗔怪地掃過去一眼，才轉過來開始發問：「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