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頁

　　  封鎖奧洛娃的對外聯絡是第一位的，然後是星內通信，在然後是對星內的北海艦隊偽造通信。以上三步完成之後，則是在通信空白間完成斬首行動。

　　  在第一小隊和第三小隊完成通信偽造之後，就是只剩下戰鬥的時刻了。

　　  ——————

　　  與奧洛娃相對，沃羅涅日第一通信衛星的清理，則是爆炸混雜了大型機械運作的轟鳴，幾乎要靠噪音把落地的四個哨兵直接送進神遊徵發作。

　　  對於有著Virture和加布里埃爾這個白塔「服務專業」出身嚮導協助的拿單和卡達爾或許還好受一些，另一邊的林娜和小瑪麗則相對更加艱難。

　　  至少兩個「沒用的男人」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才會拼命在這裡突進，試圖跟著Virture隔五分鐘從林娜帶來的兩個人工智慧那裡帶來的定位找到對應經緯度，去接應兩個只有軍方向導輔助的姑娘。

　　  而這邊的突進幾乎毫無成效。

　　  VIrture能對抗單個的Viathan，或者在準備充分的時候對抗Viathan集群，但是Viathan聚合體則是完全的另一種東西——另一種讓他們難以孤身應對的東西。

　　  而Virture也成了引來Viathan聚合體攻擊的靶子。  

　　  兩個同歸於盡之後仍舊視彼此為全宇宙最應該毀滅存在的種族當然沒有和談的餘裕，更別提暫時熄火——加布里埃爾在精神連線那邊咒罵連連還是好的，這邊衛星上精神場都有著趨近Virture發展的利馬斯特人也被視作「VIrture變異種」迎來了相當劇烈的炮火。

　　  『好吧現在值得慶幸的是機械存在損耗和壽命限制……』

　　  和精神嚮導一樣靈活的卡達爾在奔跑中自然地壓低身體往外翻滾，成功讓開一道口徑至少10厘米的雷射炮光束。

　　  拿單沒有第一時刻接上卡達爾的話，也沒有回應加布里埃爾那個「你們在用什麼鬼理由高興啊！」的崩潰尖叫。總是沉默的聖子在精神場干預再一次發起的時候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嚮導，毛皮厚重的猛獁象仰天長嘯，用進化者耳中的「聲波」試圖抵消另一邊的波動。

　　  『而更應該慶幸的是能源不足！』

　　  能源不足才是Viathan聚合體沒有一鼓作氣打下去的原因。

　　  雖然作為一顆通信衛星這裡確實儲備了不少能源，也保留了太陽能發電面板這種可以鋪在所有設備外面的設施——但Viathan也不可能幾年時間就理解了人類社會對於通信設備的建設理念和能源的使用方法，於是太陽能發電板在這段時間被毀得乾乾淨淨。  

　　  在此之外，VIathan恐怕也不太能理解什麼是維修——畢竟矽基生物的身體可不需要定時更換零件，和機械的維護方法也並不是同一條路子。

　　  雖然這段時間的使用能讓它明白，現在這顆小行星一樣的身體相對恆星基站靈活輕巧，卻不算耐用，很多部件用得太頻繁就會廢掉；但這不代表它真的理解這東西到底是應該如何使用又如何維護。

　　  這讓哨兵們都有了喘息的空間，也有了可以用來穿插的空隙。

　　  用來一步步向著主伺服器機組突進的空隙。

　　  這方面的主要出力則是小瑪麗。

　　  被半人馬之鑰極度強化過後的感知系統徹底讓黑暗哨兵和A+等階哨兵拉開了距離，在精神連結對面還壓力深重林娜對方位判斷已經慢了十幾微秒的時候，小瑪麗能用自己的精神場直接將林娜導引到她感知的方向了。

　　  ——果然存在空洞。

　　  畢竟這東西在星際時代也是挺嬌貴的東西。

　　  需要防塵，需要冷卻，需要穩定，需要沒有震動……想來Viathan聚合體也一定很是頭疼，所以才調整了衛星最外層環境將一切牢牢保護起來。

　　  但還是會被發現。  

　　  能聽見，能看見，能聞到，能觸碰到——風的變化，氣味的變化，溫度的變化，一個細微的空隙……然後，結果就在被訓練好了的哨兵面前如同展開的畫卷。

　　  林娜·阿德爾單手攬抱著沒有多餘腦力來控制軀幹四肢的小瑪麗，另一隻空閒的手抬了起來。

　　  背後作為動力背包和龍騎兵系統材料的金屬在哨兵通過晶片的計算和控制下融化，轉移到身前重新塑型，內部小型動力系統啟動，在預熱整個炮體的同時抵消部分後坐力。

　　  然後全部用於戰鬥備用之外的能源（包括那些已經用到不夠全輸出戰鬥五分鐘的聚能棱晶）被哨兵臨時在身上架起的傳送帶送入這台小型浮游炮，

　　  暫時的停滯是必要的，而拿單和卡達爾那邊看起來還是足夠熱鬧。熱鬧到小瑪麗這一側想要躲藏起來越發容易，戰鬥間隔的空隙也隨著武器的損耗越來越長。

　　  長到至少足夠浮游炮完全蓄能再發射一次。

　　  而在兩艘飛船大部分算力都用在了Virture一邊，浮游炮的運作需要哨兵用自己的大腦來支撐。Ⅸ的支持確實存在，但人工智慧現在更多地是在引導預熱利馬斯特人飛船上那枚反物質彈，而不是幫助哨兵在已經可以喘過氣的空隙中操作浮游炮。  

　　  頸後的晶片燒得滾燙。

　　  但在計算到一半的時候，壓力如同正弦函數到達頂點一半快速卸去了。

　　  ——這不對。

　　  ——這不正常。

　　  正常的計算發展絕對不會是計算到中途的時候壓力減輕，更不會有接骨木花的香氣從精神領域投射過來，一直透出到了空氣中，被真正的鼻端嗅細胞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