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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也會沒錢?」
「當然,然後他們沒錢就會加稅,讓自己重新變得有錢。但是這需要時間,而且現在他們也不敢做的那麼明目張胆。……在人們還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們就不敢明著做啦。」
陳容聲眨了眨眼睛,把不能理解的丟在腦後,繼續抓住主要問題:「什麼東西那麼貴?」
「當年伊凡洛夫娜一世在當公主時遺失的武器。」
留利克帝國第一位登上皇位的公主,也是目前坐在皇位上那一支基輔羅斯堅稱是自己先祖的女皇。
林娜曾經見過她少女時期的畫像。還是公主的女皇站在窗邊,陽光照亮了她一半的臉,把另一半投入深深的陰影。畫師巧妙地在繪製她雙眼的顏料中加入了寶石碎末和一些發光材料,讓那雙深海藍色的眼睛無時無刻不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那雙眼睛映照著少女舉起的手,黝黑無光的金屬包裹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最後延伸出去,成為五道利刃。
她的精神嚮導帝國鷹落在刃尖,金色的眼睛和主人那雙海藍的對視,氣氛詭秘又迷人。
在畫像上的,就是公主那雙不知道用什麼合金打造出來的爪刃,它在尼古莉亞·伊凡洛夫娜·基輔羅莎還是公主時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它經歷了鎮壓暴動,抹開恐怖分子的喉嚨,撕裂新發現星球上的未知生物等等等等——然後在公主的一次開拓行動中失落了。
然後它輾轉流落,成為了一個高貴又出名的收藏品,而且「該死地」總出現在和留利克帝國關係不是那麼好的勢力手裡。
瓦勒多雷伯爵大概是它離回歸留利克帝國最近的一回了——費夏公國大公的女兒將要嫁給留利克帝國這一代的現皇長子。當然,續弦。不過這樣一份實在是意義深重的禮物放在嫁妝里,也足夠皇長子妃挺直腰杆的。
不過……誰又不想要這樣的東西呢?
「可她是女皇呀?」男孩兒把林娜尋找的小扳手遞了過去,「女皇難道還會缺一把槍嗎?」
「一把由她第一任丈夫訂婚時送給她,又g非常重要意義的,當然會缺。」
「就像媽媽送給我的機械手錶一樣?」
陳容聲瞥了一眼被小心翼翼藏在手套和衣袖後面的位置,然後又把視線轉回轟鳴作響的機械。
「那麼,怎麼會丟呢?」
「武器總是會丟的。戰場上哪有撿武器的時間。」
戰場上從來沒有撿武器的時間,只有把武器開發出多種殺人方法的創意。
「那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要送武器,而不是其他東西呢?」
「這個是帝國的習俗。」檢查完最後一個地方,林娜開始收拾工具,「伊凡洛夫娜一世是哨兵,那麼作為未婚夫,送她的東西就必須是送給一個戰士的。武器最合適。」
「好奇怪。」
陳容聲幫著林娜把最後的螺絲刀組收回工具箱,然後看著纖細的少女單手就把巨大的箱子輕鬆提起。
「我紅葉姐姐也是哨兵啊,但是她最喜歡漂亮衣服和首飾了。送她刀什麼的簡直就是想讓她翻臉嘛。」
林娜美麗的紫眼睛微微垂下了。然後哨兵伸出空著的手拉住男孩兒。
「你是華夏的人,所以你是不知道的……華夏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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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容聲到底沒想明白華夏到底哪兒不一樣了,不過這不是現在重要問題。
現在的重要問題是——伊芙琳姐姐終於願意給他看看那件讓他好奇了好久的武器了!
男孩兒只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嚮導,每個月都要去做一些必須做的社會服務。也見過幾個哨兵,但是那些哨兵都是從事設計、環境監測和香水配置之類的工作。
所以說陳容聲從來沒見過哨兵專用的武器——那還不如嚮導用的共鳴增幅器常見,起碼他家裡就有一個落灰的增幅器呢。
但是……
陳容聲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又伸手揉了揉,在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男孩兒的表情像是想管掌控飛船的人工智慧要副眼鏡。
伊芙琳忍不住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不過她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試圖伸出去揉一揉男孩兒頭髮的手。
「你沒看錯,這就是伊凡洛夫娜一世的武器。」
男孩兒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
「的平時姿態。」
「誒?」男孩兒立刻轉頭,黑眼睛對著伊芙琳的時候簡直閃閃發亮。不過伊芙琳也能理解,畢竟一套儘管精美但又像是鎖鏈的黑色臂環也沒什麼能讓一個男孩兒興奮起來的地方,而且還會增加一種「難道她打架的時候是用鏈子勒人?」的疑問。
「高階哨兵的武器一般是有兩種甚至多種姿態的,因為他們並不是單純使用一種武器。」伊芙琳調出自己終端中的其他資料照片,「你聽說過外骨骼裝甲嗎?」
「聽說過!」
陳容聲帶著點兒興奮接上了話,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格外明顯的憧憬:「外骨骼裝甲——我在新聞聯播和動畫裡都看見過!還有l……l……周年閱兵上!」
「可是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
在陳容聲小先生接觸到的信息中,外骨骼裝甲總是巨大的,安裝著各種武器,塗著迷彩,看起來就格外威風。
而不是精巧細緻得像是一套昂貴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