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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員們只是錄入了再一份口供,然後安排車輛人員將這位美麗脆弱的cake小姐平平安安地送到供她臨時居住幾天的安全屋,再準備明天早上,不,今天開工時出個人去給李小姐的工作單位做說明。
一切如同過去的每一次,因為熟練甚至縮短了不少時間。
於是在cake離開警局的同時,在一直迴避她的警局另一端還有人正靠著窗戶敲報告。
——窗內透出的光下,纖瘦清麗的人影看起來真的,格外漂亮。
02·晨露玫瑰
西茜婭在自己的花園中剪下了一枝薔薇。
家庭種植的品種當然比不上那些精心培育的美麗精巧不沾人氣,不過帶著被抹開的露水的花瓣看起來也格外可愛——被微微按壓至邊緣透明的白色花瓣在碎裂的露水和陽光之下簡直泛著銀光,有些像是那位被囚禁在辦公室中的警官的頭髮。
是的,囚禁。
西茜婭·李怎麼想都覺得還是這個單詞最適合形容那位警官。
雖然看起來她根本不在意那些設置在辦公室中阻礙她行動甚至是從椅子上坐起來的裝置,甚至可以在沒人的時候自己翻出去坐在飄窗上靠著窗戶打字,但是她確確實實是被囚禁在那裡的。
——大概率是個fork。不過應該是個弱小的fork。
不然,在西茜婭現在這樣高頻率出入同一所警局,而且每次都不算太有餘裕(換句話說就是每次身上都帶了點兒傷)的情況下,她才·不·相·信會有能突破警局內部隔離的fork會安安靜靜地呆在警局另一端,而不是追著香氣而來呢?
但是那位fork警官確實很有趣——
起碼西茜婭·李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是絕對不會相信有fork這種存在會被放入警局的——難道他們身上「食人」的標籤打得還不夠大,不夠讓所有人都覺得這事不能信任的傢伙嗎?
但是那個纖細得像是少女的fork確確實實就在那裡。
雖然西茜婭是在知道這消息之後把自己的報案和遇襲地點調整到北特雷薩警局管轄區域快一年才看到了這位警官。
——但是見到了就是一個勝利,從0.1走向1的步子當然不會有從0到0.1那麼艱難。
女郎纖細優美的指尖放開了在回憶時被自己□□成一小點的花瓣,想著那位警官在燈光下看起來簡直是一頭流銀的蓬鬆短髮,矜持優雅地笑了一下。
——————
林娜·阿德爾在醒來之後收到了一束玫瑰。
因為cake小姐的氣味沒有清理乾淨的原因已經持續3天不能離開警局辦公室的警官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被同事扔到自己桌子上的花束驚得噎出一個嗝兒。
「誰送你花兒要你扔到我這兒來轉移視線啊?!約夫魯沙!」
「這回還真不是送給我的。」
老大哥一樣照顧林娜的同事翹著腳在椅子上向後仰,轉過來的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
「這回可是指定了要送給『有銀色頭髮的漂亮女警官』的——你自己想想咱們北特雷薩還有哪個姑娘是銀色頭髮的?」
——……
「……是鴿子灰。」
「好吧,既然你自己堅持。那我把花兒扔了?」
約書亞蹬著桌子,作勢要伸手過來——
林娜刷拉一下把花束丟進了離自己最遠的窗台花瓶。
早就只剩下積灰一種功能的花瓶被投入的花束激起一陣灰霧,在一片咳嗽抱怨聲之中,就沒人看見負責普通人刑事案件的第三支隊裡,最小最乖一點兒都不像是個fork的林娜·阿德爾臉色一瞬間猙獰又平靜,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已經抓破了制服,把大腿邊緣的皮膚都掀起了一片。
纏繞在花束上的,是前幾天才又接觸過一次的濃郁甜香。
巧克力、奶酪、芒果、百香果、奶油……和自己闊別多年的食物香氣又一次出現在了fork鼻端,甜美地在挑動被主人壓抑的神經。
「林娜你……」
「我沒事,」女警官看著身上也帶上了些許香氣的約書亞,抬起來看過去的紫眼睛一時間空洞得可怕,「是花。」
03·苦月亮
作為負責cake和fork案件的協調支隊一員,張攬月對著檢驗室那邊給出的長單和對面坐著的人,長長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知道你聯繫我這件事被發現是什麼結果吧。」
「我知道。」
坐在對面的紫眼睛姑娘聲音平靜,表情也很平靜。
「你知道作為一個fork居然能扛過那些上面人亂來的檢測想法真的能成為一個警員有多難吧。」
「我知道。」
「然後你過來問我送你的花里是不是有和cake有關的人體殘片?」
「所以是。」
「……對,這花被送給你之前插在融有cake血液的水裡至少養了三天,花店那邊已經確定這花不是從花店訂的而是放到花店代送,現在我們在查是不是哪裡泄露了你的身份……」張攬月默默捂住了臉,試圖在說話的同時把自己悶死。
「然後,你一直提出的奧洛娃-聖特雷薩區域有引誘fork失控的人這件事大概是要列入調查了。」
「……我跟你說別打申請加入調查!你知道你加入調查是要做什麼的!」
「可是我本來就是因為這個,才有機會成為警員的。」
【「雖然是殘酷了一點,但也是索尼婭你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