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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西茜婭·李的博士學位是真的因為各種原因沒讀下來，工作時間也是因為各種原因等於不存在。雖然已經是走了特殊申請通道（保證哨兵嚮導的相處時間，算是星際時代的一類特殊隨軍申請？），但該提交的材料都得有，這段時間也得不斷過心理評審以確保自己沒有帶著林跑路或者乾脆控住整支艦隊的打算。

　　  麻煩透頂。

　　  而且還要考慮探索隊這邊的速度——艦隊的探索速度遠超平時那些試圖撈一筆的單只冒險船，而華夏這些年一直沒放下的探索行動也總結出了不少讓行星探索速度加快的經驗。

　　  西茜婭一點都不想好不容易考完了所有證書，有資格走特殊通道上第二批探索隊，然後還要在船上坐六七個月（瓦普跳躍的六七個月）。

　　  嚮導想到這裡，又一次不太愉快地伸手戳了戳飛船。

　　  銀青色半透明的飛船乖巧地往後退了退，又在嚮導沒有別的動作的時候繞開來試圖繼續放飛自我——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

　　  ——看著很老實，其實腦子裡面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

　　  西茜婭看著飛船重新跑出去在星星之間撒歡，自己嘆了口氣。

　　  ——雖然精神領域現在的變化很慢，但至少要知道給自己報個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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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在精神領域裡，林娜·阿德爾睜開了眼睛。

　　  長距離的分別會讓已經結合的精神領域隨對方的精神產生的變化幾乎沒有，但也不是不能發現——對於不擅長感受分析信息的嚮導有點難，對於哨兵倒是很簡單。

　　  哨兵直接坐到了一顆銀子一般的星球上。看著精神領域中屬於自己的那艘小飛船繞著最大的那顆星星轉。

　　  接骨木花的香氣出現了一點變化，大概是西茜婭那邊開始煩躁了。

　　  她不太確定煩躁之後會指向什麼，或者說林娜在刻意迴避去思考這個結果。

　　  林娜·阿德爾只是在等待。

　　  然後，哨兵的手指落到了此刻正在的這顆星星上。

　　  以及訴說。

　　  純銀打鑄的星星上立刻開始出現了變化。

　　  碎裂的純淨矽晶體鋪上了星球表面，莫名的光源打上來。晶蝦沒有出現在這片童話星空中，代替的光源是瀰漫在星球表面的極光。

　　  然後這白藍紫色中帶一點其他光彩的極光在矽晶體平原中鋪開，成為一片倒映在了地面上的永恆極光。  

　　  像是曾經哨兵所看見的，也像是其他一些星球上產生的變化。

　　  在一切變化結束之後，林娜跳下隨著變化而出現的盾形山，走上平原開始修修整整。在覺得這片平原不僅復刻了記憶中的景色還有所超出後，哨兵才停下修修改改的動作。

　　  接著，像是早就熟練了一樣，在平原的角落用手指寫下了「一切順遂」。

　　  在沒有風的星球表面，矽晶體永遠不會移動填充這裡的空缺。

　　  字跡也就會一直停留在這裡。

　　  等待它出現在另一個人眼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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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Page03·sleepyhead

　　  蘇華聯合星際探索隊的行動速度還算得上快。

　　  探索隊的路線由一直堅持對外探索的華夏人民共和國提供，相當誇張地排除了一系列小型恆星系——而蘇||||||維|||||||||||埃||||||||||第二聯盟目前沒有在這方面較勁的意思。

　　  這讓探索隊快速排除了和人類活動範圍距離更近的一部分星域，同時也距離曾經熟悉的人們越來越遠。  

　　  停留在各個岩質行星上的時間倒是不少，但也局限於行動隊——像是檢測樣本和後勤的人員都是停留在飛船上，以保證人員的安全。

　　  在活動範圍受到局限——雖然這個局限其實也不算很小——的時候，人類的心理自然是會受到影響的。就算有心理醫生和一部分嚮導隨時調控，也不能否認這也只是暫時的措施。

　　  在知道這個的時候林娜·阿德爾還驚訝了一下。

　　  雖然了解這種國家級探索隊基本的配置和措施，但是在白塔規則和單體探索艦運行方式中活到現在的前·星聯常任理事國級別·首席候補哨兵還真是沒怎麼親身經歷過這樣的「照顧」，甚至在知道是十三個月全部更換一遍後有了好一陣的震驚。

　　  當然這和「勞動改造」的林娜·阿德爾（在哨兵本人的強烈抗議中，數據中終於改成了這個名字）毫無關係。

　　  ——但這不影響自己為之開心。

　　  回到了飛船上，正坐在舷窗邊上觀看飛船外面景色的林娜抿著嘴唇，很輕微地笑了笑。

　　  現在還沒到第一批全部輪換完畢的時候，先離開的是一些長期在飛船內精神還一直需要緊繃的人員，例如機修人員。不過這也讓飛船內有了相當一段時間的高漲氣氛，或者說互相託付大家幫忙帶些行星探索的紀念品、自己的照片或者其他東西的氛圍。  

　　  ——也不知道這些每天都能開至少一個小時超距通信的傢伙還能有什麼要帶的。

　　  ——……電子文件又不是不能傳遞。

　　  「但是需要審核呀？」

　　  「而紙質照片就不需要了。」

　　  曾經叫做42的人工智慧在哨兵用切爾納伯格拼出來的骨傳導耳機里說話。現在加載了Virture的感情擬似模塊，給自己改名叫做抹大拉的42比起過去大概活躍了一點，但哨兵不確定這是42收到了感情模塊的影響的還是她在努力表演安德烈院士沒有死去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