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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兩個人都裝作了這個話題已經再一次消失,接下來還是兩個人每一天都重複又不相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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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突然emo讓我卡死了的熊……
為什麼啊,為什麼突然就emo了,為什麼這個話題在兩個人默認消失的時候突然重提了。
林娜不說話也是因為知道說到底這是不可能一方認同另一方的事情。
不過突然的emo確實也打亂了一些事情,例如之前計劃好的出發前推和出發部分……
第349章 Page142·La sentence
林娜·阿德爾重新出現在了尼古莉亞宮。
胡安娜·阿麗西耶夫娜和卓婭·戈萊都對此表示沒有任何發言。
就像是誰都不知道林娜·阿德爾在這最後的最後出現在尼古莉亞宮肯定是因為沒有哄好家裡的那一位一樣。
不過尼古莉亞宮裡的住客,也並不是全都會對阿德爾勳爵的家務事保持有禮沉默的類型就是了。
例如正重複帶領著樂團練習的夏梵特·費爾德巴赫。
在知道林娜·阿德爾重新進宮之後,這位現在已經致力於一遍遍調整自己的第十交響曲的老音樂家第一時間把進宮了也沒什麼事兒可乾的哨兵拽到了自己身邊,接下來就是滿懷期待地等著哨兵什麼時候憋不住,自己把遇到的困難和「人生經驗豐富的老人家」分享分享。
但是至少到現在,林娜還是一個詞沒說。
專長感官就有一個是聽覺的哨兵比老爺子還自在地蜷縮在人體工學按摩椅上,以一種半睡不睡的眼睛聽著目前已經到了整個樂團磨合階段的第十交響曲。
各聲部單獨排練已經過了第一階段後,接下來當然就是整個樂團的合練。而誰都不知道這時候到底能出現多少問題——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夏梵特·費爾德巴赫。
畢竟前任皇帝亞歷桑德羅六世對交響樂的欣賞僅限於在什麼需要宣揚的時刻把樂團丟那兒演奏;現任皇帝謝斯托娃一世則是一切以工作為主導,配樂可以乾脆用燕妮放錄音,所以尼古莉亞宮的樂團十幾個人湊一起演奏舞會曲目倒是一把好手,但這種幾十人快到百人的大型交響樂那是真的毫無經驗。
尤其夏梵特·費爾德巴赫大師還想不開一樣加了人聲。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條件,聽起來也仍舊很美。
是沒有磨合成為一體的聲音中,作為主軸的兩條旋律單純的美麗。
第一主題是生滿了刺的荊棘,從一開始就盤旋在所有聲音之上。它涼得像冰,從一開始就是在喧鬧到作嘔的配樂中訴說痛苦和絕望,以及一點點極為微弱的對未來可以開花的希冀——那是一路下行的旋律中時不時出現的琶音。
而當然地,第二主題就是抗爭。
不過這條旋律沒有像是它的大部分同類那樣激烈堅強,苦大仇深。它甚至是明亮的,從那些喧鬧的,歌唱著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天真得像是在和幾隻作為蝴蝶飛過去的音符嬉戲。
然後一次又一次被第一主題掐斷。
再一次又一次頑固地,堅韌地重新出現,重新歌唱。
重新抗爭。
在音樂聲再一次因為作曲家和指揮的不滿意而停下的時候,哨兵安靜地抬起了眼睛。
——雖然說是用在帝國這些年的經驗寫出來的曲子,但是其實並不太像是帝國。
——反而聽起來很像是一直頑固到底的老爺子。
當然,這可能是林娜連第一樂章都沒聽完所以結論下得過於倉促,但看著眼睛這個一百幾十歲還在機械輔助下上躥下跳的老爺子,再想想他的過去,那麼恐怕也很難說這樣天真明亮的第二主題是來自帝國(不管是誰)而不是眼前這個老人。
但這也沒什麼。
導演一生到底就是在拍一部電影,音樂家一生最後也只是在寫一道旋律——那麼為了寫出夏梵特·費爾德巴赫第十交響樂的顛簸到了最後,一切歸結自身也不錯。
只是終究趕不上老爺子的首次演出,大概有點可惜。
但這或許也沒什麼。
仍舊是少女模樣的哨兵小小地笑了一下,在看見了回來照顧爺爺的奧黛莉亞的時候還對著詞作家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反而是大概從流言中猜出了到底哨兵和嚮導因為什麼鬧彆扭的奧黛莉亞尷尬了一會兒,回應林娜的動作卡了兩下。接著就被自己的爺爺一巴掌拍到了後背上。
「用不著這麼緊張,要是擔心就直接去問!」
「……說得好像我打斷了你們兩個拉鋸樂趣爺爺你會直接跳過不管似的。」
奧黛莉亞翻了個白眼,最後垂下頭沒有走過去。
詞作家小姐攥著手裡的壓感筆繼續在平板終端上劃拉,像是裝成自己不在乎現在只有一個人坐在觀眾席上的哨兵,也一點兒都不想去問她能不能逃過這一回的任務。
——那個笨蛋絕對不會把這種事情丟到別人身上的。
——而且……很可能那樣就不是一個人……
雖然是個普通人,但也不是不知道進化者之間區別的奧黛莉亞·費爾德巴赫沉默了半天又丟下了筆,帶著一身不知怎麼生出來的怒氣大步走到了觀眾座位,坐到了林娜邊上又卡殼說不出話來。
反而是哨兵帶著輕飄飄的微笑對她轉過了頭。
「奧莉,是來做最後的告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