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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阿麥德拉城那裡的哨兵在曾奕星都有點兒控制不住通話頻道里的事態走向的時候打斷了越討論越糟糕的事態。
「夏瓦娜·哥拜爾也在這裡。」
「夏瓦娜·哥拜爾……等等?!那個夏瓦娜·哥拜爾?」
在哨兵無聲的默認之後,曾奕星在小巷裡一頭撞上了磚牆。
「這是什麼運氣啊……」
這倒是能解釋了一切了。但是曾奕星寧可自己不知道這個「解釋」。
在那個基地等待青霜號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這個他國同行到底有多神經病了——說真的這傢伙真的不是因為實在太神經病所以被上面丟到這裡希望她能被「自然損耗」掉嗎?
居然還真和一個哨兵綁定了……雖然看那個哨兵的樣子綁不綁定都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不過畢竟是留利克帝國早就壓在S.G.M.的人手,說不定人家有什麼……好吧這可能曾奕星自己都不相信。
只能說雖然是五大常任理事國都打算動手腳,但是留利克帝國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神經病了。
人生艱難。
遇到夏瓦娜·哥拜爾,那絕對是人生艱難。
「好吧我明白了……大概是那裡有她感興趣的人吧。」
夏瓦娜是絕對不會介意把她感興趣的人往死里磋磨的,所以這次多半也是個嚮導。
曾奕星只能給那個倒霉嚮導姑娘點個蠟了。
「這就沒辦法了,我今天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摸個身份混進婚禮吧。你呢?」
林娜沒有回答。
這次通話就此為止。
——————
在耳機再一次只傳來電流聲之後,銀髮的哨兵輕輕按了下耳朵,試圖用這種方式壓住被耳機震痛的耳膜。
夏瓦娜是知道塔中的晶片的秘密的,所以林娜只能使用這種傳統方法和其他人保持聯絡。
負面問題就是實在控制不了耳道中的聲音,每次交流都會電流聲交織著正常聲音震痛耳膜。
這是林娜沒有回答的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她現在就在這場集體婚禮的籌備地點
的立柱上。
阿麥德拉城的傳統建築不多,每一棟都是格外適合藏身的地點。
尤其在建築師們開始模仿那位地球時代出名的建築師,用一根主柱和一堆只有裝飾作用的立柱撐住整個穹頂之後。林娜不得不說這些莊嚴的建築實在是不能更適合藏身了。
畢竟不是所有哨兵都和她一樣本能拖後腿只能靠訓練大腦來挽回的——而這種總是有很多人在的地方,不管是精神場感知還是聽呼吸聞氣味找到一個從未出現在這座建築物里的人都是個地獄級別的挑戰。
大部分哨兵都不怎麼擅長整理自己從外界接收到的大量信息並從中整理出各種值得注意的情報。
就像是現在。
林娜在立柱上已經坐了兩個小時,但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們頭頂有什麼問題。
甚至她還能把自己的聲音摻在下面的紛亂中直接說話,沒有一個在這棟建築中巡邏的哨兵發現這個聲音不同於人聲的嘈雜。
他們早就習慣了把這些聲音過濾到意識之外,不認真分辨它們的每一個都有什麼含義——這才是大部分哨兵表現得不如黑暗哨兵的原因。當然,這也有原因——畢竟這種做法有效地延緩了無嚮導哨兵進入「永夜」的時間。
林娜·阿德爾親身驗證。
在立柱下面,人們紛紛擾擾來來去去。
大部分都是ISR人,少部分是被要求來服役的異教徒。
沒有嚮導。
嚮導的稀少讓她們能嫁入相對高的人家,但同時ISR的哨兵們也會緊緊地把她們鎖在家裡,在意自己的性命的甚至一生都不會讓她離開居住的那個房間。
S.G.M.被俘獲的那一批當然也一樣。
林娜·阿德爾的原本計劃是停在這裡,明天婚禮時混進去,然後自然地離開。
這是最適合一個女性哨兵的隱藏方式了,她甚至為了這個從阿麥德拉城邊緣某處貨物總是來源不明的鋪子裡摸了一套女式禮服。當然,未婚的。
偽裝成一個受到寵愛的女兒混在一個家族裡,看看這裡是不是有名叫艾特蘭塔·陶德的嚮導姑娘。
畢竟艾特蘭塔的數據只能說不錯,她不是不好,只是不夠好。
不夠好到被保留到送給ISR等待嚮導的最高那一批人那裡。
至於瑪麗塔·陶德,則需要長時間大範圍的尋找了。
一個普通的女奴,出現在哪裡都不奇怪。她現在可能還在ISR的俘虜營,可能被某個阿麥德拉城的本地商人收進了庫房,可能正在誰……,也可能正在市場上被逼迫著赤|裸好方便商人們驗貨。
可能性太多了,而這座城市太大。
帶走艾特蘭塔,隱藏起來,抓住混亂時的線索……
但誰知道這個想法有沒有用呢?
哨兵記憶著下方每個人的衣著和臉,以及所有她能抓住關鍵字的交談。
這次集體婚禮確實是出乎所有人計劃外的,因為下面交談的人明顯不理解為什麼這麼著急。
他們甚至在抱怨身份不夠高貴的哨兵控制不住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高貴的赫勒敦家族的人也會被嚮導引誘?
——是夏瓦娜搞出來的事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