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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SR沒有清晰的調動情報傳達之前,以船隊能接受的最快速度向RES10-5星門組前進。」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情況。」
電子合成的女聲平平板板,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能讓人聽出不滿來。
「但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曾醫生。」
「好啦好啦~我就是想要找個開頭再誇誇你嘛九小姐~」
年輕人格外熟練地換了個聲調撒嬌,像是覺得這個人工智慧能聽著他的聲音就心軟似的。一雙茶色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神態可愛得讓Ⅸ偷偷摸摸截了個屏。
——狐狸?
這個突然划過CPU的單詞實在是很奇怪,所以Ⅸ就按照一向的處理方法把這個單詞直接丟進了垃圾站。
然後人工智慧就繼續研究眼前這個人類了。
軍用人工智慧不可以推算綁定指揮官的思維方式。
這是綁定在Ⅸ核心代碼中的指令。
之後青霜號里上上下下很多人,但Ⅸ真的有機會和一個不是指揮官的人類長時間接觸還能專門列出算式,還是從陳家父子上了青霜號才有了機會。
但是一個理財顧問和一個小學生身上,是找不到同為人類之外和自己綁定指揮官的共性的——或者可能有共同點,但是絕對不是一個連感情模塊都被鎖死了成長可能性的人工智慧能找到的。
Ⅸ之前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需要。
所以在現在這種想要幫助指揮官卻無從下手的時候,人工智慧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前行的方向——儘管它自己不知道這個方向可不可行,也不知道這樣走下去能不能真的幫上指揮官。
但起碼這時候它是在做一些事情的。
所以就算之前人工智慧能計算出曾奕星確確實實是在逗它玩,現在也得把擬似感情模塊中衝出來的數據全都丟進垃圾站,老老實實地用算式一項項嘗試詢問,看有沒有一個問題能得到自己能理解、能用來幫助指揮官的回答。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始終是那三個——
ISR在哪兒呢?
為什麼指揮官不願意請求得到其他人的幫助?
Ⅸ怎樣做才能幫上指揮官?
——————
Ⅸ的問題曾奕星就算全知道了恐怕也只能回答第一個。
在這片混亂星域中,能解答Ⅸ之後兩個問題的人也真的不多——就連利馬斯特來幫忙的那兩個人也不在其中。
目前這一小片星空里唯一一個能為人工智慧解答三個問題的人正坐在ISR一小支部隊指揮官的辦公桌上,用艷麗的笑容和毫不吝嗇露出的胸脯試圖讓這位倒霉的指揮官說出到底什麼時候能再次抓到S.G.M.遷移艦隊這種事情。
「只要告訴我就好了不是嗎?」
那雙形狀完美微微偏向狹長的碧綠眼睛就那麼直直盯著伊本哈德,連眨都不帶眨上一下:「你看——只要你告訴了我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我就不用在這裡呆著了不是嗎?」
——順帶著不用折騰我改去折騰我手下那些傢伙了是嗎。
伊本哈德想了想自己被分配到的那群傢伙,覺得還是讓這個危險物品繼續糾結她什麼時候能遇見那位倒霉的灰梟比她得到答案可以安心玩樂要好——這位嚮導的玩樂方式可不是什么正常遊戲,喜歡引誘自己手下那群管不住褲腰帶的蠢貨再一個個做成人偶這種喜好……
非戰鬥時期,士兵損耗率太高可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為了一個嚮導爭風吃醋。
伊本哈德倒是不介意夏瓦娜在玩樂的同時幫他揀選揀選能靠得住的下屬,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他能眼看著自己手下哨兵的損耗率竄上一個危險台階。
畢竟進化者還是人類中的少數,不是五大流氓那種人口數量,哪個政權都不敢把哨兵當成損耗物品來使。
出太多問題他也是要被追責的,雖然伊本哈德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有哨兵挑釁他人想要搶奪嚮導被搞還要追責到他頭上——就算為了保證哨兵的精神穩定性允許完成實體結合的嚮導隨軍,搶·別·人·的嚮導這種事情也是默認不·能·乾的吧!
還是說伊本哈德這些年專注武器和軍事學習沒跟上最新軍規的修改了?
中亞獵狼犬格外人性化地看著自家哨兵,長長的臉生動地扭曲起來,露出一個像是咬到了薄荷糖的糾結表情。
——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傢伙是個禁慾還尊重人權的少數……那什麼派嗎?
來自自己精神嚮導的疑問讓伊本哈德當著夏瓦娜雪白一片的胸脯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我說不過是選擇追隨了不同的……而已,也不至於差別大到這種程度吧!
不管怎麼說,那些傢伙已經完全不把嚮導和普通人當成自己的同類看了,簡直是在看異教徒……不,異教徒反而會比他們好過點。
某些從幼年看到成年的東西飛快從伊本哈德腦袋裡轉過去,讓沒辦法讓自己的臉不正對著女嚮導豐滿雪白胸脯的伊本哈德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也讓夏瓦娜·哥拜爾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危險。
然後——
嗡——!!!!!!!!!!!!!!!!!!!!!!!!!!!!!!!!!!!!!!!!
在伊本哈德終於恢復了思考能力之後,他腦子裡關於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記憶就只剩下了巨大到可以算是轟鳴的聲響。除此之外,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