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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們的事兒,我只負責提出希望。」
銀髮的哨兵像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既過分又直哨癌,反正有面罩擋著,角度不對的約書亞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畢竟瓦夏要來了,我覺得我不用繼續撐下去了。」
不想在瓦西里·柴瑟夫面前露怯,所以堅持到把那傢伙耍了一遍,讓他追著留下的痕跡找了大半個公園之後才能發現自己就等在門口;但是積累下來的□□疲倦和精神壓力也實在深重,昏睡更是一個幫助她逃避後續問題的好選擇。
所以在終於看見了現任告死鳥重新靠近公園大門的身影之後,林娜·阿德爾乾脆利落地鎖死外骨骼裝甲關節,在約書亞難得驚慌的喊叫中,毫不猶豫地陷入黑沉。
——好歹最後保持了個端坐的樣子,就這樣吧。
——對了,約夫魯沙在喊我清醒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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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俊的,終於畢業的冬冬小先生生日快樂!
然後林娜終於敢正大光明喊暱稱而不是叫西茜婭了,可喜可賀
第257章 Page56·吉賽爾
一個穿著外骨骼裝甲的人被丟進了監獄。
之前就被成批成批送進監獄的請願者們正在進行他們在確定了暫時安全之後的低聲交流,只有很少幾個人注意到了牢門外面正在經過的押送工具,還有被押送者覆蓋全身的金屬到底是什麼。
這個穿著外骨骼裝甲的人被關在了監獄最深處。
那裡沒有幾個人,畢竟這座空監獄裝人的時候秘密警察們大概也是想要偷懶,於是是從最外面開始一間間塞人。在最後靠近大門的那幾層倒是滿了,裡面反而是空蕩蕩的。只不過在這幾天每天都會核對著人臉再從人群中拎出幾個塞進監獄深處,像是這個人一樣一送來就被送進了最深處的始終只有這一個。
而身上帶著最深重血腥氣的也是只有這一個。
安娜偏過頭,呆愣愣地注視著囚室之間的走道。
——在水泥地板上面,真的是有血腥氣留下來的。
她聞到了。
——那麼濃重的血腥氣……
——簡直不像是傷口帶來的氣味。
——那應該是……
——刑訊真T……真夠折磨人的。
林娜·阿德爾躺在水泥地上,十萬分虔誠地不知道向哪路神明感謝自己和西茜婭實體結合了——沒有實體結合的話,嚮導和哨兵之間的聯繫絕對不可能突破白塔的屏蔽場,讓林娜·阿德爾撐過了一場有馬丁·路德和夏瓦娜·哥拜爾積極參與的刑訊。當然,有實體結合,不是西茜婭·李這種突破所有紙面數據的嚮導,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於是林娜的五感一直被調成了最低值,一直到被丟到衛星上也沒恢復回來。
畢竟傷口的恢復需要時間,而就算是一場雙方心知肚明走過場的刑罰變刑訊,被折騰了這些天也真的是把哨兵的精神消耗到了逼近底線。
——嚮導要是願意的話真是能把隨便什麼人逼到崩潰……
銀髮的哨兵閉上眼,又被嗅覺調低之後仍舊清晰的血腥味兒逼得睜開了眼睛。
自己身上的氣味才是最容易被發覺,無法避開的。而林娜現在整個人都被困在這架能量耗盡的外骨骼裝甲里,動一動都困難至極。
畢竟是幾十公斤的重量,而白塔的刑訊人員也沒好心到給她拆了引擎之後還願意幫忙把關節處都拆出更大的活動餘裕。
林娜歪頭看向水池,估算了一下自己和水池之間距離以及水池高度之後放棄了現在清理自己的念頭,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睡不著?』
隔著漫長距離仍舊在關注她情況的西茜婭在哨兵第二次嘗試摒棄干擾進入精神領域之後才開口,聲音放得輕柔平緩,帶上了一點催眠似的意味。
『精神消耗過大,反而不能平靜下來?』
『可能。』
林娜的紫眼睛安安靜靜地睜著,注視著天花板上一個微小的瑕疵。
那是一點不知什麼時候落上蒼白板材的灰塵,沒有哨兵的信息接受處理能力,大概只會一掠而過甚至看不見它。
但是林娜·阿德爾就是那樣專注認真地看著它,甚至還忍不住繼續專注下去,直到能把這顆塵埃的結構徹底剖析開來為止——
叮噹。
那是屬於童話的,兩個星球相撞的聲音。
『……啊。』
林娜·阿德爾猛然閉上眼睛,調整了一會兒呼吸之後才重新在精神連線中傳出自己的念頭。
『看來不是逼近底線,是已經過了底線了。』
只是在有人幫助的時候自己放鬆了,所以居然沒有估算精準。
哨兵把這個念頭藏了起來,老老實實聽著嚮導在精神連線另一邊開始教訓自己要更在意自己的精神底線,就算有利馬斯特冥想法和她來幫助她也不能保證每次都成功把人從神遊症中拉出來,而且每次進入神遊症都是會損耗哨兵精神的她的精神場現在已經沒有第一次連接時頻域那麼廣了……
然後就在這種念叨中真的開始精神恍惚,陷入了剛才怎麼都折騰不進去的黑甜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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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
約書亞·基里連科看著對面「妹媳婦」突然變化的表情,猜測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