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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已經露出一點亮光，姜亦涵一看手機，已經是六點半還多了，街邊也變得吵吵鬧鬧，上班上學的人們來來往往。讓略帶涼意和淒清的早晨有了一點暖意和生氣。
姜亦涵揉了揉眼睛，活動了一下脖子，打開手機編輯消息。
「醒了嗎？」
點擊發送。
本以為要等很久才能等到回復，但是不過兩分鐘的時間，那邊就有了回復。
[醋精女友]：早就醒啦，沒有你睡不著。
[醋精女友]：委屈.jpg.
低落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就有了小小的起伏，姜亦涵盯著手機，淺淺的揚起一個微笑。
[木頭生薑]：這就回來了，給你去買完蛋糕就回家了。
[醋精女友]：好哦，那你快點回來。
手指在屏幕上反反覆覆，打的字刪刪減減，姜亦涵過了很久，才試探著發過去一條消息。
「如果我有事情瞞著你，你會生氣嗎？」
過了幾分鐘，溫書沅回復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哪怕我們是戀人，也會有各自的秘密的，所以沒關係啦。」
隔著屏幕，姜亦涵不知道溫書沅此時此刻的表情是怎樣的，也就無從得知她的心情。
沒有再回復，姜亦涵輕輕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公園。
回去之前，姜亦涵特地跑去蛋糕店買了溫書沅想吃的紅絲絨蛋糕。
到家的時候不過才八點多，姜亦涵想起平日裡的某人都是要睡到自然醒，這個點說不定還沒起床，於是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開門。
溫書沅坐在沙發上，悠悠閒閒的玩著手機。
姜亦涵愣了一瞬，問道：「怎麼今天起這麼早？」
「還不是因為某人，真的這麼狠心一晚上不回來，我睡不著。」溫書沅撇撇嘴，語氣里藏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姜亦涵把蛋糕放下走過去，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輕輕笑了笑：「這不是因為陪奶奶嘛。」
溫書沅沒說話，算是默認。
「我要去吃蛋糕。」沉默了一會兒，溫書沅直起身，走到餐桌旁邊。
一時之間，兩個人相對無話。
「書沅，如果我……有事情瞞著你，你會怎麼樣？」
溫書沅抬頭看她一眼，一邊嚼著蛋糕，一邊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都有各自的秘密，這很正常啊。」
「可是我認為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語氣是少有的正經和嚴肅。
餐桌上的人愣了一瞬，放下手中的叉子，盯著姜亦涵看了幾秒，笑了笑。
「沒關係的，只要是你，我都會無條件接受。」
姜亦涵眨了眨眼，她清晰的看到，溫書沅的眼神里全都是溫柔與寵溺，似乎蘊藏了整個宇宙的愛意。
一瞬間，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害怕說出真相之後，需要面對的離別。
「我並不是只有奶奶一個親人。」姜亦涵深吸一口氣，打算將真相緩緩說出來。
「等一下，等我吃完蛋糕你再說，我害怕聽你說完之後，我連胃口也沒有了。」說著，溫書沅加快了往嘴裡送蛋糕的速度。
「……」姜亦涵準備好的話突然哽在了喉嚨里。
她有些慶幸，溫書沅又給了她一些緩衝的時間。
幾分鐘之後，溫書沅擦擦嘴，說道：「你說吧，我會好好聽著的。」
「我騙了你。」
毫不掩飾的直白話語，讓溫書沅愣住了，她是很討厭別人騙她沒錯，可當這個人變成姜亦涵，只要不是很嚴重的問題，她都可以無條件縱容。
只是姜亦涵嚴肅的語氣，讓她浮想聯翩，溫書沅開始有些出神，會不會是她喜歡上別的小姑娘了要和自己分手？還是她其實是豪門的大小姐還有其他的叔叔伯伯？
亂七八糟的想法。
「溫書沅，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姜亦涵的話把她拉回現實。
然後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出軌了？」
「？？」姜亦涵聽了這話，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你怎麼會這樣想？」
「哦，我還以為你要給我說你出軌了想和我分手，不是出軌就行，你繼續說吧。」溫書沅聽到不是出軌之後，臉上的神色淡定了許多。
一時之間，姜亦涵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那我繼續說了。」
「好像我之前跟你說的是，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其實不是這樣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跟別人走了，然後我的爸爸至今為止都是一個賭鬼。」
說到這裡，姜亦涵抬頭看了看溫書沅，見她的表情沒有什麼不耐，才繼續說下去。
「奶奶一個人把我帶大，我懂事一點之後，就想拼命賺錢，不僅是為了我和奶奶，也是還要幫那個人還賭債。」
聽到「還賭債」三個字，溫書沅有些坐不住了：「你父親讓你幫他還錢？」
姜亦涵想了想：「也不是他讓的吧，畢竟追債的人都跑到家裡來了，我不還也沒辦法。」
「高中的時候我三天兩頭不在學校，因為……嗯……我去跟安城的一幫富二代拼車技，贏了會有很多錢，那幫紈絝子挺大方的，也解決了那段時間高利貸來追債的困境吧。」
姜亦涵講得很平淡，可是溫書沅聽著聽著，內心卻並不平靜了。
在她印象里，姜亦涵高中的時候永遠都像一個小太陽，開朗樂觀，和誰都能玩到一起，不像自己，只能對熟的人撒嬌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