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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用她來哄了,憐冬喝了奶後,便有些昏昏欲睡,哪怕只是蹲在商望潮手上,小腦袋都一點一點的,如果不是商望潮伸手按著她,她可能就要從商望潮身上跌下去了。她現在畢竟是變成了幼崽,有了幼崽習性,今天活躍了這麼大半天,還經歷了初吻被偷這麼刺激的事情,早就累了困了,一被商望潮放到籃子裡,就安靜地睡著了。
小貓睡了,小小的身子蜷縮成雪白的一團,在搖籃里微微地起伏。商望潮原本是想馬上離開了,看到憐冬這可愛睡顏,又出神了,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像早上路過櫥窗時不自覺駐足凝望那般。
幼貓實在太小隻了,商望潮從貓咖點裡帶回來的那個籃子對她來說都有些大,不像個搖籃,倒像是一間小房子。房子裡裝著貓咪,地板卻是藤編的,往時,商望潮是不會覺得這樣睡不舒服的,可是看著小貓,她卻有種會咯著小傢伙的擔憂。
商望潮想了想,去到房間裡,拿了幾件衣服出來,都是挑的柔軟的布料,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到了小貓身下,覺得這么小的貓咪會著涼,她還用T恤的一角給憐冬蓋上了,假裝是個小被子。
嗯,勉勉強強,像個床了。鯤鵬小姐滿意地看了看,這才拎起包,輕手輕腳地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姜憐冬做了個夢。
她夢見深邃的海洋,鹹濕的風在蔚藍海面上微微吹拂,天空上飛著成行的海鳥,她坐在一隻圓滾滾的大鯨魚身上,大半個身子露出海面,在海洋中自由自在地遨遊。
在此之前,如果憐冬做夢夢見自己騎在一個什麼大傢伙的身上,那大部分是她的媽媽冰霜巨龍了。騎在龍上,是在天空中飛翔,騎在魚上,則親近了海洋,或許貓貓都有點喜歡大海的咸腥,所以姜憐冬夢醒後,很是回味了一番剛才的夢境。
好久沒做了,這個夢。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是真正幼年時期的時候,也做過同樣的夢,夢見自己騎在這樣一隻大鯨魚上,在海里瘋玩,大魚還會說話,會喊她憐冬。
後來她再沒做過這個夢,倒是求過媽媽,讓她帶自己去海上玩,其實龍也可以在水裡游,但那一次,憐冬騎在巨龍身上,卻找不到夢裡的那種、像是心臟都被填滿的快樂。
久違的美夢,卻偏偏是在進入商望潮家裡的第一天做的,憐冬醒來後,趴在「床上」楞呼呼地想了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忽然發現,睡前的搖籃變了模樣。
裡面滿滿當當地,塞了好些衣服,看得出來,都是商望潮的,原本應該挺乾淨挺整齊的,卻被憐冬睡得皺巴巴,衣服上,殘留有憐冬喜歡的那種香氣,讓她忍不住低頭,在那堆衣服上嗅來嗅去,活像是被貓薄荷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好香好香,憐冬忍不住在這奇異的香氣里打了個滾,隨即,小身子忽然僵住,探頭往外一看,糟了,她這個沒出息的樣子,不會被商望潮看到了吧?
便見籃子裡,一隻雪白小貓探頭探腦,警惕地觀察起四周,片刻,當她發現房間裡沒有人後,很是人性化地,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商望潮不在呀。
等等,不在?憐冬爬出了搖籃,找起商望潮來,客廳,沒有,主臥,沒有,廚房乾淨得不像有人使用的樣子,也沒有商望潮。憐冬猜測,她大概是出門了,於是也不找了,自己在房間裡轉悠一圈,先是跳到沙發上小憩,後來,卻又爬回了搖籃。
香香的,不是花香,不是食物香氣,如果非要形容,倒像是夢中嗅到的海風,但又遠比那些微風要來得動人,憐冬有限的人生閱歷令她無法完全形容出這種感覺,只本能地覺得,這是很好的。
她在這股香氣里迷醉了一會兒,忽然望見窗台上略過一個黑影,像是異獸,她心裡緊了緊,睜大眼睛望著那邊的動靜,果然見到有隻奇形怪狀的東西從半開的窗子爬了進來,一進來,就朝籃子爬來,但它還未爬到搖籃里,便從天落下一隻雪白貓爪,死死地、按住了它。
此時的小貓,已不復先前的溫軟了,眼中閃著冷淡的光芒,乍一看,與她的巨龍母親有點相似。
是異獸無疑了,憐冬認出來了,這是兩面鼠,長著長長的尖牙,專愛吸食人的腦髓,是被她吸引過來的打算吃她的,還是也聞到了這股香氣?
不想探究太多,對付異獸,要講究速戰速決,憐冬一爪子把兩面鼠摁死,想了想,很嫌棄地,把異獸的屍體推得離搖籃遠遠的。
不知道有異獸膽大到闖進自己家裡,這天傍晚,商望潮如同往常一樣,無功而返。她其實早已習慣了,但每次回到家,都還是有點悵然,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那個女生。但今天,她回家時,推門便見到一隻小貓蹲在鞋柜上,沖她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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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瑟瑟小貓,咬人手指。
啾啾大家。雙更完成!
第6章 餓了
跳得可真高。
光滑的鞋櫃四周可沒有借力的地方,所以小傢伙就這麼跳上去了?商望潮原本以為,小貓頂多能跳上她的膝蓋。
她沒能探究這件事,便先被房間裡的異味吸引了注意力。這味道像是腐爛了無數具動植物的沼澤,只是一聞到就讓人不喜。一般,這種味道便意味著......
商望潮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那被憐冬嫌棄地推到角落的兩面鼠屍體,這種異獸算是異獸里比較小隻的了,但也比正常老鼠要大上幾倍,除了正面那尖嘴小豆眼外,腦袋背後也生有一張同樣醜陋的臉,所以叫做「兩面鼠」,雖然貫了老鼠的號,卻比老鼠要兇悍多了,是能吸人腦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