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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地往門口看了眼。
門打開,一道高大身影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在客廳掃視一圈,看見廚房裡的她,快步向她逼近。
「霍……」
冉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她分不清這時出現的是霍辭還是霍慈。
只覺得他好可怕,眉眼陰沉,下頜與唇線皆鋒銳地繃緊。
給她的感覺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天黑欲墜。
壓抑的氣場中,甚至有殺意。
冉綺害怕地想要後退,但知道他這時候心情不妙,躲避他,恐怕會更讓他生氣。
她主動上前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胸膛上,問道:「你怎麼回來啦?」
他垂下的手攥緊,嘴角扯出個譏諷的笑,「知道我是誰嗎,就抱上來。」
冉綺:「霍慈。」
他只要顯露出表情,開口說話,她就能分清楚了。
霍慈昨晚聽到了,她會叫霍辭哥哥。
所以她說霍慈,就是他。
他突然覺得,這名字真他媽的讓人煩躁!
一旁運轉的機器發出水聲,他瞥了眼,裡面是正在清洗的餐盤。
他知道,那之前裝的是霍辭親手給她做的早餐。
她吃完了,霍辭給她做的東西。不,不僅是霍辭給她做的東西,還有霍辭的觸手,她也吃了。
霍慈咬緊牙關,攥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霍辭能想明白的,他也懂。
是他自己挖了個坑,騙她說他和霍辭是同個人,才讓霍辭……
這屋裡霍辭和她觸碰過的一切東西,此刻在他眼裡都變得無比可憎。
他衝動地想砸碎這一切。呼吸沉了兩息,終究還是克制住,抬手用力地抱住冉綺。
他把臉埋在她頸間,沉悶的嗓音微顫:「你喜歡我嗎?」
「喜歡呀,怎麼了?」
冉綺安撫地拍拍他。
她喜歡他,卻也對霍辭說喜歡。
霍慈把臉埋得更深,抱她的力道加重。他像是想融進她的身體,又像是想讓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他的手臂用力到發抖,聽到她疼得低呼,又立刻放鬆,頓時宛若被抽空了力氣般,整個人無力地壓在她身上。
他真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連憤怒都不能向她展現,更無法對她訴說。
冉綺溫聲哄他道:「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是啊,不開心。
何止是不開心!
他簡直有了想死的心,想要就這樣和她死在一起,立刻獨占她。
這樣,霍辭就再也不能插足他們之間!
霍慈放在她身後的手幻化,將變成鋒利如刃的觸鬚,又按捺住。
殺了她,怎麼能呢?
他做不到。
她又關心地問了他幾句,得不到回答,乾脆就這樣吃力地任他靠著。
他聽見她哄他:「沒事的,不管發什麼不好的事,都會過去的。」
「我會陪著你的。」
這話說得真好聽。
她會陪著他,陪著他這副軀體。
可不管軀體裡是他,還是霍辭,她都會陪著。
他逃避不了,唯有解決。
沒錯,解決。
他該讓她更傾向他。
讓她在這副身體陪在她身邊的時候,無論操控者是霍辭還是霍慈,心裡記掛的都是他。
霍慈仿佛想明白了,緩緩抬起頭,對冉綺扯出個笑。
他眼裡生出了淡淡笑意,可眼底的紅像是剛哭過,又像是滲出了血。
有點嚇人。
冉綺踮起腳,要他低下頭來,心疼地摸摸他的眼睛,關切地問道:「好點了嗎?」
霍慈突然靠近,在她臉上輕吻。
冉綺愣了下,親回去,一吻落在他嘴角。
唇與唇相碰,軟得他眼眸微眯。霍慈舔了舔唇,呼吸沉沉,「你待會兒陪我去公司吧。」
他想,由他操控身體的時候,他要她時時刻刻都在身邊。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她眼裡也許就能多一分他。
冉綺猶豫道:「霍辭什麼時候醒?我去公司,萬一他在公司醒來,不就發現我了嗎?到時候我該怎麼說呢?」
霍慈頓感諷刺,面上不顯,「沒事,就說你是為了類人貝去公司的。」
對了,霍辭抓了只類人貝。
她想去看看那是不是小珍珠呢。
冉綺問:「我去公司可以看類人貝?」
「可以。」
她笑起來,「那我可不可以把傅含星和心竹姐也帶上?」
「可以。」
霍慈讓她坐到沙發上去,在她身前蹲下,雙手放在她的膝蓋上,「不過,去公司之前,我想把一樣東西放在你身體裡,可以嗎?」
陰暗濃稠如沼泥的卑劣與期盼,在他心裡肆意瘋長。
他已經完全放棄壓制情緒,也無所謂霍辭察覺到他的意圖後,頓起的狂躁。
冉綺疑惑:「什麼東西?」
霍慈更加靠近她,道:「之前,你吃下去過的東西。」
冉綺下意識想到昨晚霍辭的觸手,臉有點熱。不對不對,不可能是這個,昨晚是霍辭又不是霍慈。
她繼續想,想到她第一次見他,咬下他一截觸鬚。
臉上的熱褪去,冉綺不可思議地道:「你的手指?」
她的反應,是抗拒的意思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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