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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好了可能會被困住,要走很久才能出去的心理準備。
可她一路暢通無阻。
雖然聽到四面八方有許多村民向虺神祈禱的詭異低語,但她一個嬰屍都沒遇到。
她覺得那些嬰屍就好像自動在避讓虺。
冉綺走出高草叢,彈幕說她只花了不到五分鐘。
而她走進去找到虺,足足花了三個小時。
進去之後冉綺就沒了時間觀念,對於這種時間差,她毫無感覺。
她忌憚地回看一眼草叢,心想得想辦法在過去把草叢給燒掉。
她牽著虺往回走。
已經做好打算,等回去就說這孩子是虺神化身。
她手腳並用地對虺比劃,教導他回去之後千萬不要露出蛇尾。
虺專注地看著她,神態依戀。
回到家,敲響門。
冉綺聽見家裡傳出被驚嚇到的動靜。
很快老婦人來開門,見冉綺狼狽地帶著一個裹小被的孩子回來,也不敢斥責,害怕地問道:「冉綺,這孩子哪來的?」
冉綺一臉天真:「就是,有個聲音讓我去草叢裡撿的,說他是什麼化身。」
老婦人一聽,連忙讓冉綺帶虺進門。
屋裡的人聽見了對話,都恭敬地出來,好像真的在接神。
繼宗還小,但也知道自己會受到優待,是因為自己是家裡唯一的男孩。
看到虺,他充滿了危機感,猛地衝過來推虺:「這是我家,你滾出去!」
冉綺擋在虺身前被狠狠推了一把,踉蹌了幾步。
整個院子的人都嚇得噤聲。
老婦人連忙衝過來揍繼宗,拉著繼宗向虺道歉。
卻見虺變得像一隻充滿攻擊性的冷血動物。
他原本黑亮而圓的眼瞳,變成了黑如深淵的豎瞳,豎瞳周圍有一圈金色。
老婦人嚇得繼續毒打繼宗以表歉意。
冉綺回頭看了眼虺,沒看出異樣。
他仰著小臉看自己,沒有笑,但能讓人感覺到他的開心。
冉綺道:「以後你就是我弟弟,在我家住下來吧。」
老婦人打完繼宗,催促屋裡一個表情麻木的年輕女人和三個女兒趕緊去收拾一間乾淨屋子出來。
她們一聲不吭地進屋,像任勞任怨的母牛。
冉綺再看老婦人與家裡的男人,他們的面容都變成了美人臉。
這代表他們成了鬼面。
她想,這是從一個小女孩的角度看,壓迫媽媽姐姐的家人們都兇惡如鬼的意思嗎?
也許不僅是看上去兇惡如鬼,指不定哪天他們真的會變成鬼。
冉綺默默提高警惕。
她帶著虺走進正在收拾的房間。
很奇怪,媽媽和姐姐的臉正在鬼面與人臉間來回切換。
冉綺對媽媽提議道:「讓爸爸來幫忙收拾吧?」
媽媽動作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和怨恨,可不甘與怨恨最終被認命壓下去。
她搖搖頭:「你爸是男人,不會幹這種活。」
三姐陰陽怪氣地道:「我們可不像你那麼好命,有虺神庇護。都六歲了,還什麼活都不做。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出去砍豬草了。」
二姐和大姐沉默不語,但也贊同這種說法。
媽媽眉頭皺了下,很快又恢復正常,快得除了冉綺無人察覺。
冉綺覺得媽媽和三個認為女人就是要幹活的姐姐不同。
媽媽內心深處不認同這裡的一切,只是她現在認命了。
她們花了一個小時,一刻不停地收拾房屋,期間老婦人和家裡兩個男人還過來催促,罵她們幹活慢。
她們一聲不吭地收拾完,老婦人和老男人走進來,邀功似的搬來一桶熱水,請「虺神化身」沐浴入睡。
他們還想伺候虺沐浴,但他排斥他們靠近。
於是他們便拿來了原本準備給繼宗的新衣服,讓冉綺伺候。
冉綺正好也想洗澡。
她很清楚要是她不趁這個機會洗洗,他們是不會再燒水給她洗的。
她脫了衣服,扒了虺的小被子,抱著他一起進入浴桶。
先給自己洗了澡,再給他搓搓。
洗完澡,她準備和他一起在這乾淨的房間入睡,忽聽見隔壁傳來奇怪的聲音。
冉綺讓虺先睡,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
堂屋的蠟燭已經熄滅。
隔壁房間老舊木門的門縫裡,透出晃動的燭光。
冉綺聽見兩個男人含笑的粗.喘和聽不懂的方言,從語氣來聽像是在羞辱。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發現虺也跟出來了。
虺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牽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近那散發出橘黃燭光的房間。
透過門縫,冉綺看到房間裡,家裡的父子兩人都在欺.辱媽媽。
老男人與年輕男人的臉成了鬼面。
他們欺.辱女人的樣子,像是在活活吞吃她的血肉。
女人麻木地看著房頂,像一具遍體傷痕的屍體。
在虺看來,房裡的三人像他曾經看過的、交織在一起的蛇。
可他們白白的,很噁心。
他抬眸看向冉綺,又想:不過白白的冉綺是很好看的。
他想著,抱住冉綺的腿,把臉埋在她腰間。
冉綺不再看下去,若有所思地帶虺回房睡覺。
睡下去後,她逐漸意識昏沉,再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民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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