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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給她買了頂假髮,除了夏天帶著有點熱外,冬天戴著還可以防風。」張新傑答。
聽到這些,少女捂住嘴笑了起來:「可我總要在開學前去把頭髮染回黑色吧。」
「反正少染染吧,染多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啦。」
一天的義工生活很快就結束了,張新傑如往常一樣來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準備坐車去霸圖訓練。
這時,少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的揮了揮手:「今天一起走吧。」
張新傑有些疑惑,卻還是欣然答應了這番邀請,而後才問她平常做完義工後都去了哪。他知道少女的家就在霸圖附近,可除了上次為了請奶茶,一起走了一回次後,倆人就沒有同行過了。
「當然是去打麻將了呀。」看他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麼,少女搶在他提問前補充了自己的回答:「我和朋友打的,別想太多。」
被看出內心想法這種事,張新傑已經司空見慣了。餘光注意到少女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滴,他從包里掏出一包餐巾紙遞了過去:「今天天氣不熱吧。」
「呃呃,我比較怕熱。」她含糊的回道,隨後指著遠方駛來的公交車,提議上車再說吧。
車上的人比較多,看來看去只剩下一個位置了。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張新傑很紳士的將位置讓給了她,而自己則拉住旁邊一個吊環,從容的掏出筆記本,溫習起了晚上訓練時要用到的內容。
一路上,二人並沒有做過多的交談,只是在臨到站的時候,張新傑問了一嘴她的名字。
這個問題張新傑平均每周都會問一次,因為他覺得,喊一個姑娘,天天你啊,她啊什麼的很不好。總不至於學著班上的同學,稱那些漂亮的女孩子為小姐姐吧。再說,朋友之間互相交換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可每次說到這個,對方不是打著哈哈想糊弄過去,就是捂住耳朵拒絕回答。再或者胡謅些理由,比如嬉皮笑臉的說自己名字不好聽、不吉利,聽到的人會折壽的之類的。
大概是覺得同樣的理由不能再用第二遍了,她今天換了個新藉口,說我不介意你喊我什麼,就像你不介意我喊你學長一樣。
「我介意。」他正色道。
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少女先是一愣,隨後又笑了起來,說:「你這人真沒意思,你我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糾結一個名字有什麼意義呢?」
這次換張新傑愣住了,看著面前少女的笑意,不知怎麼的,他感覺她雖是笑著的,但這笑意比哭還難看。他沉思了一會兒,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說雖然自己的學分時長馬上就攢滿了,但他認為做義工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所以哪怕開學後,他也會抽空來養老院幫忙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少女有些不耐煩了,她不明白這通長篇大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認為我們可以將這段關係更好的發展一下,而不是局限於養老院內的義工關係。」張新傑推了推眼鏡,他感覺自己的手心裡有點濕意。
「比如,男女朋友?」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女歪頭直直的看向他,直到在他滿臉通紅移開視線後,才開心的笑出聲:「我開個玩笑,學長大人別太在意。」
接著又是熟悉的一幕,下車後她再次裝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捂住自己的耳朵表示風太大,你在說啥,我聽不清。
張新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就在他想著名字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霸圖隊長韓文清。對方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你倆怎麼會在一起?」
「順路。」少女回道。
「小花,你奶奶今天不在家,讓你隨便吃點,或者來霸圖吃。」
「哇喔,這是你第一次邀請我去你的地盤,我好感動,甚至想留下感動的淚水。不行,我要將這段希望的對話傳播到全世界。」說著說著,少女忍不住掩面而泣,只是那樣子看起來要多假有多假。
韓文清顯然目睹過很多次類似的場景了,他甚至懶得和少女多言,說自己要去附近買點東西,讓張新傑帶她去霸圖,有什麼事回來再講。說完,朝著他們身後的商城走去了。
迎著張新傑好奇的視線,少女解釋道:「他是我鄰居,關係很一般,你別想太多。」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問什麼?」她挑了挑眉,回憶著剛剛的對話,突然面色一凜,她終於意識到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張新傑難得在她面前占了一次上風,他勾唇輕輕一笑:「小花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寵物的名字。」
少女這下是真的想要掩面而泣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翻車:「這種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或者,你可以選擇把你的真名告訴我。」
「那還是別了吧,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少女大義凜然的擺了擺手,哪怕張新傑戲謔性喊了一聲小花,她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第7章
霸圖的經理看到他倆一起進來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雖然韓文清已經打過招呼了,說今天有個黃頭髮的小姑娘過來蹭飯,但他一點都沒想到把那姑娘領進來的人是張新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