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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眾生相,今日也凝睛阿山婆賣玩具。
年輕的母親帶著女孩兒買了只風車,女孩兒高興地親了口母親的面頰;一對情侶也拿了只鴛鴦風箏,少女羞澀地低頭親吻了少年的面龐。
阿山婆還在「年輕人真好」地感嘆,小華予的小腦袋已經湊了過來,「吧唧」一大口親在他的鬢邊。
「……」猝不及防。
鍾離在晴日裡眨眨眼,攤前的買家各自離開,他遽然偏臉問:「兩種情形,你是哪一種?」
說完反倒有些詫異起來,他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小華予自然是不理他的,她現在只憑直覺做事,開心就好,得逞的她把細胳膊往鍾離脖頸一摟,嘿嘿直笑,鍾離只好嘆氣。與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還不如說他究竟想得到什麼答案。
不過弄清疑惑也好,得到回答也罷,總歸風傳花信,晴光明耀,以後再挑個這樣的日子,和能答出問題的人一同再商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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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些瑣碎的番外,想到哪寫哪,沒啥邏輯,可能會有些奇怪ooc東西,捂臉~
第25章 閒時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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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鍾離客卿得了任務,去往輕策莊做法典儀式。
小跟屁蟲小華予自然緊隨其後,她是一場法事也沒落下,跟在鍾離身邊看人間的興衰歡悲。輕策莊的莊民對客卿先生懷裡的女孩兒也很是熟悉,在白事結束後給了她許多糖。
小華予統統揣在兜里,自己呑一塊,又剝一片花花綠綠的糖紙,往客卿嘴裡塞一塊。
他們含著嘴裡的甜滋滋的糖塊一路走到了荻花州,汀岸的水澤氣把兩人衣衫上香燭紙錢的寂寥氣吹盡,小華予在鍾離的懷裡往望舒客棧的方向去眺,他們身邊的蒼蒼馬尾在搖盪。
「喲嚯~這都被你們發現了嗎?小花小姐好利索的眼睛。」
風中傳來縹緲的琴音,風的精靈顯於人前。翠色的貝雷帽上盛開著溫柔的塞西莉亞花,湖水般的眼眸閃爍著狡黠。詩人走到朋友們的身前,向他們打起了熟稔的招呼:
「中午好啊某位博學的客卿先生,以及這位可愛的女士,真是好久不見了!」
溫迪對鍾離眨了眨眼睛,見老朋友一副「有話不妨直說」的無聊態度。他越過越來越沒趣還陰陽怪氣過他的老爺子,看向坐在友人臂膀上的小華予。
「千年前說好了要找特瓦林一起玩,還說要拉上兩位朋友來度假,後來你說不能離開璃月了,但是現在,應該可以了吧?我隨時都歡迎哦!」
溫迪看了看她的發間,又瞅了眼她的腰側,有些惋惜:「啊,都沒了呢。」
他說的是辛夷花和羽飾。
小華予盯著溫迪,沒什麼反應,溫迪眼眸清澈,卻有些可惜。她什麼也不記得啦。
他和華予在老爺子的「宴會」上結識,因著都是愛玩的性子,所以也不少有趣的過往,比如忽悠她讓她給看什麼老爺子的筆跡造假之類的,雖然他也付出了差點被聯合雙打的慘痛代價,但真是好玩啊,鬧得他忒喜歡往璃月跑,和其他七神吃吃喝喝,散完就和東道主仿佛眷屬的朋友滿大街跑。即便是不羈的風,也會為某些逝去的事物而感到悵憾。
「我還未感謝你贈她羽飾的情誼。」鍾離溫煦地開了口:「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再來到這裡。」
即便沒有親眼目睹花的再生,鍾離也能從華予的回歸推斷出一二。溫迪自然也不難猜到,他對鍾離笑道:「你這話是替小花女士說的嗎?」
鍾離沉寂片刻,也莞爾:「自然不是,我是替我自己說。」
溫迪盯了鍾離一會,他聳肩:「哎~有些人說起大實話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只是頑岩不解風情,不解風情吶!」
他把手裡的七弦琴一撥弄,悅耳的清音從他的指下潺潺而出。溫迪又轉向仔細聆聽樂聲的小華予,翠眸里流出三分擠眉弄眼的狡獪:「既然你的花啊羽飾都沒了,那我把我帽檐的這朵塞西莉亞花送給你吧?」
鍾離下意識顰蹙了眉心,婉拒道:「她佩戴的辛夷是山民送給她的真心,即使枯萎在了離別里,眼下也暫且不能被什麼所替代。」
溫迪脫口而出:「可我這也是真心啊!呃呃。」
某人的眼神不太對勁,有種被打飛的預感,咳,雖然好玩,但還是不要調戲過頭了。溫迪趕緊若無其事地把有「浪子真情」花語的花朵悄悄收好,他剛想說句什麼岔開話題,一隻胖胖的小手就遞了出來。
一顆裹著亮晶晶的彩虹糖紙的圓滾滾在她手心裡,是小華予兜里的糖果。
「誒,是給我的嗎?你也謝謝我?」溫迪有些受寵若驚,小華予卻似乎聽懂了詞語,對著溫迪鄭重其事地點頭。
溫迪伸手接過,毫不客氣地剝了往嘴裡一嚼:「雖然整件事和巧合差不多,但偶爾巧合也會帶來奇蹟嘛,你們倆的感謝我就收下了,下次記得請我喝酒。對了!」
溫迪像是想起了來到異國的目的,他手也一張,把自己帶來的糖果往華予掌心一倒:「你家客卿不許我送你蘋果,那我只好勉為其難,送你顆蘋果味的糖了。」
這縷風千里迢迢就為了送顆蘋果糖。鍾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慨,的確是他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