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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剛突然叫了她一聲,惠打了個激靈,莫名的有些膽怯:「怎……怎麼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剛溫柔乾淨的眼神仿佛要看到人的心裡去,「你書里夾著一個御守,祈禱順遂平安的。」
惠接過了剛遞過來的御守,心裡很明白剛未說完的話。她握著御守,聲音裡帶著笑意:「我可是把它藏得很小心的,居然被你找到了。」「誰送的?」剛有些好奇。惠抬頭看看他:「我的大哥送給我的,不過……他已經去服侍清川大神了。」
☆、十八、你是無可取代的人
十八、你是無可取代的人
剛沒有說話,只是聽惠說著。惠看著那個有些褪色的御守,對剛說:「陰陽師奇案,每個人都有原型。阿香的原型是我,天王寺林檎的原型是奈央,而森川介的原型……就是我的大哥森川介之。」
森川介之?剛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惠根本就沒有什麼了解,只知道她是一個巫女,對於她的生活卻一無所知。惠沒有注意到剛有些沉思的面孔,自顧自的說著:「我大哥哥其實才應該是清川神社的大神官,但是我大哥哥……有一年地震的時候,他不小心被倒下來的書櫃砸到了。」
死於意外的森川介之,是一個十分溫暖的人。森川兄妹其實應該是三個人而不是慎之和惠,他們還有一個如同父親一樣照顧著他們的大哥,森川介之。森川大哥比兩個弟弟妹妹要年紀大不少,人也成熟的多,在森川介之做神官的時候,清川神社其實是很紅火的。
只是後來仿佛是天妒英才一樣,森川介之居然在那場不算大的地震中去世了。惠那個時候年紀還不大,只記得二哥慎之本來一向跳脫,從那以後雖然還是小流氓一樣,但是整個人全都沉靜下來了。
這樣的改變是讓年幼的惠有些惶恐和不解的,她的概念裡面對於死亡還沒有很詳細的認知,只是知道,從今以後都看不到那個給自己御守,對自己笑的很溫暖如同陽光一樣的介之大哥了。
一直等惠後來慢慢的長大了,才對死亡有了一個稍微清晰的認知,但是這也加重了惠的悲傷。森川介之去世的時候她不記事,等她想記事的時候,惠卻只能通過這個御守來懷念自己的大哥了。
所以當惠開始寫小說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的大哥成為了書裡面的第一男主角。經過時間的美化和加工,惠將森川介之寫成了一個幾近於完美的男人。
剛這才知道,自己一直有些介意的男人,居然是惠的大哥,而且已經去世了。這讓剛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對惠充滿了同情:「原來如此。」「所以,這個御守我很珍惜的,今天居然能夠被你找到,」惠突然笑了,「還真是有緣分。」
惠抬頭看著剛,舉著那個御守。也許是因為發燒的原因,現在惠看上去眼睛水汪汪的,比平時要可愛的多。剛看著這樣的惠,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為什麼……說有緣分?」「這個御守,是我哥哥給我求的姻緣御守,」惠靠在軟枕上,「能夠看到它,所以覺得……」
惠沒有再說下去,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又曖昧又尷尬的氣氛。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麼,整個人都快縮到被子裡面了——發燒把腦子燒傻了吧!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森川大哥,是個很溫柔的人吧?」剛很善解人意的把這個話題給模糊了過去,生怕惠尷尬,「從你書裡面的描寫就能夠發現。」
惠舒了一口氣:「其實還好,可能我記憶中的介之大哥已經被我美化了不少了。大哥去世的時候我年紀不大,說有多記得清楚,其實也就這樣。」
意外的成熟呢,兩個人又相對著坐了一會兒,剛伸手試了下惠額頭的溫度:「好像不燒了,肚子餓了嗎?」「啊,沒有,」惠慌慌張張的搖頭,「我也覺得好多了……我……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於是情況變成了剛抱著金太郎坐在惠的房間裡,惠則在浴室裡面洗澡。剛聽著浴室裡面嘩啦啦的水流聲,總覺得情況還是有些奇怪。他看著懷裡面的小布偶貓:「喂,這個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金太郎看著剛近在咫尺的臉,咪嗚咪嗚的撒著嬌,剛撓了撓貓下巴:「你也覺得情況不對吧?」「喵~」金太郎拱拱剛,用肉墊扒拉了一下他。小肥貓很好色,第一次看見剛就不停的示好了。
惠在洗澡的時候也恨不得把時間能夠倒帶回到之前,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提出要洗澡的。好不容易稍微緩和了一下的情況結果一下子又變得尷尬了,孤男寡女哎!沒事自己提什麼洗澡啊!就算剛不是那樣的人,自己這樣也太不矜持了……
真是……啊一發燒就干一些不過大腦的事情……惠懊惱的用毛巾按在眼睛上面,深呼吸了兩次,決定下面絕對不能夠再出錯了。
惠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剛坐到了餐桌前,面前還放著一碗麵條。惠有些愣愣的坐到了剛的對面,剛將面碗推到了惠的面前:「嗯,嘗嘗吧。」「啊……多謝……」惠拿著筷子,挑了一筷子吃了一口,內心頓時咆哮了起來。
好好吃!!為什麼這麼好吃!!他不是個男人嘛!!惠都要內牛滿面了,其實她早就肚子餓了,但是總不能真實的和剛說吧,結果善解人意的剛先生還是給她煮了碗麵條。
剛一眼就看出來惠的心情很好,笑的虎牙都露出來了。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惠安安靜靜的吃著麵條,剛就這麼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