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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翡從門後面跳出來,柳葉兒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嘴角覆上濕潤柔軟的觸感,身體被納入溫暖的懷抱,女孩微微的發香掃過鼻尖。
「嗚嗚,好想你,想你想你。」林翡下巴枕在柳葉兒肩頭撒嬌,身子扭來扭去。
外公外婆在陽台上曬太陽,門口兩個人抱了會兒,柳葉兒輕輕推開她。
林翡還想湊過來親,柳葉兒下意識往後躲,兩手握住她肩膀,「回來了。」
「嘿嘿,驚喜吧!」林翡跺腳往她面前一站,胸口叮鈴響了幾聲,柳葉兒的細長眼瞬間瞪得滴溜圓,捂嘴,「我的天——」
比賽完,陳教練安排了一場慶功宴,想到孩子們已經好久沒回家,早早就安排車子把她們送回來。
林翡故意沒跟家里說,大巴車在離家最近的公交站台停,她下車迫不及待跑回來,敲門前還把特地把獎牌從包里翻出來掛上。
兩金一銅,分別是個人第 一、混團第 一和氣.槍混團第 三。
林翡手指一勾,三枚獎牌「叮噹」晃。
柳葉兒被閃到了。
電視裡看頒獎和親眼見到金牌是兩回事,而且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有三枚。
再者電視裡看不全,存在一個信息差,林翡沒說,家里也沒問,打電話都是問她吃得好不好,睡得怎麼樣。
全家一致認為能參加比賽就是長見識了,孩子取得什麼成績不是特別重要,沒必要把她逼那麼緊。
沒成想,她還真憋了個大的。
外婆把老花鏡戴上,金牌捧手裡看,又掂量兩下,斷定說:「不是純金的,鍍的。」
外公「啊」了聲,大眾印象里,都以為金牌是純金的。
林翡早就知道了,她們那一趟車上,有四個都得了金牌,其中有個飛碟組的男生車上閒得無聊咬了一口,結果外面那層鍍金就被咬掉了,全車人圍過去看,裡面是銀的。
「不過想想也合理。」外婆說:「真要是純金,那麼多運動員拿金牌,那麼大的消耗,也太破費了。」
「就是。」外公附和說:「金錢怎麼能衡量榮譽。」
學校把之前欠孩子們的假一口氣補上,從回家那天開始算,到下周一,搭上周末正好十天。
林翡比賽期間天氣一直很好,比完回家,到處的花都開了,外公外婆年紀大,也不想走遠,林華玉特地放下工作來陪,跟方怡一起開車帶她們在附近縣市景點玩耍。
痛痛快快玩了十天,一輛車回白水鎮,一輛回市里,小孩大人都該收心,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
運動會持續的時間很長,射擊隊是最早比完的,大家分批去,大巴車每天都拉一批走,過幾天又拉一批回來,等到比賽全部結束,五月下旬,體校已經遍地是寶。
操場上、食堂里,隨便逮住一個脖子上都是掛過獎牌的。
最近教練都在忙著給孩子們申請運動員等級,訓練就鬆弛下來,也是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狀況。
快放假了,學校恢復雙休,林翡周五下午訓練完準備回家,剛出場館沒幾步就被人堵了。
幾個游泳隊的男生。
因為長期曬不到太陽又一直泡水裡,都長得又白又嫩,打頭那個尤其白,個子很高,肌肉也不誇張,看起來勻稱漂亮。
這是林翡對他們的第 一印象。
因為平時被籃球隊和足球隊那些臭男生熏怕了,乍然看到幾個乾淨的不臭的,林翡開始態度還算好,禮貌問了句「有事嗎」。
萬萬沒想到,對方是來表白的。
打頭那個小白臉含羞帶怯遞過來一封情書,藍色信封,正面黑筆畫了一顆愛心,心裏面寫了對方的名字,叫張博宇,另繪有一柄箭,表示張博宇被射穿了。
趙梓彤「哇」了一聲。
林翡第 一反應是他搞錯了,低頭看著信封,沒接,抬頭問:「給我?」
張博宇輕輕點頭。
趙梓彤抓著林翡肩膀晃,「快接呀快接呀!」
「你搞錯了吧。」林翡笑著,手摸摸鼻子,「不過年不過節的,送什麼賀卡。」
「不是賀卡,是情書,他給你送情書。」張博宇身邊的男生替他解釋說。
「你搞錯了,你肯定搞錯了。」林翡一直搖頭,就是不接。
趙梓彤都急了,「接呀接呀!」
張博宇可憐巴巴看著她,林翡直接繞過他走了,趙梓彤左右看看,一把奪了情書小跑跟上。
回到宿舍,張博宇少男心事被公開處刑,除林翡外其餘五個腦袋湊一堆,邊看邊念。
老實講,這個張博宇挺有文采的,信里說射擊隊靶場和游泳館挨得很緊,他每天來訓練的時候都能跟林翡遇見,樓梯上有時走在前,有時走在後。
他說他每次都會放慢腳步,刻意落在後頭,就為了多看她兩眼,說他默默喜歡了她快三年,她的比賽甚至都用手機錄像後保存起來。
信末尾恭喜她奪金,順道顯擺自己,說他參加過的比賽特別多,都五金了,應該也是配得上她的。
最後一句:正中靶心,我已經被你擊倒。
「哎呀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