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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西方現在有大飛機嗎?
惹急了他們就推著炮打過去,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看看誰怕誰。
「他們傲慢慣了,覺得教廷之外什麼地方都要供著他們,怎麼會睜眼看外面。」胤祚對教廷新派來的那些人也無甚好感,意識到胤祈想搞事兒,笑了一聲讓侍衛敲門進去,然後把戰場交給氣勢洶洶的弟弟。
他不在家的這幾年似乎錯過了很多,小九這一戳就炸的脾氣倒是半點沒變,能儘快把事情解決了也好,這些教皇的走狗在這兒待著礙眼,看看他們的老朋友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洪若翰在大清待了幾年,以前在歐洲的時候也是體體面面的教士,讓他教書傳教做禮拜他可以做的非常完美,讓他和人吵架實在有點難為人,多羅主教就是拿捏住他的性子,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胤祈朝他們家六哥使了個眼色,拍拍胸口表示接下來看他的,不是他自誇,論吵架他從來沒輸過。
洪若翰和皇子們很熟,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剛才的話已經全部被聽到,他原本想著和皇帝陛下好好商議,請求皇帝陛下下旨說明中國禮儀和教會禮儀沒有關係,有皇帝陛下的旨意在,教皇那邊可能就不會那麼咄咄逼人。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多羅主教一條禁令下去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胤祈微笑著朝老朋友打聲招呼,打完招呼後立刻變臉,將目中無人的多羅主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才陰陽怪氣的問道,「主教閣下,你的教皇沒有教過你入鄉隨俗嗎?」
多羅主教!!!
穿著長袍的主教閣下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人,是他聽錯了嗎,這裡的人為什麼會說他們的語言?
九阿哥抿唇笑笑,看上去比剛才還要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更扎人,「主教閣下,你剛才說上帝告訴你們要用宣傳科學的法子在中國傳播上帝的恩澤,上帝還告訴你們要用科學來消滅中國的異教邪道,我們能知道你說的異教邪道是什麼嗎?」
多羅能成為教皇身邊的紅人,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他所有的本事都用在討好教皇上,對教義的理解真沒比尋常教徒深多少,但是在異國他鄉,丟什麼都不能丟面子。
主教大人習慣了走到哪裡都有人追捧,即便知道對面的幾個人都是這個皇家的皇子也沒有膽怯的意思,他是教皇身邊的紅人,在歐洲的時候除了教皇誰都不能讓他彎腰,即便是各國的皇帝也要賣他幾分薄面,更何況只是皇子,「皇子閣下,遠在教廷的教皇陛下認為這裡書籍中的『天』『上帝』會影響到我主的純正,作為虔誠的教徒,我們真誠的希望這裡的教徒不再祭祀別人。」
此話一出,洪若翰忍不住絕望的嘆了口氣。
胤祈挑挑眉,「你說的這個別人,包括祖先和孔聖人?」
多羅主教心道這裡的皇子也不過如此,面上的傲慢更加不加掩飾,「除了我主之外,其他的都不能祭祀。」
「這樣啊。」九阿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問道,「可是你不讓祭祀我們就不能祭祀了嗎?我們孔聖人在世的時候你們的主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連祖先都不讓祭祀,別不是你們沒祖先吧?」
說完,善良的九阿哥又轉過頭對愣在當場的洪若翰解釋道,「別介意,剛才說的不包括你的主。」
洪若翰……
雖然他們不是一個派系的,但是信仰的主都是同一個,怎麼還能分成兩半呢?
多羅主教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無禮的話,當即厲聲道,「我們帶著教皇陛下的公文,如果你們不放棄異教邪道,上帝將賜予你們『棄絕』重罰。」
胤祈歪了歪頭,很不給面子的說道,「你自便。」
所謂棄絕重罰,就是不得參加聖禮領取聖物,不得接受尊位、恩俸和神品,不得接受教會職位,不得行使選舉權,不得與親友往來。1
巧了,以目前教會在大清的勢力,這個「棄絕」罰和不罰完全沒去區別。
先不說現在民間各地都有自己的信仰,就算是那些改信基督教的百姓也只是剛開始信教,他們的百姓最大的優點就是踏實,不見兔子不撒鷹,見到好處了才會上供進香。
信基督教就不能祭祖,只這一條就讓九成九的百姓放棄,他們可以不信教,但是絕對不能不祭祖,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老祖宗在地底下收不到供奉,幾十年後他們下去還不得被打死。
那什麼棄絕重罰還不讓他們和親朋好友來往,嘖嘖嘖,多大臉啊還不讓他們串門走親戚,家裡住海邊嗎管那麼寬。
多羅主教氣的滿臉通紅,邪惡的異教徒,這就是邪惡的異教徒,連棄絕重罰都不在意,他們的內心已經被魔鬼占據了,如果在歐洲,這些異教徒都要被架到火堆上燒死。
胤祈懶得再和他說話,示意洪若翰和他出去,然後扭頭離開庭院,「還好今兒來的是我們兄弟,讓汗阿瑪聽到這人的叫囂,就汗阿瑪那暴脾氣,他能當場把人拉出去砍了。」
洪若翰擦擦額頭冷汗,「不……不會吧……」
「洪先生不用擔心,汗阿瑪砍也只會砍那些無禮之人,你們是朋友,不會遷怒到你們身上。」胤祈趕緊安慰了一句,就是效果不太好,滿臉大鬍子的耶穌會士還是直冒冷汗。
九阿哥摸摸鼻子,識相的把位置讓給最會安慰人的六哥,自己帶著倆弟弟躲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