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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戰中,龜靈被西方接引聖人封住修為打回原形,好好一隻萬載靈龜,愣是被吸乾血肉重入輪迴,這個仇他們師兄妹幾人都記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龜靈死的時候他們師兄妹都不在跟前,誰也不知道接引聖人暗中使了什麼手段,那麼多年過去,大師兄掌管靈山,二師姐坐鎮斗府,她在凡間結交各路神佛,偏偏就是找不到龜靈。
他們那麼活潑的小師妹,就這麼消失在天地間了不成?
黎山老母、或者稱之為無當聖母更為合適。
無當聖母不相信他們小師妹連神魂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接引是聖人,他們家師父也是聖人,龜靈是截教的親傳弟子,接引想幹什麼也得顧著他們家師父的面子。
即便接引要撕破臉,他們家師父也不可能任他欺辱截教弟子。
可偏偏龜靈死了,不光一身血肉不存,連神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當聖母看著躲在小狐狸口袋裡才敢和她說話的小白黿,要不是怕嚇到這小傢伙,她甚至想帶她去方寸山,去問問師父這小白黿到底是不是龜靈。
狐狸大王滄桑的蹲在椅子後面,已經不想和小白黿說什麼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了。
他感覺他說了也沒有用,這小傢伙肯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能多記一會兒都是他有本事。
算了,沒救了,就這樣吧。
怪不得鹿鹿前輩那麼放心讓他真進來撈龜,就小白黿這恨不得主動送上門的架勢,但凡黎山老母有半點壞心,他就沒法把小白黿帶走。
可是小白黿還沒他大,應該沒有機會認識黎山老母這樣的神仙才對。
難道是上輩子的緣分?
這誰說的准?
扶黎幽幽嘆了口氣,看她們倆越說越投緣,索性把口袋摘下來放到桌上,自己跳到椅子上縮成一團。
繼續說繼續說,外面太陽快落山了,再說下去取經團都到了,他不偷偷摸摸找地方看戲,直接光明正大待在屋裡,趕他走他都不走。
他就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膽大包天大猛狐!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想到取經團,那邊師徒四人便到了門口。
豬八戒挑著擔子,哼哼哧哧邊走邊抱怨,「猴哥,你不是說師父的馬是龍馬嗎?龍能吞雲吐霧翻江倒海,現在不要他日行千里,他慢慢兒走的時候能不能把扁擔也帶上?」
孫悟空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呆子,別胡說。」
豬八戒捂著腦袋委屈的緊,「猴哥,咱的行禮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騎的馬膘肥體壯,只馱師父一個也太大材小用,讓他扛幾件行李,也算全了兄弟之情,龍太子你說是不是?」
龍太子表示:誰和你是兄弟?
小白龍瞥了他一眼,在他面前噴了一口粗氣,四蹄揚起嗖的一下衝出山林,驚的唐僧手軟腳軟差點摔下來,「徒弟、徒弟欸,且慢點走。」
三個徒弟在後面笑成一團,還是沙僧最老實,看馬停下趕緊上前,「師父沒事兒吧?」
「無妨。」唐僧擦擦額上冷汗,扶著沙僧從馬背上下來,雙腳踩到地上才算鬆了口氣,「徒弟們快看,前面有戶人家。」
豬八戒聽見這話立刻有了精神,「好大一座莊園,我們正好去化齋呀。」
話未說完,扁擔已經落到沙和尚身上,老豬連蹦帶跳穿過連廊,看到莊園仿佛已經看到擺了滿桌的素齋,只是想想口水就要落下來。
不是他老豬沒出息,實在是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他離開高老莊後就沒吃飽過,一路上風餐露宿,又要打妖怪又要挑擔子幹活,那猴子在前面走的開心,留下他在後面當長工。
過了流沙河收了沙師弟還好些,扁擔他們倆輪流挑,可是填不飽肚子是大事兒,好不容易遇見個大戶人家,他積極一點怎麼了?
唐僧無奈搖頭,明知道叫不應卻還是喊道,「徒弟,你我出家之人,不可無禮。」
豬八戒迫不及待跳進門檻,還不忘回頭說道,「師父放心,我老豬最有禮了。」
孫悟空甩手笑個不停,看著前面的高門大戶眼珠子一轉,難得卻沒和豬八戒爭先後。
尋常人家的屋頂上可沒那麼多仙氣祥雲,這莊園有古怪。
正堂大廳,無當聖母聽到動靜依依不捨的放小白黿回口袋,再把口袋仔細掛在小狐狸身上,叮囑他們待會兒不要說話,然後才不緊不慢出門辦正事兒。
阿飄大佬們悄無聲息落在房樑上,旁邊還坐了個因為觀音菩薩在附近所以格外安分的旺財小鯉魚,扶黎把聊天聊的意猶未盡的小白黿圈在懷裡,瞪了她一眼表示回去再算帳。
小白黿笑彎了眼,「大王不要生氣呀,那位神仙沒有惡意,我感覺可親切了。」
扶黎點點她的腦袋瓜,「親切也不行,哪兒有第一次見面就把身家背景全告訴人家的?」
小白黿眨眨眼,縮回背殼裡心虛的不說話了。
大大王說觀音菩薩可好可好了,和觀音菩薩交好的應該也不是壞神仙,她這不是感覺親切沒忍住嘛。
幾句話的時間,婦人已經將師徒四人帶到正廳。
豬八戒急吼吼進來,嚷著要吃齋飯,一晃眼看到椅子上窩著的小狐狸,想也不想便扭頭喊道,「猴哥快看,這條圍脖像不像咱們前些日子在流沙河裡見到的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