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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元坐在後,把信放到桌案上,抬起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仔細小心的將信封拆開。
「阿元,自去月余,寄書我已收到。戰事焦灼,未及時報安,夫君聰慧體諒,應察之。今大雪漫天,書達雪應至。若遇逆時,切莫煩躁,一切待我歸,為汝分憂。」
最後署名,妻,霍傾。
姜淮元看著不多的幾行字,卻從中捕捉到了霍傾對她的表達的想念。
今大雪漫天,書達雪應至。
書達,如漫天大雪的想念,也到達了姜淮元的身邊。
姜淮元看著書信,竟不知何時流出了淚。
姜淮元在寄去的書信中,每每都會毫不吝嗇的說些想念的話,也將近日一些令她脫不開身煩躁的事情說了一些,府中事情更是事無巨細。
若不是朝中事情煩擾著她,她大概會一日幾封信的寄過去。
姜淮元盯著書信,一字一句又重新讀了十幾遍,直到外面的房門響起時,姜淮元才將書信收了起來。
姜淮元將書信放到懷中後,起身過去,將門打開了。
看到端著茶水過來的金楚韞,姜淮元楞了一下,讓開了身子。
金楚韞將茶放到旁邊的桌案上,為姜淮元倒滿杯盞後,唇邊帶著清淺的笑意,道:「今日午膳,是留在宮中,還是回府?」
姜淮元聞聲,眸子眨動,溫聲道:「不用忙了,今日之後我便要回府住了。」
「好。」金楚韞將茶遞給姜淮元,「我去收拾東西。」
姜淮元聽到金楚韞說收拾東西,怔住一瞬,但很快又想起來,金楚韞是她的妻子,她二人還未和離,她離開,金楚韞自然要跟著她回去的。
姜淮元略低了低腦袋,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而後才抬眼看向金楚韞,點了頭。
二人回了府中,霍傾臨走之前都已經把金楚韞住的地方打理好了。
既然回了府中,霍傾不在,姜淮元也就要歇在金楚韞那裡,可當她看著下人安排好金楚韞後,卻又回到了霍傾的院子。
姜淮元去了她與霍傾的臥房,又將懷裡的書信拿出來展開輕撫,心中的想念愈加濃烈,致使她想要去看霍傾的心,也更加堅定了。
三日後,姜淮元把朝中的大小事情都處理好後,遞了休假的摺子。
金裕在御書房內看著姜淮元親自遞上來的摺子,瞥眼打量著姜淮元。這些日子姜淮元確實出了不少的力,但才空閒一些,姜淮元便想要休息。
前幾日他聽說霍傾給她寫了信,便出了宮。這才三日,想來應該是想要去看霍傾的。
「准。」金裕嘴上說著,目光卻帶著幾分嘲弄之意,「駙馬拿了假,便在府中好好陪陪楚韞。近日城外還有些逆黨未處理乾淨,駙馬最好還是不要出城了。」
金裕的話才落,姜淮元臉上的神色便僵住了。
不讓她出城?那她如何能到霍傾那裡。
「陛下,微臣想——」
「好了,朕今日還要去刑部,你先退下吧。」
姜淮元欲再要說些什麼,金裕已經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姜淮元看著金裕離去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頭。
在府中待了一日的姜淮元,盯著霍傾寫給她的書信,最終還是決定暮色時分悄悄出城去尋找霍傾。
姜淮元先去金楚韞那裡打了聲招呼,並未瞞著她。她知道金楚韞會同意的,即便她不同意,她也還是會去。
而後又去了姜淮寧那處,不過,姜淮寧並不贊同。路途遙遠不說,霍傾是去打仗,又不是遊山玩水,姜淮元去了怕是會不安全。
不過不贊同歸不贊同,但最終還是讓姜淮元去了。謝喻為了讓姜淮寧安心,將自己身邊的兩個護衛借給了姜淮元。
姜淮元感激行禮後,簡單收拾了包裹,帶著人在暮色時分,悄悄的出了皇城。
姜淮元在路上日夜兼程奔走了兩日才抵達霍傾所在的大營,不過不巧的是,霍傾此刻不在大營內,她帶著斥候軍去勘探敵情去了。
霍桓接待了她,並讓人把她安排在了霍傾的營帳之中。
姜淮元打量著營帳內簡單的擺設。一張桌子,一張屏風,和一張行軍榻。雖是沒有見到霍傾,但看到霍傾用過的東西,姜淮元都忍不住想要去撫摸一番。
指尖輕觸桌案,又划過屏風,姜淮元坐在了霍傾的床榻上。
看著床邊疊放整齊的衣物,姜淮元鬼使神差的將它抱到了腿上,是霍傾的貼身中衣。
姜淮元摸著中衣領口,許是太過想念,理智被什麼壓倒,她將霍傾的中衣放在了鼻間輕輕嗅了嗅。
是洗過的,已經沒有霍傾的味道了。
姜淮元失望之際,抬眼卻看到帳篷外,掀開帳篷的霍桓,正望著她這處,皺著眉頭正盯著她。
「我……」姜淮元忙站起身,將霍傾的衣物放到一旁,想要解釋。可她方才確實在嗅霍傾的貼身衣物,想來霍桓此刻是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吧。
不過也沒什麼,她知道霍桓嘴嚴,不會將這事傳出去,可她心中的想法才出,霍鍾便從霍桓的身後出現了。
「喲,妹夫這麼想我三妹,這連衣物都不放過呢。嘖嘖嘖……」
霍鐘的話才落,姜淮元原本白皙的臉頰,便紅了個透。姜淮元尷尬的杵在原地,目光有些無措。
「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