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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寧一開始來的時候便疑惑,這處宅院為何會與謝喻的宅子臨近,布局也是十分的相同,直到謝喻翻了侯府的牆頭沒尋到她,遞了拜帖到侯府才知曉,她們來了此處。
謝喻給她解釋了一下,那日來尋她的人便是董連泰新宅子的舊主,她的表哥。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位表哥,今日也來道賀了,還是霍傾有意邀請的。
謝喻穿了一身男裝前來,霍傾以禮接待,不過謝喻仗著府中沒幾個下人,帶著姜淮寧竄了牆頭去了隔壁院裡,讓姜淮寧盪鞦韆去了。
姜淮元進了宅子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了霍傾正與粱子方站在一處,旁邊到是都跟著下人,兩人也未曾逾矩。
田錦桐正傾耳聽著粱子方為她介紹小院匾額的由來,這些匾額院稱,霍傾瞧著不錯,就都原樣留下來了,而粱子方則是覺得霍傾如此識雅意,心中又增添了幾許傾慕之意。
可這一幕在姜淮元的眼中看來,卻沒有那麼和諧了,她蹙了蹙眉,壓住了心中的不快,快步朝著霍傾走去。
「娘子。」
姜淮元喚著霍傾,霍傾聽到後轉身望向她,原本禮貌淺笑的臉,忽然收住了笑容,像是驚訝,可又無從分辨驚在哪裡,短暫的一瞬後,姜淮元再次看到了霍傾臉色的笑容。
其她人聞聲也轉過了身,粱子方拱手行禮,姜淮元依禮回拜,她沒有想到粱子方也會過來,不過她雖不喜,但也沒有做出趕人不待見的臉色。
姜淮元又向田錦桐行禮,田錦桐笑笑擺手道:「哎呀,我們娘倆不要這些虛禮了,你們年輕人聊著,我去膳房看看菜去。」
田錦桐和董連泰兩人習慣了平淡的生活,家中以前除了幾名打掃漿洗的下人,便再無其它拘束,姜淮元自拜師之後這些禮節便不曾遺漏過,真真的將她們當做長輩來敬愛了。
田錦桐走後,霍傾和粱子方便再無多話,姜淮元也算是作為宅子的少主人,輕咳一聲大方的邀請粱子方去屋裡坐一會兒。
霍傾隨著姜淮元進了屋內,聽著姜淮元與粱子方寒暄,沒一會兒她便去尋田錦桐了。
姜淮元與粱子方你看我,我看你,兩人尷尬了一會,姜淮元便道:「多謝梁兄割愛將這麼好的宅院讓與我們,若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知會一聲,姜某自當傾力相助。」
粱子方笑笑,知道姜淮元只是客氣,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霍傾要姿色有姿色,要文采有文采,他昨日裡特意打聽了一下姜淮元的過往,烏七八糟的,霍傾怎麼就能答應嫁給姜淮元這種人呢,若說是門當戶對或者高嫁,可那時候姜淮元的父親可還沒有承襲爵位。
近來也有聽禁衛軍中傳言,姜淮元還用藥……怎麼看霍傾都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如今靠著祖輩,蔭封得了個官職,京城對此事也都多有議論,都是偏向不好的一面。
兩人小坐了一會兒,董連泰便來喚姜淮元了,他做了一些鉛盒子,想讓姜淮元派人送出去。
姜淮元不疑有它,隨即便著人到侯府中叫人來,一切安排好後,回屋的時候,宴桌上的人已經坐齊了。
謝喻帶著姜淮寧也回來了。
謝喻裝作不認識粱子方的模樣,與姜淮元談天說地,她之前警告過粱子方不許他再見霍傾的,可今兒她前腳剛翻過牆頭,他後腳便來了,這會兒橫挑鼻子豎挑眼,言語上也多次嗆了他。
霍傾知曉她二人關係,打了圓場,特意說了粱子方今日帶來的些許佳肴珍品,不過,霍傾雖是說了是珍品,讓粱子方破費了,但卻自始至終沒有對他送來的猴頭菇下過筷。
粱子方見霍傾說到佳肴,順口介紹了一下猴頭菇的功效,還特意為霍傾夾了一塊放在了碗裡,霍傾垂眸看著碗裡的猴頭菇,又看了一眼粱子方後,將猴頭菇吃下了。
姜淮元從看到粱子方為霍傾布菜,再看到霍傾把菜吃下,臉色當即有了變化。
而謝喻則又開始嗆起粱子方,道:「梁大人家境殷實,這種極品的猴頭菇怕是要花費不少的銀子,像我們這等尋常人家,若是吃出了味,上了癮,以後想吃怕是得傾家蕩產了。」
粱子方見謝喻穿著男裝,也不敢與她相認,他面露尷尬的笑了笑,他真的沒有故意顯擺……之後又被謝喻嗆了幾次後,吃過了宴席便悻悻的藉口有事離開了。
而霍傾則在用過膳後,去了外面把吃下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姜淮元尋不到霍傾,便挨個院子裡尋找,直到她看到霍傾在小花園旁邊嘔吐。
晚珠在一旁端著茶水,遞給了霍傾,霍傾漱口時,抬起頭看到了姜淮元。
姜淮元看到霍傾不停的反胃,忙小跑過來,擔心的問道:「娘子怎麼了?」
晚珠聽到聲音,還沒回話,霍傾便舒展了眉宇,道:「沒事,許是吃多了。」
晚珠卻不這樣麼想,她想著她家小姐和姑爺成婚也有數月了,應該是懷孕了。
「世子爺,您瞧瞧世子妃是不是有了?」
姜淮元和霍傾聽到這話同時愣住。
夜晚。
姜淮元等人都回了府後,謝喻又去了,姜淮寧今日聽著謝喻說話刻薄她表哥的時候,真是對她刮目相看,之前對她總是言聽計從,順從的不行,少有見到她這樣的一面。
謝喻笑著,玩笑道:「你沒見過的一面,我還有好多,你想要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