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不妨事。」霍傾定眼看著不遠處姜淮元已經做好的木馬。
「夫君在做什麼?」霍傾又問了一遍。
「小孩子騎的木馬。」姜淮元如實回答。
丫鬟小珠聽到後,笑道:「姑爺這麼心急,孩子都還沒出生呢。」
姜淮元聽後有些窘迫,這不是給自己的孩子做的,是給姜淮寧的孩子做的。再有不到一年,姜淮寧便可出嫁了,到時候這木馬擱置久了,也就沒有那麼重的味道了,孩子騎上去剛剛好。
至於她自己,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妾身給夫君帶了些吃的,要不要用一些?」霍傾說著示意讓丫鬟把食盒遞過來了,沒有再去故意問姜淮元關於木馬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能工巧匠姜淮元。
可惜了木馬,姐姐也生不了。
第6章
姜淮元瞥了一眼食盒,今晨起的實在太早,回來又去二房那裡,這會也出了不少的力氣,胃裡的湯飯也早已消耗殆盡:「好。」
姜淮元吃的少,自然餓的也快。她將鋸齒放下,隨後小廝端來了一盆清水,霍傾接過,清洗了帕子後,為姜淮元淨了手。
姜淮元雖未拒絕霍傾的服侍,但也看得出來,她極為的不習慣,臉頰有些微紅。
書房的院子裡有一處花亭,二人便在那裡用了早膳。
霍傾為姜淮元盛了一碗羊湯,姜淮元看著楞了一下,而後霍傾又為她拿了酥餅,這酥餅是方才她差人去十里舖才買回的,姜淮元眼睛亮起一瞬,道:「娘子也知這羊湯配餅?」
霍傾抬眸看向姜淮元,輕笑一聲,宛若幽谷的泉水溪流,柔軟而又讓人嚮往的嗓音道:「府中下人說夫君天不亮便去了十里舖,妾身想,夫君應該是極愛這羊湯的。仔細詢問了一番,才知夫君最是喜愛羊湯配餅。」
剛才她將姜淮元的喜好都詢問了一番,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霍傾的詢問也未瞞著姜淮元,新婦人打聽夫君的喜好,博得郎君歡喜,也是尋常的事情。
「娘子有心了。」姜淮元接過酥餅,略有些尷尬。昨兒夜裡連喜帕都未幫她挑起,合衣睡了一晚,霍傾不但不惱,還合著自己的心意,弄來了她最喜的膳食。
姜淮元囫圇吞棗,第一次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她自認為最美味羊湯配餅。膳後,霍傾沒有再打擾,待了片刻便離開了。
霍傾走後,姜淮元也無心再做木馬椅了,她坐在書房前,看著一堆堆的木屑,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對待霍傾。
當晚姜淮元主動邁進霍傾的房間,其實她若不去,也沒人催她,但她要去和霍傾說清楚一件事,所以必須要來。
霍傾見她過來,怔楞了片刻後,走至妝容台,卸下了釵環,寬衣解帶後走回床榻邊。
姜淮元看著未著粉黛的霍傾,沒了白日裡妝容襯托的華貴,盡顯出水芙蓉之色,心中說不出的亂麻一團。
自己一個女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可婚事她又拒絕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不變的規矩,若她能左右得了,那霍傾便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休、休息吧。」姜淮元說話有些磕巴,不知是見到霍傾好看的容顏有些手足無措,還是心中有愧。
姜淮元說完這話,霍傾眼瞅著她,只脫了靴子便爬到了榻上,依舊是未解衣衫,甚至連外衣袍子都未解下。
姜淮元上了床榻一翻身便滾到了裡面,霍傾站在床榻邊,怔楞著看了她片刻。
姜淮元不知自己哪裡有錯讓霍傾這樣看著她,她想了想,又看了看床榻,很快便道:「我、我習慣睡里側。」
一個大男人卻要睡在里側,當然霍傾在意的並不是此事,而是她衣衫未褪便上了床榻。
「嗯。」
霍傾跪伏在床榻邊上了床,而後伸手將帷帳解下,還是昨夜紅鴛的喜帳,只是這洞房花燭夜遲了一晚。
霍傾與姜淮元並排躺下,姜淮元喉間滾動,很快便做好了心中的鋪墊,她坐起身看著平躺下的霍傾,還未出聲,霍傾便也坐起了身,手也伸向了她腰間的玉帶。
姜淮元哪能讓她解了玉帶,她忙伸手阻攔,雙手握住了霍傾的手腕,道:「娘子!」
「嗯?」霍傾抬眼看著她,沒有戲謔也沒有嬌羞。
「我、我還小,不懂得周公之禮……」
不懂得周公之禮,怎得霍傾伸手她便嚇成了這個樣子。
「我教你。」霍傾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姜淮元行房事了,姜淮元不懂,她倒是懂得很,可這話從一個姑娘的嘴裡說出來,總是覺得有些不妥,可此刻的姜淮元並未來得及思索。
姜淮元握住的手腕動了動,再次伸向姜淮元腰間的玉帶。
「不、不……娘子,你聽我說,我、我還小,行不得周公之禮……」
姜淮元說這話的時候,雙頰漲紅,言語也有些激動,她使了些力氣,控制住了霍傾亂動的小手,若是真是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自卑,而她卻只覺得有些緊張。
霍傾聽後確實住了手,她看著姜淮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低聲道:「那也將這外衣脫下吧,不難受嗎?」
姜淮元這才注意到自己不脫外衣便上了床,昨夜是裝作醉酒,今夜卻是清醒的,方才滿腦子都是與霍傾要說的話,忘記了將衣衫脫下,此刻顯得好生奇怪,這會看著自己的外袍,姜淮元略顯窘態,道:「我自己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