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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寧聽到下人說謝喻回來後,穿著單薄的衣裙,便跑到了院外。看到謝喻毫髮無損的往她這處走,臉上盈起笑意,在謝喻還未過來時,便跑過去撲到了她的懷裡。
謝喻環抱著姜淮寧,用氅衣裹住了她,聲音略帶責備的語氣道:「怎麼穿的這樣單薄就出來了。」
說完又將氅衣脫下來,將她裹住,彎腰將她抱了起來,腳步也快了些。
兩人回到屋內,姜淮寧便貼在了謝喻的身上,攬住她的脖頸不肯鬆手。
謝喻回抱住嬌小的身軀,心裡明白,姜淮寧是擔心她了。
謝喻往姜淮寧的脖頸處蹭了蹭道:「不過是帶兩個人回來,我不是沒事嗎。」
姜淮寧窩在謝喻的懷中點了點頭,她就是想抱抱謝喻。
「怎麼了?」謝喻察覺出姜淮寧有些不對勁,又問道:「父親來找過你了?」
姜淮寧沒有回話,也沒有動,謝喻猜中了。
謝喻輕輕拉開姜淮寧,看著她臉上掛著淚痕,心頓揪在了一起,道:「父親和你說什麼了?」
姜淮寧望著謝喻搖了搖頭,將淚擦掉了。
「沒什麼,你父親讓我好好待你。」
謝喻看著姜淮寧的神色,她不相信父親只是讓姜淮寧好好待她,一定還說了些什麼。
「你不說,我就去問父親。」
謝喻方才剛從謝和宗那裡回來,她分析了現下的境況,金啟這個人野心龐大,若他得勢,有朝一日一定會拔除謝家。不過現下他也掙扎不了幾日了,她們謝家傾向姜家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她和謝和宗待在一處的時候,謝和宗並未說她和姜淮寧的事情。
她也知曉,紙是包不住火的,姜淮寧自來了謝府,便一直與她形影不離,待在一個屋子裡,謝和宗知曉是遲早的事。
只是謝和宗和姜淮寧說了些什麼,讓姜淮寧這樣難過。
「別,別去。」姜淮寧緊張的拉住了,轉身欲出去的謝喻。
謝喻臉上神色稍緩,回過身,望著姜淮寧楚楚惹人憐愛的眸子,等待著姜淮寧的話。
姜淮寧輕咬下唇,低著眸子,思忖了許久才看向謝喻道:「你父親說……」
「說什麼?」謝喻有些急了。
「說你以後會嫁人……」姜淮寧聲音有些哽咽,「我可以跟著你,但不能讓別人知道。」其實如此她也知足了,只是想到以後要和別人分享謝喻,謝喻以後會喜歡上別人,她心裡就很難過。
「不會的,寧兒,我不會嫁人的,我說過會娶你。」謝喻抬起手,抹去了姜淮寧垂在臉頰上的淚水,「我在你母親面前發過誓的,這輩子絕不會負你,你忘了嗎?」
姜淮寧聞聲搖了搖頭,這些她都知道,可謝家是大世家,家主怎能沒有後人。
謝和宗說的那些話,處處都是在為謝喻著想,她也不想謝喻遭人指點詬病。家主之位想要坐穩,自然是由不得有錯處的。何況在這金國,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娶一個女人,談何容易。
「寧兒,不管父親與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當真。若是父親以家主之位作為要挾,那我寧可不要,我只要你。」謝喻眸子中的堅定,讓姜淮寧心下稍稍得到安慰,可沒一會她便又開始自責了起來。
謝喻是謝家最好的繼承人,殺伐果決,頗有手段,若是因為她而讓謝家失去這樣好的一個家主,那她萬死難辭其咎,她怎能自私的獨占謝喻呢。
姜淮寧再次搖頭,謝喻這次更慌了,說什麼都難以打消姜淮寧心中顧慮和傷心,那她便只能帶著她,去謝和宗面前說清楚。
她捨不得姜淮寧受一點委屈。
「我帶你去見父親,這個家主,我不要了。」謝喻說著牽著姜淮寧便要往外走,可姜淮寧卻想要掙脫她,不願讓她過去。
「阿喻,你別、別這樣。」
「別怎樣?」謝喻語氣帶著幾分焦急,眸子裡泛起了紅意,她是那樣的在乎姜淮寧,可姜淮寧卻一直不信她。
「阿喻。」姜淮寧見不得謝喻哭,一哭她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我願意和別人分享你的,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足夠什麼?你願意,我不願意!」謝喻聲音大了幾分,她第一次與姜淮寧有了爭吵。姜淮寧居然想將她推走。
讓她嫁人,除非嫁的是姜淮寧,否則誰也左右不了她。
她說過會娶姜淮寧,就一定會做到。
「阿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姜淮寧看到謝喻猩紅駭人的眸子,心裡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心疼的心口悶疼。
謝喻在她心裡了,她怎麼可能想要和別人分享。讓她看著謝喻嫁人生子,那比拿刀扎在她心口還要疼。
她也在那一刻,體會到了謝喻當時知曉她嫁人時的難過。
謝喻看著她不說話,眼淚也如決堤般,不住的往外流,姜淮寧被嚇到了。她伸出手幫謝喻擦拭,卻被她箍住了手腕。
姜淮寧被謝喻突然這樣攥住,驚了一瞬後,抬眸看見謝喻團聚出火氣的眸子。
下一刻,謝喻低頭噙住的姜淮寧柔軟的唇瓣,像在姜淮寧新婚之夜一樣,瘋狂的吻著,邊吻邊道:「你是我的,我也只能是你的……」
她不會接受除姜淮寧以外的任何人,姜淮寧也要如她一樣。
姜淮寧被謝喻抱上了床榻,方才的吻讓姜淮寧也突然記起了她大婚那夜,吻她的人,當時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可此刻她確定了,那個人確實是謝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