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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之時,只看到霍鍾和自己的護衛兵,卻不見了曲昭國二殿下的身影。
「我怎麼了?」姜淮元坐在原地有些發懵。
霍鍾見她醒來,忙走過去,道:「你中毒了,那位二殿下說我們只要退出曲昭國境,她便會將解藥奉上。」
姜淮元聞言,立即伸出去摸自己的脈象,是中毒了不錯,可只有金鼎蛇的毒。
「你確定?」姜淮元擰起了眉頭,難道還有她摸不出的毒?
霍鍾見姜淮元不信,拿出了自己撒謊的絕技,道:「這我還能騙你不成,若不是中毒,你怎麼會暈倒!」
姜淮元聞聲楞了一下,她記得自己那會頭暈目眩,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我昏迷之後,她便走了?」
霍鐘點了腦袋,眨著眼,忽然賤笑道:「不然還能陪著你,在這賞月不成?」
姜淮元聞聲斂起神色,眉心輕蹙,少頃,慢慢起來身,問道:「我睡了多久?」
霍鍾想了一下,回道:「半個時辰吧。」
姜淮元沒有再多想,有霍鍾在身邊,定然是不會有事的,只是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到霍傾親吻她了,還在她耳邊喃喃自語,這讓她心中忽覺不安。
她要回金國繼續尋找霍傾,她好怕那是霍傾的魂魄尋到了她的身邊。
「我們回去吧。」
「你的手,可以騎馬嗎?」霍鍾看著姜淮元往馬匹的方向走,出聲詢問了她。
姜淮元聞聲抬起手,看了一眼還包紮著傷口的帕子,忽然想到這位二殿下是如何給她下毒的了。
「真夠狡詐的。」姜淮元接過了馬韁繩,側目看向霍鍾道:「不妨事,小傷而已。」姜淮元說著便想要拆開包著傷口的帕子,將其扔掉,可想了一下,又收回了手,道:「走吧,我們要快些回去,長公主還在等著。」
一行人騎馬回到大營之時,天已經大亮。
姜淮元走到營帳口,忙讓人去準備熱水,自己則急忙的掏出盒子,拿出蛇膽捏碎後,用牙齒咬開了霍傾給她的解藥瓶口,將汁液滴入那瓶藥中。
姜淮元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金楚韞身邊之時,卻被守在一旁聽到腳步聲站起的金裕嚇了一跳。
「陛、陛下。」
姜淮元怔住一瞬,很快便聽到金裕著急的聲音,問道:「解藥拿到了?」
姜淮元聞聲點頭,將藥遞了過去,金裕看了一眼,卻未接手,他道:「還是駙馬來吧。」
他生怕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姜淮元懂醫理,總比他什麼都不懂強。
「好。」
姜淮元也未再與他多禮,走過去,扶起金楚韞後,將藥緩緩的倒入了她的口中。
金楚韞此時的體溫已經接近失溫,若再有一日怕是堅持不住了。
看著金楚韞的脖頸處的喉嚨滾動,姜淮元和金裕心跳同時加速。
解藥見效肯定沒有那麼快,但姜淮元和金裕卻是太過在乎,竟忘了此事。
許久後,姜淮元覺得金楚韞的姿勢會讓她不舒服,她將金楚韞的身子放平穩,轉身對金裕補了方才的禮,道:「陛下,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楚韞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有我照顧不會出事的。」
姜淮元這會不知怎麼,莫名的相信,曲昭國的二殿下給她的一定是解藥。
金裕看著姜淮元篤定的樣子,少頃點了頭,道:「好,那就辛苦駙馬,照顧朕的皇妹了。」
姜淮元沒有多話,只是再次拱手送走了金裕。
姜淮元看著金裕離開,回過頭看著躺在榻上唇色發白的金楚韞,垂下了眸子。
今日的夢太過奇怪,明明在她身邊的人是霍傾,可說話的聲音卻是曲昭國二殿下的沙啞嗓音。
難道只是因為這位二殿下的身形和行為處事像霍傾,她才做的這樣的夢嗎?
姜淮元想著,又側目看向了自己被金鼎蛇咬傷的手背,上面還纏著這位二殿下的帕子。
姜淮元遲疑了須臾,抬起了手,將帕子解了下來。帕子上已經沾染了她的血跡,上面的花紋也看不太清晰了。
姜淮元拿著帕子走到燭燈下,她想要看清上面是否是霍傾喜愛的花色,可還沒看清,霍鍾便端著藥進來了。
「喲,這是……新的定情信物?」
姜淮元聞言臉上一瞬尷尬,忙將帕子收回來,故意找話,轉移霍鐘的注意力,道:「你怎麼不通稟一聲就進來了?」
姜淮元聲音帶著些許責備之意,可此刻在霍鍾看來,卻是欲蓋彌彰。
「不是你讓我把藥熬好便端來的嗎。這麼燙,等通稟完,燙著我怎麼辦?」霍鍾才不吃她那一套,「你不心疼,我三妹還心疼呢。」
姜淮元聽到霍鍾提到霍傾,又想到自己方才拿著別的女人的帕子在這裡看,被抓了個現行,臉上有些灼熱。
姜淮元輕咳了一聲,「辛苦二哥了,藥放那吧,我一會吃。」
霍鍾瞧著姜淮元的態度轉好,心下起了捉弄之意,他將藥放到一旁的桌案上,走到姜淮元的身邊。
姜淮元看著霍鍾突然離她很近,面上窘態比方才更甚了些。
霍鍾圍著她繞了一圈,打量著她,而後又趁其不備,將她手中的帕子拿了過去。
「欸,聽說美人的帕子都帶著體香,讓我聞聞,是什麼味的。」
姜淮元被忽然扯走了帕子,緊張了一下,但卻未準備要回去,可聽著霍鍾說要聞一聞時卻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