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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你開開門,我給你帶了盛千酒樓的燉豬蹄。」謝喻晌午去了一趟侯府,但卻撲了個空,問了霍傾才知曉她又回了這處府宅。
「拿走,我不吃。」姜淮寧從院裡一看見她過來,便把自己反鎖在屋內了。
謝喻低頭看了看食盒,擱置在門外後,道:「我還有事,晚點再來看你,這個給你放門外了,你餓了便拿進去吃。」
姜淮寧已經被她堵在屋內一個多時辰了。
謝喻說完在原地等了片刻,依舊聽不到房內有動靜,眉頭鎖了鎖離開了。她今日還有很多事要做,待她做完了,餘下的時間便可以一直陪著姜淮寧了。
謝喻走後,姜淮寧出來看著地上的食盒,想著要怎麼處理的時候,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竟被謝喻逼的在屋裡躲著餓成了這樣……
晚間的時候,謝喻果然來了。謝喻看著自己給姜淮寧帶的東西,連動都沒有動的放在原地,又看向了緊閉的房門。她似乎已經猜到了,臉上沒什麼情緒,走到窗台下,翻了窗進去了。
姜淮寧此刻正在屋裡查著店鋪那邊送來的帳本,聽到窗台的動靜,頭都沒有回,繼續看著帳本。
謝喻把食盒提了進來,放到了姜淮寧的面前的桌案上,打開了食盒坐下後,吃了起來……
裡面不僅有燉的豬蹄,還有酒。
姜淮寧有些不敢相信的瞥了一眼,毫不客氣,大快朵頤的謝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謝喻會這樣的無賴。
「吃完了把你的人都帶走。」
她今日一整日都像被人監視著一樣,又不能報官,著實讓她頭疼。
謝喻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嘴裡還有些肉沒有吞下,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是你弟弟准許他們來保護你的。」姜淮元派人來的時候,她有提過會帶些護衛過來,是霍傾同意的。
姜淮寧「……」
「我不需要保護,如果非要說防著賊人,那最該防的,便是謝小姐。」姜淮寧似是想到什麼便說了出來,她說完繼續核算帳本,卻久久聽不到謝喻那邊有動靜傳出來了。
待到姜淮寧察覺出自己說的話有些重的時候,謝喻滾動了喉嚨,擦了手後,站起了身。
她目光有些頹態受傷的盯著姜淮寧,道:「既然你不原諒我,那我便去院子裡跪著,若你一輩子不原諒我,我便跪一輩子,我謝喻說到做到。」她就不信姜淮寧的心是石頭做的。
謝喻說完便挪了步子,留下一臉懵的姜淮寧。
姜淮寧看著謝喻開門走出去,皺起了眉,她氣還沒消呢,謝喻反倒跟她置氣起來了。
昨兒在侯府便拿這個威脅她,今日她都回自己的府邸了還來這套。願意跪便跪,她才不管。
謝喻去了外面,將自己前面的衣裙掀起來些,直直跪在了放有花卵石的房門外。
姜淮寧核對完了帳簿已經是半時辰後了,出去準備沐浴之時,看到跪著的身影,嚇了一跳。
待姜淮寧看清一副倔臉的謝喻時,蹙起了眉。後又想起謝喻是有意的,便也故意的從她身邊走過去當做沒有看到她,之後回來也是如此,眼神都不曾分她半分便進了屋裡。
姜淮寧回了房中,躺在榻上,原本今日也是累了的,可卻不知為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春日已經到了尾巴了,今日的天一直陰沉沉的,她有些擔心夜裡會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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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渾渾噩噩,姜淮寧迷糊間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下人來伺候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謝小姐走了嗎?」
「沒有,還在外面跪著呢。」丫鬟邊替她穿衣,邊回道。
姜淮寧聞聲又蹙起了眉,她今日必須要去店鋪一趟,才開業沒多久,即便沒了韓家,那也是她的鋪子。
姜淮寧出了房門,快速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謝喻,瞧著她臉色沒什麼問題便出了府。
臨走時她交代了下人給謝喻送些吃的。想跪,那便跪著,她倒要看看她能跪多久。
都是什麼人教的,難道跪一跪她就必須要接受原諒嗎?
此刻因多嘴,告訴謝喻,姜淮寧最怕人下跪的姜淮元,在宮中的御書房打了個噴嚏。
「駙馬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朕,還有事要託付於你呢。」
北金國的皇帝金登烽,翻閱著南面呈上來的摺子,方才還一副怒意,聽到姜淮元打了聲噴嚏後,聲音竟然變得溫和了起來。不過他方才的怒意也不是對著姜淮元發的。
「兒臣無礙,謝父皇關心。」姜淮元站在一旁,躬身行禮有些惶恐。聖前失儀,要領責罰的。
皇帝金登烽看著姜淮元,頷首後,目光又瞥向了跪在地上的新任不久的工部尚書,道:「這點事都辦不好,朕看你也不必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傳朕旨意,工部尚書王禮用人不利,即刻降職處理。著駙馬姜淮元暫代其職,替朕去浮州治理水患。」
「謝陛下開恩。」
「兒臣遵旨。」
姜淮元與工部尚書同時跪拜行禮。
數月前,霍傾便囑咐過她,聖上一定會讓她去治理水患,為此霍傾還替她尋了不少能人巧匠,此刻她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了。
「裕兒,你可願陪駙馬同往?」
金國皇帝金登烽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大皇子金裕。他既然問出來了,必然是準備讓他跟著過去的,但旁邊還有太子在側,未免顯得他獨斷,故意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