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頁
姜淮元看了一眼霍傾,頷首後,霍傾便看向霍培道:「牽著。」
霍培不明所以,下意識的順從的接過了霍傾手裡的馬韁繩,而後看到霍傾輕鬆一躍,到了姜淮元的馬背上抱著姜淮元。隨後接過了姜淮元手中的馬韁繩,下一刻便夾了馬腹驅馬離開,留下霍培一人楞在了原地。
霍培看著走遠的二人,又低頭看一眼自己手中的馬韁繩,合著他是來給她們二人當馬倌來的。
很快三人到了府衙大牢。
霍培讓獄卒去把人帶去審訊間,看著依舊無精打采的姜淮元,也不知道能審問出什麼來。
但姜淮元進了審訊間還沒有開始詢問,便對著旁邊的刑罰的器材好奇了起來。
她不曾見過衙門審訊,也不知這些該如何用。
正當姜淮元伸手想要去摸的時候,霍培輕咳了一聲,靠近她小聲道:「人來了。」
姜淮元聞聲往鎖鏈響動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不似普通平民百姓的人被獄卒拖了進來。
很快獄卒便用繩索把那人綁在了架子上,還順手將另一塊放在外面的烙鐵放進了燃的正旺碳火之中。
「大人,請您過去審問。」獄卒畢恭畢敬,上前躬身行禮邀請姜淮元過去。
姜淮元眨了眨眼,點頭後走了過去。
「你叫蓋順,浮州人士?」姜淮元雖沒有凶神惡煞,但卻帶著一絲嚴肅的冷意。
那人瞧著姜淮元細皮嫩肉的少年模樣,翻了個白眼後,便不再瞧她。
姜淮元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後,又道:「你與夏秀才是什麼關係?為何去賭坊尋他?」
姜淮元問話,那人依舊不答,此時霍培有些安奈不住了,他尋了身邊最近的皮鞭,便要去抽打他,卻被霍傾制止了。
霍傾搖了搖頭示意他將鞭子放下,而後目光看向一旁的烙鐵,鞭子抽哪有烙鐵來的直接不費力。
霍培瞪大了一瞬眼睛,向霍傾確認。待霍傾頷首後,霍培便去撿起了烙鐵,往那人身邊走去。
而姜淮元也默許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態度如此這般藐視她,腦袋裡自然是有些東西的,不殺殺他的威風,後面想要撬到他的嘴裡的話,會十分的困難。
姜淮元目光隨著霍培手中的燒紅了的烙鐵落在了那人的胸丨口處,瞬間騰起了煙霧,隨後屋內瀰漫著燒焦的衣物和燒糊了的肉味。
姜淮元蹙了蹙眉後,想要繼續問話,可瞧著那人臉上痛苦的神情,卻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有些犯了難。
這人不是不怕疼,而是能耐得住,如此鐵骨之人,這些刑罰的器材怕是無用了,不過今晚也算是沒白來,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姜淮元讓人把他送回了牢房內,仔細關押著,她今日來的倉促也沒有細細查問,待她探明他的底細再來詢問。
回去的路上霍傾依舊與姜淮元共乘一匹馬,但改了先前的前後位置,姜淮元坐在了後面攬住了霍傾的纖腰。
「他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姜淮元側目望向旁邊手中多牽了一匹馬的霍培。
霍培想了一下,道:「無兒無女,但有個老母親。」
姜淮元眸子動了動,又問道:「他沒有婚配嗎?」看著年歲也不小了。
霍培想了一下,道:「有,不過早年間家中太窮,妻子帶著女兒跟人跑了。」霍培已經打聽清楚了,就是等著姜淮元來問他呢。
姜淮元輕咬下唇,垂眸思忖了好一會兒,道:「可能找到他的妻女?」
霍培這下犯了難,這人自己都找不到,他怕是更不好找吧。
「他妻子父家可是浮州的?」霍傾插問了一句。
霍培眨眼,搖了搖腦袋,他只打聽了這名男子的現下的狀況,並沒有去追查他的妻女。
「明日打探清楚,找到她們。」
「三姐,不是我推辭,他尋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不到,我又沒有通天的本領,怎麼找得到?再說這和他的妻女有什麼關係?」
霍培不懂,姜淮元隨口一問,霍傾便要吩咐他去找,這不是擺明了唯夫是從,故意為難人嗎。
姜淮元看到霍培鬱郁不忿的樣子,解釋道:「這人如今富有了卻還沒有婚配,家中有個老母親不可能不催他。想來應是對自己的妻女還掛念著,想要尋回來。他方才被你用烙鐵去燙,都沒有出聲,這樣的硬骨,就算我們殺了他,他不會說的,所以我們要尋到他的軟肋。」
「姐夫的意思,他的妻女便是他的軟肋?」霍培腦袋似乎通了氣,一瞬便明白了過來。
姜淮元點頭,道:「對,有了他的妻女在手,便什麼都能問出來了。」姜淮元雖不會害他的妻女,但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拿她們作為威脅他的手段的。
霍培聞聲點頭間,已經開始琢磨著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去尋找他的妻女了。
「明日我會給你寫一份公文,沿途可調用衙差配合與你,尋到之後,務必要安全的將她們帶到浮州府衙。」姜淮元補充道。
霍培聽到自己還能調用沿途的衙差,想想這權利便夠大的,心裡一陣暗喜,當即答應了下來,一定會尋到他的妻女,但同樣臉上的神情也出賣了他。
霍培雖與姜淮元年歲差不多,可心智卻遠不如姜淮元成熟,思維也沒有她敏銳。有時候姜淮元都懷疑,霍培和霍傾到底是不是一母同胞,為何姐姐這般的聰慧,這弟弟卻如此的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