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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行知過來,以君臣禮跪拜了她手上的聖旨,她才忙向姜行知行了父子禮。
姜行知拍了拍她細弱的肩膀,不顧群臣的目光,誇讚她道:「我兒長大了。」
姜淮元笑笑,一臉的恭順,與方才在大臣眼中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方才是不苟言笑,此刻笑容燦爛純真,這就是接回敬愛的父親的最原始的表現。
姜淮元的隊伍接手了押運事宜,清點物資後啟程回了京師。
姜行知回京後並沒有直接回府,他還需向天子交代一些事情,而後為得天子信任,主動交出兵符。
姜淮元在皇宮殿外等著姜行知和她一起回府,一等便是一個時辰,但她並不覺得枯燥,從小她的性子便被磨的極有耐心,懂得自娛自樂。
姜淮元瞧著議事殿外的許許多多雕刻的物件,又想起了董連泰的技法,有些鏤空精細的物體非一般人能雕刻的出來,而他師父剛好就是這非一般人種的其中一人,而她也勉強算半個。
姜淮元細緻的研究撫摸,讓旁邊陪著她的內間官忍不住提醒,道:「姜世子,皇宮中的物件咱們可賠不起呀。」
姜淮元聞言將手收回,賠罪道:「是下官愚魯了。」
內間官瞧著她俊朗謙和的模樣,想來也只是好奇,語氣稍溫和些道:「這些個物件好是好,但打造它的人已經不在宮中任職,尋不著蹤跡,所以這件也算是孤品了,毀壞了便沒得補上了。」
姜淮元點頭,表示理解,若每個人好奇都摸一摸,勢必會有一日不小心損壞的。
「公公可知是何人所做?」姜淮元一時好奇,便多問了一句。
內間官瞧著姜淮元的樣子倒是誠懇,回答道:「原是營繕司的一位師父,不過他後來因為功績屢次被人頂替,氣憤之下辭了職位,遊歷它國去了。」
姜淮元眨眼思忖,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被人冒名頂替,確實是令人憤怒的事情。
不過既然知道他是被人頂替的,為何不替他討回公道?
「公公又怎知他是被人頂替了功勞?」姜淮元小聲的問道。
那內監官左右看了一眼,瞧著無人往這邊走來,往姜淮元的身邊靠近了幾步,並沒有看姜淮元的臉,小聲回道:「因他做出的一件牙雕物件,陛下極為喜愛,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毀壞後,陛下便想再讓他做一個,可工部的人無一人能做出來,後來查出這位師傅被人冒領功勞的事,陛下一怒之下,工部的好多人連坐,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現下您看到的工部這些人都是換過的。」
姜淮元聽後,一臉駭然,這何至於殺人呢?
「陛下也是不想助長這樣的風氣埋沒人才,殺雞儆猴而已。」內間官見姜淮元臉色驚駭,又多嘴說了一句。不過也是好心提醒姜淮元,若無真材實料,不要走冒領功勞這樣的路子。
姜淮元點頭,拱手謝過。
片刻,姜行知從殿內出來,看到姜淮元一直在這裡等著,欣慰的笑笑,道:「走,跟為父回府。」
兩人出宮後,回了府中,姜行知看著自己沒怎麼住過的院子,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再次誇了姜淮元。
姜淮元不敢居功,同時還存了小心思,想讓姜行知認可霍傾,道:「父親不在的時候,府中都是娘子打理的,淮元不敢貪功。」
「哦?是嗎,那以後府中的事情,都還交由傾兒打理吧。」姜行知豪爽,不在乎這些,既然嫁到了他們姜家,那就是一家人,誰管家都無所謂的。
霍傾站在一旁,行禮謝過,姜淮元的目的達到了,也笑著謝了姜行知放權給自己的娘子。
其它人都過來陪著姜行知說了會話後,便各自回了院子,姜行知此刻還需要準備一番,待會好參加今晚皇宮為他準備的慶功宴。
姜淮元雖然官職不高,但奈何其父親有能耐,也在此次慶功宴的邀請之列。
姜行知回府收拾後,換了一身朝服,他現在是從三品,懷遠將軍,一身繡著猛虎的武官朝服,腰間束著革帶,整個人的氣色都抬高了幾個層次。
而姜淮元則是一身文官的朝服,父子倆一文一武,倒也是一種風景。
踏著月色,很快她們又重回宮中。
姜淮元隨著姜行知落座,迎來了不少艷羨的目光,很快大殿上皇帝身邊的掌印太監便帶著聖旨過來,宣讀了聖上今日論功行賞一事。
當宣讀聖旨的掌印太監宣讀完聖旨的內容後,殿內一陣唏噓,而後便是恭喜之詞飄滿大殿。
姜行知被擢升為鎮國將軍,從二品與自己的爵位遙相呼應。
而姜淮元則因幫助太后修繕寢殿有功,用創新更始的雕刻技法,讓太后的寢殿煥然一新,頗得太后賞識,晉升為工部郎中,從從五品擢升為正五品。
姜淮元雖升遷不高,但卻也比那些熬了幾年,還在原位上的人升的快了不知多少倍。
其他人酌情論功行賞,霍傾的大哥,霍桓也在其列。
道賀的官員寒暄過後,大金國的皇帝便從內殿出來了,而與此同時,姜淮元回坐後,發現自己杯盞中的酒,被人下了東西。
作者有話說:
姜淮元:「應該還有更讓人快樂的事情,有待探究。」
第74章
姜淮元不漏聲色,舉杯與大臣們隨著聖上共飲。她們姜家今日出彩頗多,父子倆同時晉升,其大舅哥,霍桓也被破格提拔為飛騎尉,成為了姜行知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