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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男孩七八歲左右的樣子,也都臉上都帶傷,其中一個嘴角都破著,另一個臉上還粘著白色醫用膠布。
進屋之前,江芝知道子城沒吃虧,但沒想到子城下手還挺黑。
「實在對不住。」聞禾也不可能坐著了,跟趙大姐夫婦賠禮,「都怪我們家孩子,是我們家孩子太皮了。趙大姐,你們給孩子該看看,這醫藥費錢我們出。」
「就抹了個碘伏,兩三毛的事,不值當。再說了,也不關你們的事,我回來問了,是那小子自己跑的時候摔著了。醫生說了,沒啥大事,就破了皮,看著嚇人。」趙大姐怎麼可能不心疼孩子,但他們家兩男孩,雙胞胎,一個賽一個壯。
在大院都是合夥欺負別人,家屬院大人都忙,孩子也多,一般是不會管孩子的事。
有時候實在過分了,都是她上門給別人賠禮道歉。這還是頭一遭,別人上門給她賠不是。
心裡怪怪的。
但賠不是賠的多了,又是當了這麼多年老師,她也知道孩子打架一般責任都是雙方的。這不可能是你不找事,他上來打你。
更何況,還是兄弟兩一起去人家家門口挨的打。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家裡兩孩子找事,碰了個硬茬,被人按著收拾了頓。
再說了,這事本來就是他們理虧。
趙澤坤夫妻兩都是文化人,看的也開,不當回事。收了他們的禮,又回了個半袋子花生。
「這是我們單位年前發的花生,我正說這幾天拿出去曬好分你們點,也沒來得及。剛好你們來了,趁著帶回去。」趙大姐熱情非常,「咱們都是鄰里鄰居的,可別因為這個生分了。」
被打者比打人的還寬容。
聞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謝謝趙大姐。」
「沒事,都是遠親不如近鄰,咱們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且得互相幫襯著。」
幾個孩子打架的這事在兩家大人那,算是過了。
只是她們準備走的時候,端飯上桌的趙大娘對著她們卻是死沉著臉。
對於江芝她們打的招呼,置之不理。
趙大姐略微尷尬,慣性地想賠不是:「對不住啊,都怪我,是我這教育孩子呢,我媽不太高興。」
江芝和聞禾忙擺手,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孩子打了人,是他們家理虧。
兩人也就沒再留,賠完禮就拎著花生走了。
從趙家出來,見趙大姐關了門,她們才相視一笑,都鬆口氣。
養個小崽子太費人了。
——
趙家門剛關上,趙澤坤就忍不住去了廚房。
「媽,你剛乾嘛呢?人跟你打招呼你都不帶理的。這以後做鄰居地,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淨是讓人笑話嗎?」
「我就讓人笑話了!你看他們教的是什麼孩子,下手這麼重!你是沒見著嗎?兩孩子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趙大娘把鍋蓋摔得直響,「你們一個二個不去對門討個說法,還罰兩孩子。沒見過這麼當爹娘的,我孫子做錯啥了?」
趙澤坤解釋:「不都說了嗎,那是他們先找的事!他們自己都承認了。」
「你們把孩子打成這樣,孩子有什麼敢不承認的。不承認再被你們給打死啊?」趙大娘憤憤不平,「可人家倒好,上門送點東西就輕飄飄掀過了。祝婆子說的真對,那家從老到小沒一個好東西!」
「媽,這事差不多過去就行了。人沒上門找我們的事,還不謝天謝地嗎?」趙澤坤掀開鍋蓋拾包子,「那人家要上門找咱們要醫藥費,咱們不還得掏嗎?現在是人家大度,願意以禮待人,咱們以後對人家得好著呢。不能不講道理。」
「那跟我又沒關係。」趙大娘氣勢短了一截,「又不是我推的。」
「媽,但祝婆子可是為著你下來的。到時候,人找的還是咱。現在是人家願意禮讓三分,悶聲吃了這個虧。咱們不能不識好歹,不說其他,你就看他們家那個二兒子,像個善茬嗎?」
趙大娘梗著脖子:「怎麼著?他難道還想打我不成?」
「媽,」趙澤坤蓋上鍋蓋,端著饃筐,有些無奈,「好端端的人打你幹嘛?我就是說,你給了咱台階,咱以後就好好跟人相處。都是鄰居,咱安穩過日子不挺好嗎?」
「再說了,媽,我真覺得你以後也少跟那祝婆子來往。我雖不常在大院,但你看大院裡有幾個說她好的?你怎麼就看不清楚呢?」
趙大娘關注點奇特:「又是你媳婦跟你說的?」
「不是。」趙澤坤搖頭,「跟她沒關係。」
「哼,」趙大娘不信,扭過身子拿筷子,不搭理他,「我是你娘,還沒到聽你話的時候,你少管我。」
趙澤坤端著饃筐轉身,對著廚房外的妻子搖了搖頭。
——
而此時,江芝和聞禾也正有說有笑回了家。
一推門就發現家裡氣氛不對,餐桌上沒有飯,桌前沒有坐人。
鄺庭背對著他們,坐在窗戶邊,沒有坐輪椅,雙手扶著拐棍站著。
聽見動靜,他沒讓人幫著,自己換了個方向,看向她們。準確來說,是看聞禾。許久,他才露出一個笑,如往常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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