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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許,有時候你也要記得,你身邊有個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的哥哥。」
「有些事情,你可能做不到。但你得學會相信它是會存在。」
江芝不得不承認,鄺深真的是一個心理強大到變態的男人。
哪兒怕深陷沼澤,他也會竭力托舉著鄺如許。
生的希望,他從不考慮自己。
「我們都要足夠相信,要相信希望、相信明天,也要相信愛你的人。」
鄺如許眼真的是哭腫了,「嫂子,我哥那時候對我很失望吧?」
「不知道噯,」江芝看哭成小花貓的鄺如許「撲哧」笑起來,「但我覺得你哥要是知道你受了欺負,我還瞞著不告訴他。肯定會先把我揍一頓,再提棍打死石二柱那個混球。」
鄺如許也被他逗笑:「二哥才不會跟你動手的。」
「誰說的,你二哥心眼都快偏到天上了。在他心裡,你跟糯糯都是寶貝,我可不是。」
「這話就有點不講良心了。」鄺如許護哥,「自打你進門,我哥還不夠供著你麼?就差把你當祖宗供起來了。」
「那敢情好。」
江芝跟鄺如許對視,兩人都慢慢笑起來。又哭又說了一晚上,兩人早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睡吧。」
江芝起身,肩膀上的淚漬半濕未乾,風一吹,都帶著涼意。
「噯。」鄺如許跟在她後面,看她嫂子輕輕把糯糯抱起來,放在床尾。
江芝給糯糯蓋上被子,手指輕輕摸了摸糯糯小臉蛋。
「如許,你知道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結婚太衝動,目的太功利了。」
貪圖一時安穩,動了歪心思,而後幾載歲月,都在為此付著代價。
「不是,是你不夠果斷。那個畜生第一次動你的時候 你就該告訴你該告訴你哥。那不是你能瞞下來的事。說到底,你那時候還是不夠相信你哥能護你。」
就像那時候,鄺如許或許都沒敢想鄺深還有餘力地為她打算。
「不是,」鄺如許搖頭:「嫂子,真不是。我那時候是真沒臉再跟我哥說些什麼。而且,剛開始的時候,他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也是跟我道歉了的。」
「他說,他只是是喝多了。」
鄺如許那時候沒經過這事,嚇都嚇懵了。
也是真不敢說。
江芝剛嫁過來沒多久,鄺家本就一團糟。偏著那年,鄺統大病一場,她怎麼可能開的了口。
「我以為,他是能改的。」
帆帆都生了,說了又能怎麼辦。
卻沒想到噩夢從此開始,往後日子皆是變本加厲。
「如許,」江芝沒想再招她哭,讓她躺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你得知道,男人一旦動了手,他們骨子裡的劣根性就會開始肆虐。這種事情只要開始了,就不可能輕易結束。」
「嫂子…」
「噓,」江芝隔著被子拍了拍她,「很晚了,睡吧,聽我跟你最後說兩句。」
「我小時候有次跟我大哥一起去後山,沒留神掉土坑裡,爬不上來,我下意識伸手,想讓我哥把我抱上去。」江芝想起家裡那個大家長范的大哥,笑了下,「我哥沒動,他讓我記著一句話。這句話,我也想說給你聽。」
「真到困境了,哪兒怕是馬上要死了,你也得先學會自己救自己。如果救不了,也得讓自己冷靜下來。」
江芝至今記得江天蹲在坑邊跟她講道理:「坑外人來人往,你會看見很多人。但不是每個人都會救你,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去求救。你得學會抱著自己,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沒人抱你,你要學會自己抱自己。希望,永遠是自己給自己的。
「睡吧,」江芝起身滅了蠟燭,臨上床的時候,她睜著眼,在夜色中找尋鄺如許的方向,「你這兩天先別下地了,大隊那邊我去說。你在家陪陪爹娘,也好好想清楚。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不要過下去?」
停了片刻,她才聽見鄺如許帶著濃濃鼻音的「嗯」。
趁著夜色,江芝緊緊把糯糯摟在懷裡,也悄悄紅了眼眶。
如許的情緒崩了,她就不能再崩,得穩著。
可剛剛她低頭看糯糯的時候,都不敢想這事情發生在糯糯身上,她該怎麼樣?
怕是要拿著刀去石家砍人。
江芝輕輕抽了抽鼻子,透過窗戶,看向黑布隆冬地夜幕,蹭了蹭糯糯小臉。
她想鄺深了。
「鄺哥,數量對。」
鄺深打燈看了眼木盒裡的黃燦燦的金子,用手輕搓兩下:「裝走。」
「是。」
他燈光一掃,又看見角落堆砌的碎石頭:「那是什麼?」
「底下人收的石頭,」跟鄺深合夥的男人,刀疤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值錢的東西,賠死老子了。」
鄺深目光一閃,邁著腿走過去,打燈看了下,從裡面檢出一個戒指,上面鑲嵌著一個折光的紅石頭。
「這個賣麼?」鄺深打著光走圈看了遍,成色還不錯。
這些東西也就這兩年才有點市場,但也就一點,跟金銀這類硬通貨是沒法比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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