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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鄺如許一起把兩老的扶進屋裡,又把兩小的半拉半抱哄進屋。
子城看見二叔回來了,心裡猛然一松,護著糯糯,趴在窗戶邊看,跟她咬耳朵,指著鄺深,哄著她認爸爸。
江芝揉了把子城頭髮,有點吃味。難怪之前鄺深走這麼久,糯糯都沒忘她還有個老父親。
敢情源頭是在這。
院子裡,鄺深回頭,接過江華從竹筐里拿出來的草繩,綁在楊國柱手上。而後,他輕抬眼皮,卻發現李春梅的兩個娘家侄子已經悄默默地挪步到門邊。
見鄺深朝這邊看過來了,他們嚇得頭都沒敢伸直,屁股尿流地跑了。
就像剛剛圍觀群眾沒有實質性阻攔楊國柱上門欺負江芝一家老弱病小,那些村民自然也不會攔著李廣三他們跑。
誰都不太敢幫鄺深一家。這萬一扯上了點兒關係,可就真沒處說了。
鄺深打小見慣了這種場面,也不在意。他們一家能活到現在,靠的也不是這種廉價施捨而來的一瞬善念。
他站起身,卻聽見外面傳來異樣的鬧騰。
抬眼看去,是姍姍而來的治安大隊。
江華站在門口,看著紅福大隊的治安大隊長趙武帶著人壓著李廣三兄弟兩過來,後面還跟著個面帶急色的何良柱。
趙武自是認得江華的。去年的第一次高考,江華比那些有文化的知青考的還好。還救過人,被市里都通報表揚過,遠近幾個公社都知道。
這人跟人還真不能比。
趙武與江華寒暄,邁進門,看見院子裡站著的鄺深,腳步微頓,心念不好。
怕這事不好善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處理事兒的最大的意外不是鄺深回來,而是何良柱跟過來了。
「回來了?」趙武面上帶笑,圓滑地跟鄺深打起招呼。
鄺深給他面子,頷首,拎起倒在地上的鋤頭,立在一邊,沒再吭聲。
偏著何良柱是個憨到邊的,見著鄺深比見著他親哥都親。
「鄺哥,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找人找的有多辛苦。」
他爹大巴掌拍他頭上,讓他滾。
會計跟書記都當他是透明人,兩老油子聊天,他插都插不進嘴。
他好不容易找上了趙武,求爺爺告奶奶陪著說了半天,把他們家的柴都快劈完了,這才把人請了過來坐鎮。
何良柱滿頭的汗,就怕來晚了,讓楊國柱那孫子欺負了人。
鄺深拍了拍他的肩,何良柱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指著趙武,小嘴叭叭就開始告狀。
「哥,早知道你回來,我就不找趙武了。你都不知道這人多事兒,我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好聽的話,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劈柴的,忒折磨人了。」
真正的勇士從不背後告狀。
都是當面說的!
趙武:「......」
他輕咳一聲,雖有些尷尬,但也不覺得自己做錯。鄺家就是那抓到魚的貓,沾上就一身腥。
「鄺深,把楊國柱這小子給我吧。我們帶回去批評教育。」
事情清晰明了,趙武給的方法也粗略隨意。
「就批評教育?」江華推了推眼鏡,「是不是太輕了。」
趙武仗著江華不是自己大隊的,和稀泥:「我們大隊有我們大隊的處理方法。再說了,楊國柱家也不容易。」
解釋這話,還是看在了江華和鄺深的面子上。
「咱們要不各退一步,楊國柱這小子你們也教訓了,他這媳婦還昏著,說不定真有什麼大bing.....」
趙武很自然的把自己代入到鄺家對立面,想著稀里糊塗判了這兩家的事兒,卻沒想著又被一個小屁孩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二叔,翠姨又裝暈!」
子城趴在窗口,脆生生道,「我跟妹妹都看見了,翠姨手指動了!」
這話一出,趙武哽住。
眾人視線瞬間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徐翠身上。
徐翠腦子裡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抬到這個地方,以及該怎麼才能帶著家裡的蠢婆婆和笨男人回家全身而退的時候,猛然聽見子城脆生生的話。
又是這個小狗崽子。
她僵在原地,忍住想打死鄺子城的心,艱難跟系統溝通:「系統,能把我再給電暈嗎?」
「親親,能量不足哦!」系統機械聲音響起。
「那我能兌什麼道具嗎?」
「親親,我們這有靜止藥片。服下後,即可保持靜止不動六個小時。」系統道:「但需要親親的十個積分哦。」
十個積分都能兌換兩斤肉了。
徐翠開始猶豫。
可她現在也真不能醒,醒了沒法跟江芝家要賠償不說,還丟人,影響自己在村里名聲。這是會影響福運值,是會被倒扣積分的!
「來吧!」
徐翠剛咬牙兌了一片,東西還沒用上,就被發現不對的江芝迎面澆了一瓢涼水。
寒月天裡,涼水澆在臉上,凍得她一個激靈。鼻子進水,生理性條件反射開始猛咳起來,眼睛半睜,又倏忽合上。
但已經來不及了,這下誰都看出來她是醒的了。
李春梅更是緊緊扒拉著徐翠,晃著她胳膊,跟找到主心骨似的:「來旺他娘,你醒了?醒了就快去救救柱子吧。狗崽子打了柱子!他打柱子!」
李春梅眼淚鼻涕開始往下流,哭的傷心地不行,死死拽著徐翠,就像是在拽著救命的菩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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