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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表哥,要不咱還是先把表嫂抬柳大夫那兒看看吧。」李廣三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怕啥!他們一家都是壞分子,是狗崽子!咱們打他們也是為了維護咱們大隊的團結!誰敢批咱們!」楊國柱嘴邊還有點淤青,吼著嗓子說話都有點撕裂。
也不知道是哪兒個癟犢子趁他起來上廁所動的手,把他按在茅坑裡打。
他最近也沒得罪過人,除了...
楊國柱隱隱猜著就是下手出了名狠的鄺深,但鄺深又確實沒回來過。他有些拿不準,也不敢說出去。說出去,沒人信不說,他臉上也沒光。
只能啞巴吃黃連,生生咽下這個苦。
他現在就希望趕緊從江芝這兒摳出些錢跟好東西,給他旺家媳婦看看病,補補身子!
他媳婦倒了幾天,家裡可真是幹什麼都不順。
老娘病了,自己也被打了。
究其根源還是在江芝身上,他惡狠狠地瞪了江芝一眼。還好當初自己沒娶她。
倒霉催的!長得再漂亮也是個禍害家的!
「江芝,你要是不把錢跟雞蛋拿出來,那我們就自己動手了!」楊國柱捋起袖子,說著就要往他們家院子沖。
「誰敢?!」
鄺統拎著大隊的鋤頭一路跑了回來,身後遠遠跟著鄺如許扶著周瑛。
他們家成分不好,地分的也不好,偏遠、貧瘠且荒涼。每次下工,家裡面人都是村里回來最晚的。
鄺統身材瘦削,身子又是多年虧損,扛個鋤頭跑的氣喘吁吁,擠過人群,站在了楊國柱跟他兩表弟面前。
鋤頭拿在胸前,一幅準備戰鬥的樣子。
「楊家小子,是不是你來我家鬧事的?」
剛開始的那幾年,大隊不少有人趁著「打倒狗崽子」的名義去鄺家搶東西、砸東西。鄺深那時候見誰打誰,比狼崽子都狠。
別人打他打得凶,他比別人動手還凶,光是他拿傢伙給人腦袋打開瓢都有好幾個。
他不要命,可別人要命啊。慢慢地,就沒人敢來他們家耍威風了。
現在楊國柱是趁著鄺深短時間內回不來,上門找事,欺負人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楊國柱要是跟江芝動手還有點猶豫,怕她那個要命的娘家。但要是跟板上釘釘的壞分子鄺統動手,那可是一丁點兒的猶豫害怕都沒有。
他上手就奪鄺統手裡的鋤頭。
鄺統下意識地兩手握著木桿,握得死緊,面色漲紅,整個身體都在用勁兒。
鄺統雖活了大半輩子,但正兒八經地沒打過架。他那雙手早年就是寫字彈琴,現在是用來抱娃做飯。
哪兒會得了這個。
可現在,他作為家裡唯一一個成年男的,必須要頂上!
不能上也得上!
許是看出來鄺統的用力,楊國柱不屑地嗤了聲,突然鬆開握著鋤頭杆子的手,抬手就把鄺統推倒了地上。
「......」
鄺統摔到地上的時候,手還緊緊握著鋤頭,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怎麼搶著搶著鋤頭就開始動手推人了?
年輕人不講武德。
楊國柱等人指著狼狽摔在地上的鄺統嗤笑起來,抬腳就想跨過鄺統往裡面走。
小子城抿著小嘴,握著拳頭,剛準備撲上去,就被江平推到了鄺如許身邊。
而後,江芝上前幾步,拎起掉在地上的鋤頭,揮在了楊國柱等人面前。
「滾!」
「江芝,你別以為我不敢打...啊!」
楊國柱話音陡然一轉,只見江芝突然彎腰,拎著鋤頭直生生地朝他小腿劈去。
這女人瘋了吧?!
他嚇得跳起後退,卻不防撞到一個人身上,扶著後面人的胳膊才將將站穩。
「謝謝啊兄弟。」
「不謝。」後面的人反手就把他按在地上,單手壓著他脖頸,拍了拍他的臉,聲音熟悉卻又滲著寒意,像冰天雪地里裂開的骨頭,縫裡浸入絲絲冷風,涼的透骨入心。
那人似怒極之後的輕笑,「只不過,你剛剛說你不敢打什麼來著?」
第13章 告狀
「誰,是誰打我?」
楊國柱上半身被卡,匍匐在地上,艱難側過頭,卻見臉上似帶著兩分滲人笑意的鄺深,單手扣著他手腕。另一隻手握著鋤頭栓子,輕輕一拉,便從從江芝手上拿下了鋤頭,慢條斯理地握在了手裡。
「!!!」
救命!
鋤頭在鄺深手裡跟在江芝手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嗎?
寒冬天裡,楊國柱的腦門開始額頭冒汗,牙齒打顫,後知後覺感受到冷意。
「鄺、鄺深,誤、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鄺深輕笑了聲,把鋤頭拿起來狠狠一敲。
李春梅尖叫失聲,心都不跳了,腿一下軟了,倒在地上,砸到躺板板的徐翠胳膊上。
徐翠吃痛,眉頭皺起,意識卻慢慢開始恢復。耳邊突然一聲巨響,更是加快了她的甦醒。
「dang」的一聲。
鋤頭敲在地上,發出一聲笨重響聲,離楊國柱的臉只有幾厘米。鋤頭落地,盪起塵土,紛紛揚揚灑在他頭臉上。
嗆的他連連咳嗽,臉上露出驚恐。額頭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流,混著滿臉的顆粒塵埃,又髒又狼狽,不忍直視。
鄺深跟小哥江華一起回來,江芝把院子留給他們處理事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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