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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枕年輕,脾氣不穩,總有些急躁:「哥,你說徐翠不會覺察什麼了吧?」
「不會。」鄺深很平靜,他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她能覺察到什麼?」
童枕哽了下,他也不知道。
他哥雖然一件直接跟徐翠接觸的事都沒做,但偏偏每件事都在悄無聲息地交織聯繫著,仿佛在無形之中就已經構建起了一張橫縱交錯的大網。
童枕看著站在他眼前,面色平常,神態自若的鄺深,很突然地張了口:「哥?」
「嗯?」鄺深視線看過他,輕拍了下他肩膀,依舊平靜,「別急。」
他對童枕說,也是在對自己說:「總會出來的。」
多年的生活,已經讓他有了比常人更多的耐心。
童枕狠點頭,揉了揉眼,對他哥是濾鏡始終高光。
他哥還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崇拜的人。
————
又過了兩日,不用再留在工地算數據的江華,終於有時間幫江芝送東西了。
江芝把給鄺深打的灰色毛衣,買的綠色解.放鞋、尼龍襪都包好放在竹筐最底層。上面隔著油紙又放了一罐她新做的辣肉醬和幾個剛烙好的菜饃。
這幾天在家,江芝也沒閒著。
雖不像前幾天那樣瘋狂做東西,一昧地堆數量,但也沒真的放鬆下來。除了陪糯寶玩、接接子城,其他時間都在研究新款式。
過幾天要真是有店鋪和人手了,他們早上賣早點,白天可以做糕點、鹵食和各種醬。
要是環境寬鬆,說不定她也能幹個館子,一天賣三頓飯。但這還要等生意起來了,跟郇米商量過,看看環境和政策才能確定。
現階段能多做幾個款式,多幾個進項,也是不錯。至少能過個肥年。江芝現在心態已經穩了很多,也有閒心在家裡給糯糯織個小帽子什麼的。
江華今天本來是休息,在家睡了一上午,半下午才姍姍而來。他來的時候,就見糯寶被江芝裹成了個球,正蹲在院子裡雞籠外看母雞。
母雞一叫,小糯糯也張著嘴巴「啊啊」地叫著。
江芝就坐在她身後織帽子,笑的停不下來。
「你這是個當娘的麼?」
江華剛進院子就看不下去了,把糯糯抱起來,摸了摸她小手,都有些涼了。
「我怎麼不是個當娘的了?」江芝起身,也笑了,「我這是帶她了解母雞的習性,對不對?」
糯糯啥也不知道,就知道點頭,還露出奶白色的小牙,「咯咯」地笑起來。
「子城去上課了?」江華一掃院子就知道,江芝病一場的事雖沒瞞他,但他也沒回得來。前幾天下雪,工地停工,他們沒停,忙著算工期、核檢質量、整檔案,亂七八糟的一堆事。
等閒下來的時候,江芝都得去了好幾趟公社,也能喊他來送東西了。
江芝現在就怕聽人提子城上學的事兒,笑著搖頭,自己先岔了話題:「是啊,所以糯寶又成了沒人陪著玩的小可憐。」
糯寶養的嬌,江芝也不放心讓她出去跑,常常拘在家裡。偶爾,才帶她出去轉轉。
出去的次數不多,所以,每次出門,小寶貝都高興地不得了。
「那我帶走吧。」江華把糯寶往上舉了兩次,舅甥倆一起笑起來,「我今天沒事,帶她去見見鄺深?然後再帶回家給爹娘看看,晚上給你送回來?」
「也不是很遠,兩段路加起來可能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
江芝遲疑了下:「我主要是怕你弄不住她。」
糯糯平時是不愛哭,可一哭起來就倔地不行,性子像鄺深,哭的時候不好哄。
「沒事,弄不住了,我就給你送回來。」
今天天氣還好,有太陽,也不是很冷,出去倒沒什麼問題。最主要的是,江芝其實也是想讓爸媽看看糯寶。
「也行,我給她把竹筐收拾一下,換個衣服。」
說走就要走了,江芝給糯寶換了個厚的棉服,帶了個加毛帽子,圍上小圍巾,把小臉蓋的嚴嚴實實。然後又在竹筐下面墊了幾個厚的墊子,把糯寶抱起來。
糯寶一見竹筐就知道是要出門了,自己乖起來,抱起來的時候,兩個小腳還不自主地蹬了蹬,高興地不得了。
江華把筐子外面又套了個筐子,然後拎起來掛在把手上,又拿了個大衣蓋住車把。
在筐子乖巧坐著的糯寶,還以為江芝要坐後面,小臉沒見一點兒的不高興,小手一會兒一個地從鄺深給她做的兔毛暖手筒里鑽出來。
鬧騰極了。
「我們走了。」
「嗯。」江芝上前兩步,把糯寶小手給她放好,摸了摸她小帽子,還有點不捨得,「乖乖地。」
「走!」
小糯糯童聲清脆,玩高興了,手又伸出來,還自己晃了晃筐子,皮的不行,沒一丁點兒地離愁別緒。
「小沒良心的。」
江芝做了個假動作上車,站在江華身後另一邊,目送著他們離開。
也挺好。
小麻煩精終於要換個人嚯嚯了。
鄺深今天很忙,忙到中午連飯都是胡亂吃了兩口。下午上工的時候,都是踩著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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