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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了想法, 江芝先憋著,沒跟鄺深張口。而是自己一個人繞著公社轉了好幾天,每條街都摸得透透的了。
然後才開始定目標人群、定目標區域範圍、來貨渠道、預估成本以及其他。
一連半個月都忙得不見人影。
天氣漸漸開始暖和,鄺深日常抱著糯寶下地。
「二哥, 我嫂子這幾天是不是很忙啊?」如許毛衣都打好了兩件, 見江芝忙, 也沒敢打擾。
她想要是嫂子實在太忙的話, 她自己也能去公社賣。
鄺深幹活麻利, 鋤頭一下下地夯在地上,耳邊就是從地頭上傳來的自家閨女清脆笑聲。
他眉眼之間的戾氣都化了兩分, 簡單「嗯」了聲。
「鄺哥。」
何良柱蹲地邊跟他眨眼, 順手還從兜里給糯寶和帆帆掏了一把花生。
鄺深一步跨上來,把花生給他們剝完殼。
糯寶看鄺深半天, 兩個小手扒著他手心,眼巴巴就等著鄺深餵她這口。
小饞貓一個。
鄺深剝完放手心裡, 吹了吹渣, 就這往糯寶嘴裡放的時候還覺得不當心, 怕她不會嚼再給噎著了。
「要嚼, 」鄺深只放了一個,「用牙咬。」
糯糯是個小貪嘴的, 嚼了兩下就要往下咽。
鄺深都恨不得低頭掰著她的小嘴巴, 按著她的牙使勁兒。
太鍛鍊老父親的心臟了。
「沒了。」
本來就是何良柱從倉庫溜出來捎帶著的, 也沒幾個,鄺深分鄺如許一多半, 剩下的幾個都背過手給何良柱。
「要!」糯糯眼巴巴看了半天,費了半天勁兒就嘗了個味。
當然不願意。
扶著鄺深的手站起來,往他懷裡趴,一個勁兒地喊「耙耙」。
鄺深心都被喊軟了,抱著糯寶轉身朝何良柱方向伸手,卻剛好看見何良柱把剩的花生仁隨手塞嘴裡的畫面。
「……」
鄺深心覺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懷裡的糯寶驚天動地的哭聲。
何良柱都被嚇噎著了:「咳、咳咳,鄺哥,這不是,咳,不吃的麼?」
他可沒想著搶糯寶的吃的,是真以為糯糯不吃了。
鄺深也知道小孩子哭的時候越哄越止不住,但他真當了爹,他還真狠不下心。
尤其是閨女越長越像她娘,動動都牽著他的心。
他哄了糯寶半天,最後,沒辦法,臨走的時候,還把黏在他肩膀上的小哭包給帶走了。
何良柱在糯寶心裡已經徹底成為了「壞叔叔」,糯寶別著身子,氣哼哼地不看他。
「鄺哥,嫂子幹嘛去了?」何良柱思想保守,覺得只有他鄺哥在做大事情。
誰家爺們出去幹活動不動還帶著個小的。
幹嗎去了?
每天早出晚歸不見人,問就神神秘秘一笑。
鄺深也想知道他媳婦做什麼去了。
倒不是指著江芝帶孩子,他是怕這祖宗再給個什麼驚喜。
他把糯糯拿大衣裹著抱在懷裡,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側抱在懷裡,糯糯黑汪汪的眼睛漏出乖巧的模樣。
她還以為他們在做遊戲。
「乖寶。」鄺深低頭親在糯寶蓋著大衣的臉蛋一側,伸出食指搖了搖,「悄悄的,爸爸給你去找漂亮珠子。」
糯糯小手攥著鄺深的手指,鄺深也沒抽出來,而是輕晃了晃,像是父女倆達成了什麼協議。
江芝跑前跑後幾天,也沒用顏凜,自己去了大院問房子。
「你怎麼來了?」葛仲拿著一卷帳本出院子,迎面遇見江芝,心裡還有點納悶。
江芝現在這片都混熟了,進來也沒人攔她。
江芝笑了下:「有事。」
「找童枕的?」葛仲捲起帳本敲了下柱子,「不趕巧,他不在這幹了。」
「他不幹了?」江芝微微蹙眉。
「對,」葛仲沖她一笑,捲起的帳本一下一下地敲著柱子,停了半天,還是問道,「你有什麼事麼?」
「我想通過你們租個門面房。」江芝手插風衣兜里,站在院門口,眼睛看向周邊人,「能進去說嗎?」
午後陽光透過枯枝斜斜撒在她鼻尖上,照透了她本就白如凝脂的臉龐。
她就站在那裡,眉眼含笑,臉掛從容,透著勢在必得的堅定。
葛仲幾不可察地眨了下眼,收回目光,半側了側身,伸手請她進去:「這邊。」
進了屋子,江芝看向他屋裡掛的公社地圖,也沒廢話。
「我想在跟辦公大樓隔條街的位置,靠著公園方向的這條街上租個門面房。」
葛仲親自給她倒水,抬眼看了下地圖,高看她一眼:「那位置確實不錯,現在也偷開著的有店。你想賣什麼?糕點還是滷肉?」
那地方一圈都是辦公區,基本單位都有食堂或者是混合食堂。上頭給的有補貼,請的廚師也都有本事,飯食比一般的廠好很多。
在那干吃食生意,葛仲不是很看好。但江芝那手藝,倒也真說不準。
「都不是。」江芝輕描淡寫,「想賣衣服。」
「……」
衣服生意好不好做?好做。
尤其是在大家都穿習慣了黑藍綠顏色外,但凡有點新穎鮮艷的顏色都是被爭搶的存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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