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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雪中送炭,也就不會有人上趕著幫忙。
石五柱一動他就醒了,被子都被他掀起來一半。
實屬鑽風。
但他沒動。
夜裡涼,不想起。
石五柱喊了好幾聲,對床的莊稼漢子都要被他給喊醒了,坐起來,黑著臉看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揍人。
他不敢再開口,一個人貓著腰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他刻意看了眼門口的椅子上的鄺深。
鄺深是睡著的。
他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了出去,想著速戰速決。
帘子落地發出細微一聲,鄺深瞬間睜眼。
周陽躺床上,衣服都沒脫,就等著這兔崽子落單呢。
他比了個手勢,鄺深點頭。
而後,周陽看了眼對床和旁邊一起坐起來的髮小,拎著床底下的東西就出去了。
鄺深起身,腳蹬在鞋裡,目光銳利,黑不見底的夜晚對他而言,猶如白晝。
毫不費力,找到石二柱的床位,看著上面鼓起來的一個弧度,露出一個略帶涼薄的笑。
輕鬆提上鞋後跟,他隨意拽了件衣服,起身出去。
這幾天,他就像個心情不好的狼,爪子翻騰玩弄自作聰明的老鼠。
左爪鬆了,右爪抓回來了,看他徒勞掙扎。
現在,他沒了耐心,也就該收拾人走了。
他去的時候,周陽幾個人已經把石五柱給套上尿素袋按著打了一頓。
石五柱嘴裡像是被人塞了東西,嗚咽地發出著聲音。
鄺深沒接周陽遞過來的棍子,伸腳踢了下袋子,確定一下裡面的人還能動。
「知道我是誰,就別吭聲,大晚上再把狼給招來了。」
石五柱被他嚇得瑟縮,袋子都跟著他身體在發抖,幾近失語。
「你陰了我一次,這次算給你長個教訓。」鄺深游離世俗善惡線外,他不懂以德報怨,也不會寬容大度,「不管你發現了什麼,知道了什麼,都到此為止了,明白嗎?」
袋子裡的人依舊抖得不行,寂靜夜裡除了風聲還有細小水聲。
周陽跳起來:「臥槽,他不會是尿了吧?」
周邊圍著的幾個人都嗤笑起來,說著不著調的話。
鄺深嫌他們吵,輕抬了手,讓他們閉嘴。
「問你話呢,聽見沒?」
石五柱連忙「嗚咽」幾聲,袋子都被他折騰動起來。
真被嚇著了。
鄺深輕拽了袋子一角,半嘆了聲:「別有下次。」
「不然,你會後悔遇見我的。」
鄺深真覺得自己是脾氣好了。石五柱差點沒把自己跟童枕按死,他只把人打了一頓就過了。
果然,哥愛感天。
他上次沒有跟江芝開玩笑,他向來都是別人打他一顆牙,他揍別人上下兩圈牙的惡主。
更別提,這還是失之毫釐,差之性命的事。他們這行心不狠,干不長。心但凡軟的,都折半路了。
「鄺哥,就這樣放過這小子?」周陽還覺不解氣,恨不得再補兩下。
「嗯。」鄺深輕應,耳朵微動,似聽見不遠處的動靜。
空氣里除了呼嘯風聲和石五柱大力呼吸聲,細碎夾雜著腳步聲。直至動靜越來越大,像是有人往這個方向來了。
周陽面色一慌:「鄺哥?」
「從林子裡走,繞著回去,別踩泥留印子。」
林子口腳印很亂,都是些不講就的糙老爺們閒了方便的地方。
「好。」周陽還算有擔當,讓他帶過來的人先走,「鄺哥,你呢?」
「我不急,你們先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鄺深「嘖」了聲,不以為然。周陽沒敢再勸,身子掩於夜色,躲林子裡跑了。
鄺深手拽著麻袋,直接掀開,從鞋底掏出小刀,刀刃亮在夜色,直逼石五柱眼珠。
石五柱以為鄺深要解決他,嚇得兩眼一閉,差點沒暈過去。
鄺深看也不看他,拿著刀切斷捆著他繩子,丟到麻袋,隨手拋到林子裡。
「知道怎麼說麼?」鄺深似乎聽不到近在咫尺的腳步聲,面色平靜,刀尖在手指尖,簡單轉成個圈。
「知、知道。」石五柱腿軟站不起來,渾身都在發抖。
鄺深反手一轉,收好刀,兩根手指提樓著他後脖頸把人提溜起來。
「你們幹嗎呢?」
兩三道手電筒的白光照在他們臉上,石五柱眼被光刺的睜不開,下意識就要抱頭蹲下。
鄺深提著他,沒讓他軟成一攤爛水:「報告,他剛摔著了。」
「摔著了?」
石五柱領子被鄺深揪著,有點勒,他本能反應微動了下,領子瞬間就被人拽的更緊。
這下,不用鄺深開口,他也機靈地接上。
「是,是我摔著了,他救了我。」
領頭的人拿燈光掃了下兩人臉,都沒見掛彩,又看了下跟在後面的石二柱,「哪個是你弟?」
石二柱指了指前面的石五柱,一臉不可置信,大喊著:「就是他,他肯定是威脅我弟了,我弟絕對被他給打了。你們快把他給抓走啊!」
領頭的人手電筒直直掃在地上:「閉嘴,是你問還是我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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