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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他也沒說什麼。
「給你收拾東西。」江芝穩了穩心緒,倒沒有再鬧再哭,情緒正常,語氣自然。
她的嬌一向是留給家裡人的。
鄺深現在已經不算她家裡人,日子過不下去就離唄,不能委屈自己一輩子。江父江母慣她將近二十年,也不是讓她後半輩子受委屈的。
鄺深再好,都不配,也不值得。
媳婦紅著眼眶,還想著給他收拾東西。
鄺深想起江芝之前說的「好好給他當媳婦」,心軟了下,「不急,雪下的大,我現在還不走。」
他開始反思想自己是不是做的過火了。
江芝奇怪地看他一眼,沒吭聲,繼續往竹筐里扔鄺深衣服。
「真不急。」鄺深上前半步,一隻手蓋了半個櫃門,低頭看她:「你還病著,先上床休息,這我自己都能做。」
江芝眼風都不帶給的,踮著腳,把最上面一層的衣服都給掃下來。
鄺深看了眼,都是夏裝。他又看了眼江芝臉色,小臉沒笑,氣鼓鼓的。
明顯著沒消氣。
「......」
江芝嫌他礙事,帶著氣推了下他胳膊,鄺深沒動。
這幾年,除了江芝,還真沒人敢在他面前發著脾氣,還扔他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在外面說的要慢慢來,慢慢教,自己媳婦不能太跟她計較。
鄺深乾脆鬆了按著櫃門的手,退了兩步,站在一邊,想讓這祖宗先把氣給發出來。等她情緒穩定了,再給她慢慢講道理。
江芝拉開半扇櫃門,餘光瞥見這人理都不帶理自己的,只抱著胳膊看熱鬧。當下,更氣了,也不管是不是能扔在一起的東西了,都給他團吧團吧丟筐里了。
這日子是真不過下去了,她想。
「收拾好了?」他衣服本來都沒幾件,看祖宗翻騰一片後,也知道沒了。
江芝沒看他,又從鐵盒子裡拿出早就團在一起用皮筋綁著的一沓大團結,扔在筐子上面。
一向沒什麼表情的鄺深這才微變了臉色。
「你這是要做什麼?」
江芝對他沒了愧疚,根本不虛他,還是那個驕縱性子,看也不看他,關上櫃門。
「這兩天下雪,路不好走,你換個屋子住兩天。等雪停了,咱們去大隊部辦手續。」
「你要跟我離婚?」鄺深不是個傻的,他們兩去大隊部除了離婚還能辦個什麼手續?
他臉色一下冷下來,比剛剛在外面吹風的時候還要陰沉。
「咱兩過不下去了,不離婚還留著過年嗎?」江芝反問他,無意間看見他臉色,沉的都能滴出墨了。
鄺深眉頭緊皺著,心口起伏劇烈,手緊握拳,又緩慢鬆開。第一次被人氣成這個樣子,偏著還不能做些什麼。
他壓著脾氣問了句:「怎麼就過不下去了?」
「委、屈。」江芝說到這,就強硬起來,仰著臉,一字一句,不甘示弱,「我日子過得委屈。」
她委屈?
都他媽的快騎他脖子了,她還委屈?
鄺深半天說不出話,純粹是給氣的。
江芝見他說不出話來,更覺得心裡堵堵的,彎腰抱著腳邊的竹筐塞他懷裡:「拿上你的東西,你現在給我出去。」
「快點。」
鄺深看她半天,閉了閉眼,而後接過竹筐,沒走,隨手放在一邊,單手扣著她,把她抱了起來。
「你幹嘛?」
鄺深不理她,給她脫了鞋,扔回被窩裡。江芝掙扎了瞬,可腳在外邊凍得時間長了,一進溫暖被窩,又忍不住蜷縮了下。
「別動。」鄺深隔著被子按著她,臉色真的很難看,眼睛看過她,從內而外帶著冷氣。
江芝躺在還有餘溫的被窩裡,被他一掃,心慢半拍,後知後覺地開始有些心虛,怎麼著這也是他的屋子。她強撐著瞪了他一眼,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又慫唧唧轉開視線,哼唧兩聲,倒沒再動。
鄺深起身,餘光掃到床頭邊放著的水,摸了摸碗底,還有些餘熱,遞過去給她。
江芝抿了下還有些乾的嘴唇,還想再端些架子。鄺深沒理她,直接握著她手腕,把碗放到她手上。隨後,從被子裡摸出不熱的暖水袋,倒水換好之後,又塞進被窩,又從抽屜里找了雙襪子,給她扔在床邊。
做好這一切後,江芝一碗水也就喝的差不多了。
水喝完,心情也平復不少。她其實也就想讓鄺深低個頭。
「你別以為你做些我就能原諒你。」
鄺深嗤笑一聲,拉過凳子,隨意坐在她對面,長腿屈伸著,有些無處安放。
「家裡怎麼就委屈你了?」
真跟供著祖宗一樣了,家裡誰敢惹她。
江芝一聽這個火就上來了:「不是家裡委屈我,是你讓我委屈了。」
「鄺深,你是不是覺得就一個人過得特辛苦特累,我們天天在家裡的就是享福的?憑什麼你一回家就給我臉子看?我給子城跑學校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你根本都不關心,也不在乎。我都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對好點。我怎麼就不能委屈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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