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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正研究著怎麼才能將賈瑞摁死這件事,這種情緒不過在心裡轉了一圈就被壓下去了。
二月里,春江已開,但天仍舊冷,江水也依舊刺骨,將人打暈了丟進江水裡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鳳姐兒喚了旺兒來,細細的與他吩咐了一回,旺兒雖害怕得跟什麼似的卻還硬著頭皮去了。
是日,旺兒先去了京中一處酒樓,隨即拿銀子打發店小二去給賈瑞捎信。賈瑞不知是誰找他卻仍舊來赴約了。見是旺兒,還愣了一下。隨即在旺兒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忽悠下,兩人開始吃酒。
從中午喝到下晌,再從下晌喝到關城門的前一刻。賈瑞坐著馬車搖搖晃晃的的趕在關城門的前一刻出了城……
鳳姐兒自覺除了心頭大患,就此高枕無憂,可一直盯著她的葉嬤嬤卻將這件事情說與了林知曉。
林不知道鳳姐兒收拾賈瑞是否與秦可卿有關,但賈瑞在原著中就是間接死於鳳姐兒之手卻是不爭的事實。正在林琢磨這事時,內務府那邊的郡主份例也送了出來。
因是萊來親自交待的,又是外臣之女,所以內務府那邊並示剋扣而是如數送到了林家。
林家那邊收了東西,又列了單子送到榮國府。黛玉掃了一眼並沒讓人將東西全數送到榮國府,而是隨意挑揀了幾樣讓林義送來給她們自用,其他的都留在林府那邊。
賈家的情況黛玉盡知,自是不會做那種打人眼的事。因此姐倆的生活一如之前那般低調,既不顯山,也不露水。
時間一晃就到了秦可卿的五七之日,法事已經做完,賈氏一族擇了吉時送秦可卿的棺槨去城外家廟寄放,其他得了消息的人家都沿路設了路祭。
黛玉讓林義以林家的名義也設了一處路祭,而她則帶著林去了桃花陣。
雖然現在也已經春暖花開了,可再沒有將書案筆墨拿到外面的道理。於是黛玉那濃濃的小資情懷一上來,便拉著林帶著書案和筆墨等物進桃花陣看書做詩去了。
以前總覺得林羽弄的那什麼陣法符篆都是沒影的瞎胡鬧,自從有了這個桃花陣,黛玉就再不這麼想了。
好奇心上來時也跟著林瑪研究了一回陣法和符篆,等興致下去了,她本身又對這個沒興趣便也再不將精力放在這上面。
林之前還曾試圖將修煉功法傳給黛玉,但後來發現黛玉無法修煉後便也不了了之了。
黛玉坐在書案後看書畫畫,林坐在黛玉對面的美人榻上繼續研究陣法和符。
黛玉還有些小包袱,並想讓人將她當成有臆病的病人,所以她曾問過林瑪能不能改良一下這款桃花陣,啟動陣法的時候將她的身形遮掩了。
這個對林班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林珊雖然應承下來了卻告訴黛玉,那可有的等了。
無妨!你慢慢來。
黛玉在畫林,桃樹下,美人榻上的少女時而微蹙著眉,時而歪一歪頭,時而又一副恍然大悟,時而眉眼彎彎的笑一笑,一顰一笑都能成畫。只是今日黛玉總是靜不下心來,每隔一會兒就要抬頭看一眼對面的林。林被她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在黛玉再次看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個抬頭與黛玉的視線對上。
「姐?」有事?
黛玉搖頭,微窘的低頭繼續畫畫。
見黛玉不再用那種詭異視線看她,林才收回目光看向手裡的符書。
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今天鳳姐兒會住在水月庵,水月庵的靜虛拿著三干兩銀子請鳳姐兒幫人退親……
只要過了今天,明天她就可以好好的做一回文章了。
黛玉讓人以林家的名義設了路祭,薛寶釵聽說後也讓人以薛家的名義設了一祭。
至於薛蟠,他原是想要跟著賈家人去家廟的,但薛姨媽卻將人攔了下來。
什麼好事,不嫌晦氣的?
早前薛蟠巴巴的送了先義忠親王定下來的檣木棺材,若秦可卿不是義忠親王的女兒,賈敬定是一口回絕的。可想到秦可即的身世,賈敬就猶豫了。
不過當賈敬看到那副檣木棺材後,什麼猶豫,什麼父女身份都被賈敬拋到了腦後。
棺材什麼的,也是有講究的。他賈家一小媳婦,頂天一宗婦怎麼能用親王規格之上的棺材呢?
再一個,自來就有乾棺坤棺之別,義忠親王為男,秦氏為女,這要怎麼混著用?
好在這個時空的女子嫁妝里大多都會帶一副棺材板,秦家雖不顯,但秦可卿的嫁妝卻是一頂一的配置。只不知當初給秦可卿置辦嫁妝的人是怎麼想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可給一個新婚小媳婦置辦那些帶色彩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何居心了。
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飛燕立舞過的金盤,安祿山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唐太宗的才人,唐高宗的皇后;李瑁的壽王妃,李瑁他老子的楊貴妃…等到秦可卿和賈珍的事曝出來時,林再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些不太和諧的畫面。
賈敬謝絕了薛蟠送來的檣木棺材後,便讓人開了庫房將秦可卿嫁妝里的那副棺材抬了出來。
那副棺木也是極好的,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寒薄。
眾人一路送棺去了賈家家廟,鳳姐兒也一如原著那般帶著寶玉秦鍾住進了月水庵。
然而讓林現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水月庵的靜虛並沒有一上來就求鳳姐兒幫忙料理一起退親官司,而是求著鳳姐兒幫她們水月庵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