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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陰差已經將太上皇帶走了,林珝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一眼以啟恆帝為首的眾人跪了一地,林珝提起裙角小心的從最裡面走了出來。
她來到外面,也沒急著離開而是站在正殿大門處,仰頭望向天空。
有句詩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林珝知道這詞說的是心境,可她卻是真的很喜歡看雲。
當年她被強行煉製成器靈後,那無數個日日夜夜林珝都是通過隨身空間看向外面,她羨慕天上的雲朵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她幻想著有一天,自己可以成為一片雲,依在碧藍的天空,隨風飄遠。
她還曾琢磨過要以什麼形態的雲生存。
像花,像葉……
極至後來去了那個所謂的現代時空,知道天空之所以碧藍,是因為宇宙和什麼高空的散射光。雲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它是水循環的有形結果,水蒸氣飽和後的化學結果。
還有很多很多古人覺得神奇,修真界的修士也覺得玄妙的事情就特麼被科學解決了。
不管怎麼說,她自由了,她還有了身體。她再不是那個被人強行煉製,生死由人的器靈了。
想到她衝破契約時,那歷劫修士一臉震驚的神色,林珝就不禁有些想笑。
誰說隨身空間就一定要認主的?
誰說認主的器靈就一定會無私奉獻,沒有反骨,不會反噬的?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
殿內的哭聲已經告一段落,林珝知道國喪程序正式啟動了。於是一邊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了,一邊將搭在身上的披帛都收進空間。
將身上帶了顏色的東西都收起來,林珝才開始琢磨她是不是真的要跟其他皇子皇女那般留在宮裡哭靈治喪。
人都死了,魂都被拘走了,她還哭給誰看呀。
嘖,她剛才就不應該讓陰差將太上皇帶走,怎麼著也得將太上皇留在人間觀摩了自己的葬禮再離開的。
後悔啦~
悔的腸子都青的林珝,下一刻就抬腳出了大明宮。在所有人忙著將早就準備好的治喪物件搬來搬去的時候,林珝帶著葉嬤嬤朝著宮門走去。
「姑娘不留下來嗎?」
林珝搖頭,「我傷心欲絕的病倒了。」
葉嬤嬤聞言抽了下嘴角,再度被林珝拉低了下限。
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林珝想了想應該已經得到太上皇駕崩消息的林家,便也沒再特意去送信而是直接回了洞府這邊。
「我要閉個關,不管誰來,嬤嬤都幫我打發了。」回到摘星樓,林珝莫名有些疲倦的對葉嬤嬤吩咐完便關上了摘星樓的門,抬腳進了修煉室。
不過也只是在修煉室里坐了一回,便回空間睡大覺去了。
如果按人類的分法,將一個人分成身體和靈魂兩部分,那空間就是林珝的身體。魂魄回到身體裡,才是真正的休息。
歪在空間裡的一塊巨大礁石上,林珝一邊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一邊懶洋洋的用神識觀看大白鵝父子躡手躡腳,縮著老長的脖子一副想要偷襲她的朝她靠近。一邊又用一雙往日總帶著促狹和搗蛋光亮的杏眸看向空間壁外的大海。
她不知道空間壁外的大海通向哪裡,但她卻時常有個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那就是穿過空間壁去外面的海上浪一浪,然後順著海浪的方向尋找大陸。
就在林珝再次琢磨這種不可譜的事能不能辦時,大白鵝父子也終於拉近了與林珝的距離,隨即二鵝『鵝鵝鵝』的朝著林珝撲扇著翅膀撲了過來。
林珝飛快的用靈力豎起一道牆,然後一邊對著二鵝露出陰險笑容,一邊動用術法抽出一道海水打向大白鵝父子,之後再將海水弄成冰,直接將大白鵝父子凍在冰里做了冰鵝。
看著兩隻鵝大開翅膀,脖子向前伸,嘴還張著的造形,林珝笑得前仰後撲的。
該!叫你偷襲!
林珝沒用多少靈力,用不了幾息冰就化了。可大白鵝父子不知道呀。兩鵝急得眼珠子轉亂,想要衝破海冰的桎梏,可惜卻是動都動不了。
可能是因為占了便宜,林珝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轉。將大白鵝父子留在礁石上,林珝便蹦蹦噠噠的離開了。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干點活。
於是林珝自封了靈力,先去摘了果子,然後又去撿了雞蛋,鴨蛋和各種蛋,最後還帶著帷帽偷了一回蜂蜜。
將空間裡能幹的雜活都幹了一遍,林珝又殺了一頭豬,四隻豬腿用鹽醃上,準備做成火腿。其他的部分也都是做成臘肉,或是肉乾什麼的。
林珝還灌了血腸,弄了臘排骨。
旁的小仙女不開心的時候,絕對不會殺豬做個屠戶娘子的。但林珝卻覺得這樣剛剛好。
既解壓,又能給自己儲備些糧食。
弄完了豬,林珝又殺了一批空間時的靈氣雞。最後才按著制酒方法弄了些果酒出來。
沒錢,也磕不起藥,但她可以弄些靈氣充沛的果酒賣了換靈石和靈丹。
對了,這些日子,林珝明顯感覺到了吃世俗吃食和吃空間帶有靈氣的吃食有什麼區別了。
吃空間裡的東西,身體產生的雜質少。而吃外面的吃食,雜質就非常多。說不定到了後期還要弄些洗髓丹來吃。
沒有辟穀,又不能吃太多世俗吃食,這對林珝來說真是個不算小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