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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黛玉和林珝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等下次林珝過來小住的時候,又因著隔的時間長了,大家也都忘了跟她說。
……
晴雯在宮裡狠學了個把月的規矩,雖然還沒學成太上皇期待的麻辣教導主任的范兒,但行言間卻已經極為標準了。
她是風太后娘家唯一的血脈,又領了從六品的贊善之職,在宮裡也有幾分體面。宮宴之時,皇后還特意讓人在靠後的位置給她設了座。
在皇后看來,晴雯到底是嫡母娘家的姑娘,善待她於她和啟恆帝都有好處。
只當千金買骨了。
元春老遠就看見晴雯了,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秦可卿,林珝,晴雯...她們家的風水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呀?
這個問題別說元春了,就是林珝也懷疑著呢。
天/朝多少人家,咋就偏偏挑中了賈家做這些仙人的歷劫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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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有孕了。
不光她,平兒也有孕了。
在賈璉能同房後,鳳姐兒二人就『原諒』了賈璉並與之歡好。
賈璉是個靠不住的,她們落在這樣的人家裡,改嫁是想都不要想了,想要繼續過好日子就必須有個兒子。
主僕倆個都商量好了,若兩個都是兒子,那就一嫡一庶的養著。若是一兒一女,那兒子無論是誰生的都是嫡子,女兒也記在嫡母名下。若兩個都女兒,女兒就都是平兒生的,自有外面生好的兒子抱給鳳姐兒……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後續發展的問題,鳳姐兒已經對賈璉全無一絲信任了。她睡覺都不敢背過身去,生怕賈璉從背後對她下手。
夫妻做到這份上,再繼續糾纏就真的很不禮貌了。
因二人就是為了兒子才繼續對著賈璉虛與委蛇的,所以鳳姐兒與平兒自是時刻關注自己的肚子。打一有孕,兩人立馬調整生活節奏,全以保胎為要。
二人既不想放權,又想保胎,最後竟直接將迎春和探春兩個姑娘推出來管家了。
理由都是現成的。
林家和薛家的姑娘早早就學了管家,四丫頭現在也能獨擋一面了,就家裡兩個大的還沒接觸過,不如趁著現在也學起來。
姑娘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讓她們管家不怕收不回管家權。再一個,叫她們好好看看自家的家底,回頭置辦嫁妝的時候也不會抱怨她這個做嫂子在嫁妝上刻薄她們了。
林珝打知道鳳姐兒和平兒懷孕後,那雙水汪汪的杏眸就不曾離開過她們的肚子。
這蝴蝶的翅膀是不是鑲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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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和平兒都有孕了,宮裡的元春也平平安安的,家裡沒減丁也沒出什麼大事,這一年的榮國府絕對是喜大於憂。但不知為何,賈母這心裡總是空落落的,每每看向滿堂兒孫,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轉過頭,賈母看向仍舊圍著姐妹們笑得燦爛的寶玉,不由想到了寶玉的年紀。
過了這個年,寶玉就是十四了,也是時候說門親事了。只是...寶玉的親事就跟他的姐妹一樣,高不成低不就。
若是元春能更進一步,哪怕是懷上龍嗣,對寶玉和姑娘們的的親事也有極大的助益,若不能...賈母只盼著她死之前榮國府別沒落的太狠了。
只想得過且過的賈母只憂心了一會兒便立馬調整好心態繼續做她的富貴老太太了,吃著喝著玩著樂呵著,都這麼忙了還抽空關心林珝是否吃好了,是否穿暖了。
今年榮國府買了好些花樣的鞭炮,林珝正跟著湘雲和寶琴圍著煙花玩呢。
這可真好看呀!
走到葉嬤嬤身邊,林珝接過手爐,半點不客氣的吩咐葉嬤嬤:「回頭打聽打聽火/藥和煙花的配比都是多少。」
她可以制一批火/藥帶到修行界去。
葉嬤嬤:大過年的,想這些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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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到底將賈母賞給他的雀金裘弄出了窟窿眼來,可惜這回卻沒有晴雯半夜三更拖著病給他補窟窿了。
漏了那麼大個窟窿,第二天自然穿不了。賈母問了,寶玉還不肯說實話,派人叫了襲人過去,襲人既不敢不說,又不敢說,吭哧了半天最後閉著眼睛說是她不小心將裘燒出個銅錢那麼大的窟窿眼子。
襲人前期做足了戲,再聽她這話,便都知道她是在為寶玉頂罪。賈母見她這般也就不欲重罰她,只問她如何侍候的,怎就這般不小心。
寶玉也不是不會看人眼色,這會兒知道賈母已經不似剛才那般生氣了,這才扭捏的走過來小聲說自己穿著衣裳出門在外面燒的,與襲人她們沒幹系。
「你當我老背晦了,什麼都不知道?」賈母見寶玉站出來了,先是虎著臉訓了他一句,然後才緩了聲色說道:「哪有在屋子裡穿大裘的?你一回來,她指定是要給你換衣裳。再不經心,也萬不可能將大裘拿到火上烤,定是要搭在那架子上的……」
寶玉聞言連忙揉到賈母懷裡,左一聲老太太,右一聲老祖宗的叫個不停,一通撒嬌將賈母最後那點氣弄沒了。「若晴雯在她舉許能補上。如今也罷了,且將那大裘拿來,回頭我讓她們找了能工巧匠來補也就是了。」
說起晴雯,賈母不由想到賴嬤嬤一家。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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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珝在一旁點頭,旁的且不說,晴雯還真能幹這個活。「姐,我是不是還有匹鳳尾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