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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了還點頭附和了一回,誇讚王夫人想的周全。
另一邊,黛玉姐妹前腳剛到家,顧不上回自己院子便先去了給林如海收拾出來的後院正院和前院書房。
一路看過來, 見妥帖的便不再言語, 見不妥帖的就立時叫人趕緊弄了來。
問了茶水,點心,又問了飲食酒菜,問了換洗衣裳,沐浴的熱水,事無巨細。
凡是能想到的,黛玉都細細的問了一回,剛覺得萬事俱備只欠正主的時候,就聽見屋外一片喧譁聲。黛玉與林翊對視一眼,立時起身往外走。
林如海一身常服大步進了二門,一打眼就見到黛玉和林琊站在不遠處。瞧著長高了,也長了些肉,氣色也變好的黛玉,林如海老懷甚慰的不住點頭。
然而再轉頭瞧見林玥,林如海面上的神色就是一僵。
雖然這張臉更柔和,更精緻,可這眉眼跟當今年輕時,有的一拼吶。
聽著林翊頂著跟當今相似的臉喚自己「爹爹』,林如海都有種他幹了什麼大逆不道事的錯覺。
三人見面,不過稍做請安問候,黛玉便先與林瑪將林如海迎進正院洗漱。帶著林現出了正院,黛玉又問了一回廚房那邊準備如何了,這才回了她和林現的院子。
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的院子。
京城的林府,黛玉和林琊幾乎都沒在這裡過過夜。黛玉也是這次進京城後才第一次回來。她原是沒有自己的院子的,但沒有不會自己挑嗎?
於是黛玉就挑正院東邊的一處兩進院子,瞧著跟揚州的墨韻堂有些相似,黛玉便也沒費事直接叫了墨韻堂。
林現見黛玉這麼省事,就更省心的又挑了一處離花園極近的院子叫了玉笙居。
喚匾額的時候,林昭突然想到這個 ''玉'' 字許是要避諱一下,可黛玉卻覺得沒必要,不讓她改。
黛玉和林琊帶了不少東西來京城,那些東西三分之二都在林府這邊。玉笙居裡面也放了不少林琊的私房,所以也安排了得用的人丫頭婆子看屋子。不過每次回林府,她都極少回自己的院子,就直接跟黛玉擠在了那墨韻堂。
這次也不例外,倆人先回墨韻堂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又換了身家常衣裳,估摸著林如海那邊差不多完事了,這才又起身去了正院。
二人到正院的時候,林如海都已經端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打量黛玉給他收拾出來的屋子了。
清貴雅致,又不失。
視線落在屋中的火炕和暖桌上,林如海還認同的點了幾下頭。
即暖了腳,又暖了手,這暖桌可太實用了。
黛玉與林玥這次就不能像剛剛那般簡單行禮了,二人跪在丫頭拿上來的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給林如海磕了頭,隨後才在林如海的吩咐下坐在下首與他敘話。
父女三人已經有兩三年沒見過面了,好在黛玉每個月都要給她老子寫上三封家書。書信往來到不顯生疏。
視線落在林現身上,林如海下意識的將視線從林瑪臉上移開四十五度。張了張嘴想問林琊咋就迷上修仙入問道了可摸了摸他腰上黛玉繡的荷包里裝著林翊畫的平安符,林如海又什麼都不想問了。
算了,孩子還小呢。
林如海問了黛玉林現在榮國府過得如何,又問了賈母等人身體安康,最後才簡單的說了一回他這一路上的情況。
少時丫頭來問是否擺飯,黛玉想著他老子連日趕路定是累了,一邊讓人擺飯,一邊又跟她老子說她要派人去榮國府給老太太報個平安,問林如海有什麼話要捎嗎?
林如海搖頭,「就跟老太太說,等見了駕我便去給她請安去。」
沒哪個腦子不進水的人會在進京述職前先走親戚的。
黛玉點頭,轉頭看向紫鵑,紫鵑機靈的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賴大家的還在府里呢,正好可以跟著她一道回榮國府去。
一時父女三人用了飯,又敘了一會兒話,黛玉就帶著林玥告辭了。
林如海看著進退有度,比在揚州時都有大長進的黛玉,心裡是一陣高興,一陣心酸的。
這是他唯一的骨血,他多想將她永遠護在羽翼下呀。
……
林如海是乘船北上的,到比坐馬車要舒服些,也沒那麼累,可連日趕路人也是疲憊的。等黛玉姐妹離開,林如海又按往日習慣看了兩刻鐘的書便歇下了。
而離開正院的林現先跟著黛玉去了墨韻堂,隨後才回了自己的玉笙居。
玉笙居離花園近,林現在玉笙居里轉了一圈,便拿了本書去花園了。
靠坐在花園的涼亭廊柱上,林玥一邊借著涼亭燈籠的光,一邊翻看那本記滿了符篆的書。
這個時空記錄的符篆跟她記憶中的有很大的區別,不過樣子雖然略有不同,但效果卻相差無已。
林瑪翻著符篆書,手指還會時不時的在空中描繪符篆的樣子,更多的時候是在拆解這些符篆,以期從中找到某種規律。
早年林玥曾見過一位修言靈的修士,他修的言靈功法就是將簡單的字符通過口齒說出來即可達到符氯效果的那種。
別說,林現還挺感興趣的。
殷郊突然出現在花園深處,不曾驚動任何人。掐指算了一回對面涼亭里的小人生辰八字,卻仍舊不曾算出什麼來。
早在警幻出事那天,殷郊便已經知道警幻是讓人給坑了。順騰摸瓜的尋了一回,答案卻叫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