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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嬤嬤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麼,立時叫腿腳快的丫頭去給林珝端一碟子蒜來。
怕干吃這玩意齁人,葉嬤嬤又讓人拿兩塊發糕過來。
一丫
頭端了一圓托盤進來,上面的小碟子裡就放了六瓣有點綠的蒜瓣,林珝心急的都沒接那丫頭遞過來的小銀叉,直接用手捏了一瓣放進嘴裡。
一連吃了三瓣,林珝又覺得不好吃了,拿著帕子捂著嘴一副聞著就噁心,要吐不吐的樣子。
漱了口,又說白水噁心,果汁太甜,林珝到底是喝了一杯黛玉泡的茶。感覺舒服多了,林珝又用著一種非常篤定的誤氣跟黛玉和羅寧宣布:
「我有理由懷疑這孩子繼承了老沐家的皇室血脈。」身體裡就沒一個孝順的基因。
黛玉聞言『噗哧』一聲就笑了,「可見是真糊塗了。」若不是真糊塗了,能一張口就將自己也罵了?
羅寧沒反應過來黛玉在笑什麼,林珝則是慢了半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楊箋見此,也是一臉笑的搖了搖頭。半晌,見林珝這邊安安穩穩的,便去琢磨正經事了。
他是太歲正神,小孽徒是修士,他們倆的孩子註定不會是個普通人。
至於不普通到哪個的程度,楊箋現在還無法得知。不過肯定比開山救母的沉香要更出眾就是了。
沉香的母親是三聖母,舅舅是二郎神楊戩,楊家兄妹皆是玉帝的妹妹瑤姬與凡人生下的孩子,按混血論,二人就是半人半神之體。身體裡有一半神仙血脈的三聖母又與劉姓書生孕育了沉香……
神仙血脈已然稀薄的沉香都能學著孫猴子大鬧天宮,那他與小孽徒的孩子...楊箋神色認真的看了一眼黛玉,暗暗決定,說什麼都不能再讓這株絳珠草教養了。
……
啟恆帝那邊已經知道林珝被人『始亂終棄』了,原本是想著派人給林珝傳個話問問情況的,後來聽說林珝這邊的情況很不好,便放棄了讓林珝回京城的想法。
猛的想起早年林珝給他布好的幾處傳送陣,之前還利用那幾處傳送陣運送過不少軍用物資和賑災糧食。這會兒連忙翻了一回地圖,然後便叫上皇后準備來個微服私訪。
皇后拿啟恆帝沒辦法,攔住說走就走的啟恆帝,一連聲的得讓人收拾一些適合孕婦吃的補藥和各地最新送來的貢品,這才跟著皇帝坐著傳送陣離開。
輾轉了兩日,啟恆帝帶著皇后和一群護衛來了黛玉所在的府城。見時辰不早了,啟恆帝也沒帶人去衙門,而是直接進了林府。
林府離府衙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不過黛玉用過午飯就帶著人去下面的縣城看春汛情況了,所以這會兒既不在府衙也不在家裡。
林如海也跟著去了,說是正好可以買些河蝦,自己去挑才有意趣。
啟恆帝一行人對林家下人亮了一塊金牌,林家下人也不敢攔人。也因此啟恆帝一行是直接入府,並且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林珝放置玲瓏洞府的小院的。
羅寧和林珝都在上面,羅寧正在指點廚娘給林珝做水果撈。就有丫頭來回話說是帝後到了。
半晌,羅寧去張羅飯菜和帝後一行人的住處,順便通知黛玉父女速歸。剛運轉了一回功法的林珝則十分懶散的與啟恆帝和皇話說話。
兩人最關心的自是林珝是怎麼被人拋棄以及拋妻棄子那男人的現狀。
見問,林珝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說那男人為了飛升就將她一個人留在下界的事說了。話音未落,楊箋就突然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林珝張了張嘴,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特別鴕鳥心態的對著啟恆帝和皇后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對他思念成狂,都已經出現了幻覺。你們自便哈,我去靜一靜。」
說完林珝就麻利的起身,三步並兩步的從前面三間小廳朝後開的門跑去。楊箋倒是沒去追林珝,而是看著林珝邁過門坎,穿過游廓,進入右邊的臥室才收回視線。
面前的男人高大俊美,神情冷漠,帶著幾分拒人於千
里之外的疏離,就那麼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先是驚了啟恆帝與皇后一跳,隨即不等二人反應就見林珝丟下一句話就跑了。這會兒再與這男人同時收回視線,啟恆帝更是不敢造次的垂下眼眸。
他是人間帝王,可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竟生不出半分帝王姿態。
楊箋的視線淡淡掃過啟恆帝,「林如海父女已經入府,林夫人也已經準備了晚飯,你們且下去吧。」
聲音...不知道,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又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但腦海中響起這句話時,就給人一種無端的冷透心扉之感。
帝後二人不敢質疑,對視一眼後便退出屋子。飛快的走出院子,二人站在白玉樓梯前回望了一下院子裡的情況,默契十足的牽著手下去了。
瞧林珝心虛的那個勁兒,事實肯定不是林珝說的那種,說不定真相與林珝說的恰恰相反。
嘖嘖嘖,這情況真像某些在外面惹了一身風流債的爺們被女人找上門,落荒而逃,你追我趕……
林珝發現楊箋的雲朵床超級舒服,那之後便一直睡在雲朵床上。這會兒從前廳跑回房,林珝一邊將腳上的繡鞋踹掉,一邊撲到雲朵大床上。
將小腦袋伸進被子裡,先來了一出掩耳盜鈴。
「懷孕真可怕,好好的人都出現了幻覺。」擰了擰身子,又將被子扯開蓋在身上,「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