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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侄女和女兒可都在這園子裡住著呢。
寶玉喜歡親近姐妹們,又與丫頭們坐臥不忌,在李嬸子看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都是愣頭青毛小子,趁著大人不在家做些『淘氣事』也是有的。
再者,丫頭們也不都是好的,有心攀高枝的又如何會放過現在這個難得的機會?
若賈母等人在家,就是寶玉夜夜都拉著丫頭姐妹們『淘氣』,那都不關李嬸子的事。可如今...反正李嬸子不想擔任何責任就是了。
叫來心腹嬤嬤讓其買了會讓人面上生痘的藥粉回來,在林珝和黛玉離開的第二天就給寶玉下了生痘粉。
「哥兒這是花粉過敏了。」太醫來了一瞧,便按之前得的說詞回了,「如今正是春末夏初的日子,哥兒生的嬌貴,這園子裡又種滿了花花草草。這臉上的痘就是這麼來的……」
總之一句話,便是有藥能治好臉上的痘,但一直留在園子裡肯定也會一直反反覆覆的復發的。
寶玉那雙眼睛裡滿是清澈的愚蠢,看著太醫那一張一合的嘴,整個人如遭雷劈。
這還了得?
寶玉喜潔,在聽到臉上的痘之後還會留膿結疤時更是嚇得連忙將鏡子舉了起來左右的看。
「我瞧著這也不是個事,不如先將玉哥兒挪出去。等養好了臉再進來。」說完又想起住在賈母碧紗櫥的湘雲來,想著先將湘雲挪到
園子裡,將寶玉暫時挪到碧紗櫥。
襲人早就有心將寶玉從園子裡挪出去了,芳官幾個越鬧越不像樣子,她略說幾句,寶玉就攔著。這會兒聽到李嬸娘這麼說襲人自是連忙附和。
湘雲並不想將碧紗櫥讓出來,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跟著勸了一回寶玉。
寶玉無法,只得先跟湘雲換住的地方。暫時搬出大觀園。
等寶玉一搬出去,李嬸子一邊跟侄女李紈重申了一回園子門禁的事,一邊又尋了薛姨媽。
薛姨媽是寶玉的親姨媽,寶玉搬出了園子,那李嬸子也鞭長莫及顧不到他了。請薛姨媽多多照看一二雖有些於理不合,卻也是一片關愛之情。
俗稱...甩包袱~
第120章
我誰又不是你媽, 做什麼要慣著你?
看著寶玉猶猶豫豫,想治好臉又不想離開園子的小樣兒,李嬸子是半點沒心軟。
別看寶玉長的甜, 但歹竹難出好筍,賈家上樑就不正, 又沒個好人教著帶著, 這種情況下寶玉又能有多甜?
按林珝的話,寶玉就是傻白不甜,專業賣甲/醇的。
賈家族學什麼樣, 薛蟠的生日小宴去了什麼人,什麼雲兒雨雲女兒愁大馬猴的, 這樣的場合他參與的還少了?
更別提寶玉還是和秦鍾親身實戰過的『練家子』呢。
這樣的人,什麼不知道?他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李嬸子一帶著倆個大姑娘的孀居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名節了。如今寶玉芳官幾個帶頭在園子裡胡鬧,哪怕為了自家人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寶玉要挪出去勢必要住回賈母的院子, 但賈母上房還住著史湘雲。想到史湘雲已經定了親事, 又是那般萬事不由已的身世,李嬸子憐惜她不易,怕將寶玉挪出園子再壞了史湘雲的名聲這才心軟的讓史湘雲與寶玉易房而居。
寶玉不情不願的挪出去了, 李嬸子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回頭就語重心長的跟侄女說了一回賈蘭的教養問題。
賈家是不咋的,人蠢而不自知。但咱們李家卻是會讀書能讀書的, 你一輩子的指望都在蘭小子身上了, 萬不能讓他學了賈家那一身壞習氣。實在不行就送出去讀書,別在留在家裡再生生養廢了他。
李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又跟親嬸子說了一回她們娘們在這個家裡的身不由已, 又說了一回林家給了賈家的那個國子監名額。她倒是不敢太惦記那個名額, 但她總盼著寶玉早點出門讀書了, 這樣她兒子也不會再被耽擱了。
畢竟親叔叔不讀書,年幼的侄子也沒理由。
李嬸子聞言更加心疼自家侄女了,長嘆了口氣回頭又打發心腹嬤嬤媳婦去林珝那邊瞧瞧,順便提了一嘴寶玉的這個事,然後又問林珝和黛玉好,還說不放心她們姐妹住在外面。
林珝讓人賞了李家的嬤嬤,又小聲與黛玉說寶玉這病生的蹊蹺。
誰都有可能花粉過敏,唯寶玉不可能。若不是寶玉的問題,那就有可能是外來因素。
想到中醫之博大,林珝便覺得人為過敏這種事也不無可能。
林珝與黛玉說這個,本就是想要八卦一下。不想黛玉卻說起了寶玉的那塊通靈寶玉。
很是廢物呀。
可不,著實廢物了些。
當初多讓皇家忌憚,如今就多讓皇家不屑。
那年被林珝作弄,今年被李氏下藥,去年更兇險竟遭了馬道婆的道,一次兩次的,也沒瞧見那玉有什麼能耐。
你說最後還是那玉給寶玉幾個治好的?
要太上皇說,真有那能耐的怕是那倆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僧道,那玉不過是個晃子罷了。
太上皇一邊與萊來嘀咕那不通靈的假玉,一邊拿著放大鏡去看林珝洞府的建築圖紙。
洞府的樹是林珝帶著種的,其他的地方是山子野設計的,建洞府時他的人也藏在工匠中,眼瞧著一點一點蓋起來的。
除了林珝早前的種樹有些怪異,到沒什麼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