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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眾人無論是賈政還是那位王府的長史官都被突然跳起來叫疼的寶玉嚇了一跳。
然而這些人卻沒一個相信寶玉是真的舌頭疼的,皆以為寶玉想要以此逃避問責。
「好戲,好戲。」長史官先是一臉輕視的打量了幾眼寶玉,隨後就便對著賈政冷哼了一聲,「當真是貴府的麒麟子,家學淵源,不負盛名。」
被長史官這般譏諷,賈政那張老臉哪還掛得住。當即對著寶玉大聲喝道:「逆子,還不速速招來。」
寶玉疼得哪還聽得見賈政他們說什麼,他捂著舌頭還嘗到了一股腥甜味道,似是想到了什麼,寶玉張開嘴伸出手指往裡探了探,等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時,寶玉看著手指上的血絲,直接舉著手指口齒不清的大叫,「xue,xue,要也,xue,xue。」
先是突然的巨痛,之後就是出血,寶玉好害怕自己的舌頭出了什麼事。
寶玉這翻表現多少有些丟人,賈政的臉就更黑了,林珝在一旁卻看得歡樂極了,於是又悄悄的凝聚兩丸靈力飛快的打在寶玉兩隻胳膊肘的麻筋上。當即還捂著嘴的雙手就突然鬆開,自然垂落的時候還打了兩個擺子。
賈政:這個孽子將這裡當成了什麼地方?
王府長史:還真是老戲骨了。
舌頭酸疼酸疼的,胳膊肘麻疼麻疼的,寶玉這沒出息的直接哭了出來。
長史官認為寶玉就是裝傻充愣,不想說出蔣玉菡的下落,當即又繼續逼問。賈政也在一旁喝罵寶玉,想要儘快將王府的人打發走。
寶玉是想說的。他剛剛都已經說到一半了,卻被突然的疼痛攔了下來。這會兒舌頭疼得也真是說不出話來了。
林珝促狹又缺德,見寶玉緩過來了,不那麼疼了,又打了兩丸靈力出去。這一次重點關注寶玉的膝蓋。
然後寶玉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林珝都不知道她究竟打出多少丸靈力了,不過總算是幫助寶玉守住了秘密,沒讓他做那等背信棄義的事。
然而寶玉卻不好了。
他原本就在那長史官說出汗巾子這事時就想將蔣玉菡的藏身之處說出來,想要儘快打發走王府長史,以免他再說出旁的話,徒惹賈政不快。不想林珝出現了,林珝幫助寶玉成了信守承諾的英雄,也讓王府長史有了一吐為快的快樂。
寶玉沒夜宿青樓楚館,但他和蔣玉菡交換汗巾子,與薛蟠等人吃花酒的事全都被王府長史說了出來。
寶玉急得說不出話來,都不敢抬頭看他老子比鍋底還黑的臉。
完了。
確實是完了。
王府長史甩袖而去,賈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人請了家法。
為了不叫寶玉失了男子漢的氣魄,林珝打了一團靈力堵在寶玉的嗓子眼那裡,什麼時候靈力散了,他什麼時候才能說出話來,這會兒賈政一板子一板子打下來,寶玉疼得呲牙咧嘴,卻半點聲音都不發。
端的硬氣!
武將後人當如是呀!
林珝看得起勁,原本是想要攔住通風報信的人,可見賈政真有殺子證道的決心和魄力,只猶豫了幾息便沒攔著僕人回後宅搬救兵。
瞧這虎爹的氣勢,大有打死這敗家兒子的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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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凸碧山莊,林珝收拾妥當後便推門下山了。
寶玉挨打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園子裡,這會兒聽等著她的丫頭們說寶玉挨打了,林珝直接給了一句,「活該!」
「姑娘都不問問寶二爺這頓打為的什麼嗎?」
林珝打了個哈欠,隨即又對說這話的冬青幾個搖了搖頭,「沒興趣。」
她可是親眼看著板子落在寶玉身上才放心的離開。
為的什麼她可太知道了。
第102章
就寶玉這個端午節的表現,別說脫粉了,路人緣都讓他敗光了。這頓打,也是他活該!
下了凸碧山莊,林珝看了一眼左右,除了寶玉外,其他人都住在大觀園的西側,從西邊回瀟湘館完全不經過怡紅院。若是從東邊回瀟湘館,不光要經過妙玉的櫳翠庵,還要經過怡紅院。
而黛玉這會兒就在櫳翠庵跟妙玉品什麼竹露茶呢。
林珝從榮禧堂離開的時候,大老遠就看見賈母被人摻著往這邊來,淘氣的做了個鬼臉便悠哉悠哉的回了園子。
至於賈母訓賈政,哭著吼著要回金陵的這齣戲,林珝卻是真的不感興趣。
掐著時間來算,這會兒戲已落幕,寶玉應該也被抬回了怡紅院。
算了,還是從西邊回瀟湘館吧。
寶玉被打的不輕,但再不輕跟金釧比一比,也應該知足了。
而且若不是林珝攔著,蔣玉菡這會兒怕是又被忠順王府的人抓回去了。逃跑再被抓回去,蔣玉菡要遭遇的事情怕是比寶玉這頓打還要嚴重呢。
這蔣玉菡也真真是遇人不淑,竟一腔赤誠的信了寶玉這個軟蛋。
想到蔣玉菡,林珝不禁感嘆他生不逢時,要是生在現代,就蔣玉菡這樣的名角兒,那都是少年天才,可受尊重了。可在古代就成了不被人當回事的下/九/流。
與其指望寶玉真能講義氣的守口如瓶,她還不如相信太上皇吃素呢。
林珝心忖了一句後,在回瀟湘館的路上便與葉嬤嬤耳語一番,然後在葉嬤嬤詫異的眼神下輕輕頷首。
「按這個地址去給蔣玉菡送個信,讓他先去外地躲個一年半載的再回去。」那什麼紫檀堡離京城有二十里,可見蔣玉菡當初置產時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故而沒在城裡置辦產業。既然在城外,那再跑遠點也便宜。「你是不是又想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